司予述走了。
在不知道站了多久之后,她离开了。
而此时,原本熟睡着的程秦却睁开了眼睛,而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眼眸深处萦绕着一片茫然。
好一会儿方才散去。
双手,轻轻地放在了腹部上。
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他始料未及。
便是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不在乎自己失了身子,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怀上孩子,而且如此的快,快的他手足无措。
而孩子的母亲……
程秦合上了眼睛。
他很清楚在他的心里司予述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他报仇报复永熙帝以及全宸皇贵君的棋子,可是如今多了这个孩子……
他还能如此吗?
父亲,是不是所有男子都会这般?
在怀上了这个孩子之后,孩儿便总是忍不住去想着她的好。
在宫中的几次,即使她冷着脸,可是对他却仍是有一份关心,入府之后,即使她的心里明白孩儿的存在对她对她的弟弟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可是她还是容下了孩儿。
父亲你知道吗?
直到怀上了这个孩子,孩儿方才相信她目前没有杀孩儿的意思!
可为何如此?
她们都是皇家的人,为何便偏偏对他如此手软?
父亲,你说若这个不是上苍给的机会,那还能是什么?
所以父亲,孩儿不能放弃,不能放弃的对不对?
孩儿不能心软!
即便有了这个孩子,孩儿也不能心软!
而这个孩子……
或许将来也能帮帮孩儿!
……
夜已经过了三更
司予述没有留在程秦处,也没有回白氏的院子,而是去了书房歇息。
而此时,白氏也是无法就寝。
因为白鞍。
白氏看着心腹下人从白鞍床榻之下搜出来的东西,面色铁青到了极点,“这些是什么?!”
白鞍面如死灰,直直地跪在地上,“正君……”
“我问你这些是什么!?”白氏一把扫落了搁在了桌子上的东西,“你竟然在本君的府中行这等巫蛊之术!白鞍,你疯了不成!”
地上散落着两个布娃娃。
而布娃娃上面写着两个时辰八字,上面插了许多的针。
大周不盛行巫蛊之术,可是民间却还是有的,只是白氏万万没想到白鞍居然弄出了这些!
白鞍连忙爬到了白氏的跟前,“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帮你,我只是想……”
“谁让你做的!?”白氏咬着牙打断了他的话。
白鞍浑身一颤,“哥哥……”
“是谁!”白氏继续道,“你若是不想死便说清楚还有谁知道这件事!白鞍,你可知道这件事若是泄露出去会有什么后果?!不但你活不成,我也活不了,甚至白家都会受到牵连!”
“没……没有人……”白鞍浑身颤抖地道,“是我……是我自己……做的……我以前听我父亲说过……正君,哥哥……我只是想帮你!我没有想害谁……我只是想祈求他们生的都是儿子,这样你就可以生下嫡长女了……哥哥,我真的……”
“够了!”白氏厉喝道,低头盯着他,“你肯定没有人知道!?”
“没有!”白鞍使劲摇头,“都是我自己做的……”
白氏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好!”随后,对身旁的小侍道,“将这些东西拿出去烧掉!记住,小心处理!”
“是!”那小侍忙应道,随即上前将东西收起离开。
白氏盯着白鞍,“明日我便送你回去!”
白鞍一惊,“哥哥……”
“太女府容不下你!”白氏盯着他,“我也容不下你!”
“哥哥……”白鞍根本没有想到白氏会如此的绝情,“哥哥,我都是为了你好,我都是……”
“够了!”白氏打断了他的话,“为了我好?你差一点害了我害了白家!”
“哥哥……”
“不必再说了!”白氏打断了他的话,“收拾好你的东西,明日一早我便让人送你回府!”说完,便转身离开。
白鞍急了,开始口不择言,“你根本便是容不下我!你根本就不愿意让我入府伺候殿下!白弗,你根本便容不下我!”
白氏转过身,冷冷地盯着他。
“你明明知道你父亲亲自送我入府是为了什么,可是你却一直将我晾在一边,我入府这般长时间你给过我机会见殿下吗?即使我住在你的院子里,即使殿下时常来,可是我能够见到她的机会却是少之又少!”白鞍愤恨道,“你根本就不想让我伺候殿下,你担心我也和司徒氏他们一样伺候殿下没多久便有孕,你担心我有了孩子便会威胁到你!我是做了这些娃娃,可是我最多也不过是想让他们生不出女儿罢了,而你压根儿便不想让他们生出孩子!可是你却还要装作很高兴殿下有孩子,还要很关心他们的孩子!白弗,天底下便属你最虚伪!最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