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再拿刀子割着我的心啊!
侍卫未曾得到新的指示,站在了原地不动,而一众大夫,也因为侍卫的未曾离去而始终提着心。
“陛下……饶命……”
大夫们开始哀求着。
“滚出去!都给朕滚出去――”永熙帝怒喝出声。
一众大夫如释重负,忙磕头谢恩,然后踉跄地冲出了这个差一点葬送了她们性命的房间。
侍卫自然也是跟着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外。
房门,被关了上来。
房间,静谧了下来,静得让人心里发慌发疼。
“阿暖,你醒醒好不好?我不怪你,不怪你……对不起阿暖,我不是故意怪你的……我只是控制不了我自己……阿暖,我快疯了,疯了……我进了厢房,看不到你……只是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两人……还有血……满地的血……阿暖,我就像是回到了当日在海上……我丢下了你一个人,然后回来,你便不见了……茫茫的大海,黑暗的没有一丝光……我怎么也找不到你……怎么也找不到……阿暖,不要再这样对我好不好?我求你……我求你了阿暖……”
司慕涵跪在了床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抽泣地哀求着。
半晌,冷雾推门而进。
看着床边跪着的帝王,心头不禁一颤,愣了会儿,随后方才上前,“陛下……”
司慕涵没有反应。
“陛下,曾大人带着人搜遍了那宅子的四周,但是都没有发现贵王的身影,后来经过搜寻,发现宅子里面有一条地道,因为地道被毁,目前还不清楚最终通往何处,不过曾大人已经加派人手重新清理地道,相信不久之后便可以找到地道的出口在何处,此外,为了确保陛下和皇贵君的安危,曾大人已经发信给临近的州城,调派人手过来,还有……奴侍以为……”
“他为何要打晕你?”永熙帝打断了他的话。
冷雾一愣,旋即跪在了地上,“陛下……奴侍想,皇贵君可能是不想连累陛下……”
“我不是说了,那件事已经解决了吗?”永熙帝侧过身看着他,面色惨淡凄然,“冷雾,朕便这般的不值得信任?便这般的无能?”
冷雾深吸了一口气,“不是皇贵君不相信陛下,而是,皇贵君太爱太爱陛下了,所以,他方才无法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加诸在陛下的身上,还有太女和三皇子,皇贵君虽然没说,可是奴侍看得出来,他对两个孩子一直很愧疚很愧疚,陛下,皇贵君他是太爱你。”
“是啊……朕知道……朕知道……可是若是可以……朕希望他不要这般爱……不要这般爱……得知他失去记忆之后,朕很怕他会不在爱朕,他会将对朕的那些感情都给忘了……可是他没有……没有……可如今也是因为他那般那般的爱朕……让他做出这样傻的举动……他怎么可以这样傻?怎么可以……他以为他走了,我们便可以安好吗?我们便不会痛苦吗?那些流言算什么?算什么?只要他回来,只要他好好的……那些又算什么?……我害怕他承受不住……我害怕他会如同苏惜之一般傻……可是……我却没想到,他比苏惜之更傻……苏惜之自尽,是因为不愿意面对,可是他走,却是不愿意让我们受到伤害……他为什么要这样的傻……冷雾,朕宁愿他将对朕的爱也一同忘记掉!朕宁愿他忘了!”
“陛下……”
“大夫说他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才会不愿意醒来……他究竟受了什么刺激?贵王,她跟他说了什么?对他做了什么?”永熙帝继续道,话落之后,便停顿了半晌,然后,狰狞浮上了面容,“让曾倩张贴告示,让司弥月在三日之内出现在朕面前,否则,朕便让苏惜之挫骨扬灰!”
当日,她便不该心软!
他们痛不欲生和她有什么关系?
圣祖皇帝蒙上污名,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司弥月崩溃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苏惜之面对不了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心软什么?
心软什么?!
她就该让他们死,让他们一起下地狱!
冷雾面色微变,但还是应了下来。
……
云州州府接到了旨意之后,愣了半晌,“冷总管……这司弥月……是何人?”
贵王虽然回过京城,可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即便当时曾倩已经入了朝廷为官,但是却不在京城,便是在京城,恐怕也不会知道贵王的名讳。
可是这司姓,她却是知道的。
大周天下,司姓之人只有皇族。
这陛下让她张贴这样的告示……
难道这次皇贵君的事情和皇族有关系?
是皇家内部的争斗?
冷雾蹙眉想了会儿,“不要写上此名,便写若是她不出现,那便让苏惜之挫骨扬灰。”
云州州府虽然疑惑,但是没有再问,而是领命,“下官明白。”说罢,便又提及了另一件事,“还有一事劳烦冷总管转告陛下。”
“何事?”冷雾道。
“方才蒙家派人来说,蒙家主让府中的护卫将整个蒙府搜查了一遍,在北边的一座宅子内发现了一个地道,地道是通往一间密室的,里面曾经有人呆过的痕迹,加之那晚皇贵君被挟持出蒙府的方向,初步断定那密室便是关押皇贵君的地方,蒙家主说那地道不是蒙家人开的,所以特来禀报。”云州州府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抬手抹了抹额上的大汗。
此时,她的内衫也已经湿透了。
不仅仅是因为天气炎热,更是因为眼前的事情。
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居然屡屡出现地道?
这可是失职大罪!
冷雾闻言面色渐渐凝重起来,“此事我会禀报陛下,曾大人先让人将地道给看好了,还有,府衙的守卫还请曾大人再加强一些,最好将府衙门外都仔细搜查一遍,地道一事不能在发生!”
云州州府闻言浑身一凛,“是,下官立即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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