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凤殿中,司予执早便等着母亲的到来,从她醒来开始,每一次换药,母亲都在她的身边,也因为这般,换药的时候成了她最为期待的时刻。
司予执一直坐在了暖阁当中一直盯着门口,终于御医在旁说些什么问些什么她全然听不见。
官锦见了女儿这般,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能代替女儿回应着御医。
随着司慕涵到来的通报声传来,司予执原本平静的脸庞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司慕涵走进来,便是进了女儿笑容满面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她总是觉得女儿这一次受伤之后,性子似乎开朗了许多。
“儿臣参见母皇。”司予执规矩地行礼道。
司慕涵笑着扶起了她,“母皇不是说过了伤还未好,这些虚礼便免了吗?”随后又示意一旁的官锦等人免礼,便与女儿坐在了暖榻上,微笑地询问着女儿的身子。
司予执笑着一一回答了。
司慕涵笑着听了。
随后便是御医换药。
司予执的伤势虽然好了不少,但是毕竟伤口还是未完全好,所以换药的时候还是会疼的,可是司予执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笑容没有半分的减少。
司慕涵见了,更是心疼这个孩子,未必没有感觉不到痛,只是这个孩子不想让大人担心罢了。
换过了药之后,司慕涵又询问了御医情况。
御医言,康复的情况很好,估计再过半个月的时候,便可完全康复了。
司慕涵点了点头,便让御医退下,随后便和女儿说起了闲话。
司予执倒是很喜欢这般闲聊,只是她更是希望和母亲做另一件事,那便是让母亲辅导她的课业,自从受伤以来,她便没有去过上书房了,武场的课如今她自然还不能去上,不过上书房的学业,她却不想荒废,但是若是去上书房,怕会影响其他的皇姐皇妹,因而她便自己在宫中自学温习。
她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向母亲提了这件事。
司慕涵自然是同意的。
也不知道是太过了高兴还是怎么的,司予执没有故意藏拙,对于母亲所讲述的课程,她都很快便领悟到了,司慕涵也发现了,女儿的领悟能力并不弱,那上书房的学业应该不至于差到那个地步方才对,只是她也没有立即询问女儿原因,只是想着等女儿好了之后,再看看情况。
官锦一直呆在了一旁,时不时给两人换杯热茶,或送点点心。
看着母女两人这样的相处情形,官锦的心,从未有过的平静和温暖。
有时候他想,若是日子能够这般过下去,其实,也是未尝不是好事。
他答应女儿不再报复大周,原本不过是暂且安抚女儿而已,可是,如今,他的心却是动摇了,他真的要一意孤行地毁了如今的平静生活吗?
一定要毁了女儿如今的快乐幸福吗?
官锦再一次陷入了天人的挣扎当中。
快乐的时光从来都是过的最快的,随着夜幕的降临,司予执不得不结束与母皇这般幸福的相处。
“母皇,天色不早了,不如留下了用晚膳如何?”司予执鼓起了勇气提出了这个要求,她似乎很少和母皇一起同桌用膳。
司慕涵笑了笑,点头:“好。”
司予执满脸惊喜,随后抬头看向官锦,“父君!”
其实,她更希望的便是父君和母皇能够多些相处,关系能够融洽多一些,这样,父君便更加不会想着去向母皇报仇了。
而且,虽然父君没有说,但是她还是觉得,父君心里其实是有母皇的。
否则过去的那些日子,父君便不会常常露出郁郁寡欢的神情。
“父君去让人传膳。”官锦看着女儿笑道。
晚膳的气氛很好。
司予执甚至因为高兴而比平日多吃了一碗饭,饭后,三人便回到了暖阁当中歇着饭气,可以说,司予执的笑容从司慕涵答应留下来用膳开始便一直没有听过,可惜的是,在喝过了药之后,她便要去休息了。
官锦亲自送女儿回去。
待女儿上了床歇下了之后,他方才返回自己的寝殿。
只是方才走到了寝殿的门口,却见守在寝殿外边的宫侍一脸喜气地告之他方才司慕涵说了今晚夜宿聆凤殿。
官锦闻言之后,脸色瞬间僵硬了,便是身子,也开始僵硬了。
那宫侍见了主子这般,“主子……”
官锦很快便稳住了自己的心神,“陛下呢?”
“陛下在浴房沐浴。”那宫侍回道。
官锦双手紧紧地握了一下,随后方才走进了寝殿,今晚,这个他住了近十年的寝殿,似乎显得外人的压抑。
官锦使退了宫侍之后,便不再隐藏自己的情绪了,开始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般的反应。
可是不管他如何来回踱步,如何深呼吸,但是都无法让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最后,他看见了放在了墙边桌上的古琴,随即立即取了下来,试图用琴声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他并不喜欢弹琴,不管是在官家还是在若水三千楼中,弹琴的记忆都不是些好记忆。
可是琴声,却往往能够让他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随着琴声飘扬而出,官锦的心,却也是真的平静了下来,渐渐的,他开始沉浸在了琴声之中,直到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朕倒是忘了你也会弹琴。”
官锦手下的琴弦差一点便因为主人双手的惊慌而断了,他猛然抬头看向来人,却见她一身沐浴过后的慵懒,却不是威严,他没有说话,不是出于什么目的,而是,他的心乱的根本便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司慕涵倒是没有将他的反应放在心上,走到了一旁的软榻坐下,随后便继续道:“这些年宫里面也就只有豫贤贵君弹琴,渐渐的朕也忘了,你也会。”
她隐隐记得,当年她与他第一次见面,他便弹得一手好琴,只是后来,却似乎再也未曾听他它弹过了。
“陛下喜欢琴……”官锦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司慕涵舒适地靠着靠枕坐着,“也谈不上是喜欢,只是听了琴声,心里便会舒坦,而且,豫贤贵君的琴也是一绝。”
官锦极力维持平静的脸庞闪过了一抹一场的情绪,“陛下可有兴致听臣侍弹一曲?”
“好。”司慕涵淡淡地回道。
官锦垂下了头,认真甚至全神贯注地弹着,似乎连他都没有意识到此时自己的用心,像是,要争一口气似的。
司慕涵安静地听着,心里倒也没想什么,只是纯粹地休息。
一曲作罢,官锦方才惊觉自己的不甘心。
因为她说了,豫贤贵君的琴倒是一绝。
随后,他的脑海当中浮现了之前女儿跟他说过的话,父君心里也是喜欢母皇的不是吗?
喜欢?!
喜欢!
官锦被这个惊悚的词给镇住了。
许久以前,他便知道自己对司慕涵过于的在乎,可是那时候,他只是想,自己不过是入戏太深的缘故,可是过了这般多年,他还能这般告诉自己吗?
还能吗?
官锦的心更是乱了。
他抬头看向眼前的女人,见她一脸的平静,也是在看着他。
就在这一刻,他似乎,听不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仿佛一切都停息了。
“时候不早了,歇息吧。”司慕涵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道。
官锦许久之后,方才挤出了一个字,“好……”颤抖的,且似乎带着一丝似有若无说不清到不明的情愫。
……
朝和殿
当中宫侍禀报永熙帝今晚夜宿聆凤殿的消息之时,水墨笑正好从司以晏的住处出来回到了寝殿当中,当他得知了这个消息之时,脸色又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轻轻地应了一声嗯之后,便挥手使退了那宫侍,坐在了寝殿内的暖榻上沉默了会儿,随后,便又起身出了寝殿,往大皇女的住处走去。
从司予执受伤的那一日起,他便知道这一次迟早会来。
嫁给了那个女人这般多年,她的性子他若是还摸不透,那早便死了八百年了!
她可以不在乎她的君侍的死活,但是却绝对吧不会亏待她的孩子。
便是她再厌弃她孩子的父亲,但是为了孩子,她也会尽可能地善待。
司慕涵这一点可以说是让水墨笑又爱又恨!
官锦复宠是早晚的事情,他很清楚自己阻止不了,只是心疼赫儿!
大皇女生父和官锦之间的恩怨,当年司慕涵下了封口令,因而,大皇女根本便不知道这件事,水墨笑虽然不忿司慕涵这般行为,但是却也知道,让大皇女知道这件事,未必是一件好事。
孩子过早地接触怨恨,只会扭曲了她的成长。
当水墨笑到了大皇女的住处之时,却见大皇女居然还未睡,已然埋头苦读。
“怎么这般晚了还不睡?”水墨笑皱起了眉头开口道。
司予赫闻言连忙从书本上抬起了头来看向水墨笑,随后便放下书本,快步走到水墨笑的面前行礼,“儿臣参见父后。”
“起来吧。”水墨笑伸手扶起了她,“这般晚了,怎么还不睡?”
司予赫神情有些沮丧,“明日上书房要大考,儿臣……”
她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水墨笑也明白了过来,他将女儿拉到了一旁的椅子坐下,“书是要念,但是身子也是要注意的,你还小,若是弄坏了身子,往后可还得了?父君知道你一直很介怀上书房的成绩,可是你武场的成绩不是一直最好的吗?”
“可是……”司予赫脸上有着焦急之色,但是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心中的想法。
水墨笑摸着女儿的头,“父后知道你想两方面都好,可是这世上往往便是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再说了,你母皇不是也未曾因为你上书房的成绩而责怪你什么吗?”
“儿臣知道……”司予赫低喃道,随后沉默了会儿,方才抬起了视线直视着水墨笑,“儿臣不想辜负父后的期望……”
水墨笑一愣,随后沉默了良久,“赫儿……没错,父后是对你期望很高,但是赫儿,父后最希望的便是你能够平平安安快乐长大,就如同你大皇兄一般。”
没错,一开始他抚养这个孩子的确是因为当初司慕涵所作的那个承诺,可是这些年,他却也是将她当成了亲生女儿般对待的。
他是想她将来能够帮他救水氏一族出生天可是却并没有想过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而毁了她。
司予赫看着水墨笑愣住了,似乎从未想到过他会说出这些话似的,“父后……”
“父后没有对你失望,而且,赫儿一向都是父后的好女儿。”水墨笑摸着女儿的头道,“父后也很庆幸能够有你这般一个女儿。”
司予赫只是愣愣地看着水墨笑,没有说话。
“试这些事情不必过于放在心上,便是你考不好,还是父后的好女儿。”水墨笑站起了身,“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司予赫没有拒绝,点头道:“嗯,父君放心,儿臣虽然一定会努力达成父君的心愿的!”她说完,便对着水墨笑微微一笑,然后方才往寝殿走去。
水墨笑却在司予赫转身的一瞬间沉下了脸,同时也发觉了今晚的司予赫似乎过于的沉静。
赫儿没有晏儿那般爱撒娇,也没有三皇女那般自信洒脱,但是却也不至于这般的沉静。
一开始他还以为她这般是因为担心明日的上书房大考,可是如今却似乎并不是这般。
达成他的心愿?!
赫儿这话可是和他所想的一样?
当年他和陛下之间的交易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可是如今赫儿这般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水墨笑沉思了好半晌,随后方才板着脸离开。
如今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
这些日子他因为二皇女伤势、三皇子的教导以及明贵太君的丧事而忙的脱不了身也忽略了赫儿,不管赫儿心中所想他的心愿是什么,都一定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他挡不了官锦的复宠,难不成还护不了赫儿!?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赫儿的面前嚼舌根!
……
观星殿
司以琝手里拿着一样画卷之内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雪暖汐的寝殿外边,对着守在外边的宫侍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然后悄悄地进了寝殿。
此时,雪暖汐正在更衣准备着就寝。
“三……”里边的宫侍见了司以琝进来,便立即行礼。
“嘘!”司以琝连忙制止了他,但是已经晚了。
雪暖汐看了过来,见儿子鬼鬼祟祟的,以为他又要作怪,便沉下了脸,“司以琝!”
难得懂事了一个多月如今又要闹事?!
司以琝见自己被发现了,有些垂头丧气的地走到了父亲的面前,“父君……”
雪暖汐见儿子这模样,道:“你又闯了什么祸!”
“我哪有!”司以琝连忙抬头反驳,“我说过了以后都不闯祸的!”
“那你这般鬼鬼祟祟做什么?”雪暖汐有些不信儿子,“我跟你说过了多少次了,你是皇子,父君不求你像你的二皇兄那般端庄懂事,但也不能这般像是见不得人似的!说,究竟又闯了什么祸了!”
司以琝也有些怒了,更是难过,“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父君你怎么可以不信我!”
“那你偷偷地进来父君寝殿做什么?”雪暖汐瞪着儿子,“父君又不会吃了你,你这般鬼鬼祟祟做什么?”
司以琝撇了撇嘴,“我哪有鬼鬼祟祟的……”
“还不承认?”雪暖汐沉声道。
“好啦。”司以琝不情愿地承认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睡了没有而已……”
雪暖汐看着儿子这般委屈的模样,脸色也稍稍好转,“来看父君睡了好出去闯祸?”
“我都说了不闯祸了!”司以琝没好气地道,然后便一时冲动的将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来,“我来给父君一个惊喜。”
雪暖汐一愣,“什么惊喜?”随后方才发现儿子的手一直藏在了身后,手里像是拿着什么似的。
司以琝有些懊恼了,别别扭扭了好半晌,方才将手中的画卷递到了雪暖汐的面前,“这个。”
雪暖汐狐疑地看了看儿子,随后伸手接过,缓缓打了开来,却是一副万寿图,他看向儿子,“这是……”
“给母皇的寿辰礼物……”司以琝开口道,“我今天方才做好的……虽然晚了些,不过……也可以当做是送给母皇的过年礼物的。”他抬头笑着道,随后走到了父亲的面前拉着父亲的衣角,“父君,你帮我送给母皇好不好?”
本来他是想趁着父君睡着了放在父君的床边,然后等父君醒来发现之后,才告诉父君是他做的,这样父君定然会更加的惊喜的。
“你送给你母皇的礼物,怎么不自己送去?”雪暖汐蹙着眉看着儿子问道。
司以琝笑容顿住了,随后垂下了眼帘,“琝儿不敢……”
雪暖汐一愣,“什么不敢?”
“……二皇姐的事情……琝儿怕……”司以琝支支吾吾地道,母皇虽然没有骂他,但是他可是知道母皇是很生气的,父后父君都气成那样了,母皇怎么可能不气……
“琝儿……”雪暖汐低头看着儿子,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该担心。
司以琝抬头看着父亲,“父君,你帮我送给母皇好不好?母皇见了便知道琝儿真的懂事了的,她就不会再气琝儿的了。”
“琝儿。”雪暖汐低下了身子与儿子平视,“你母皇早便不气你了。”
“真的?”司以琝将信将疑。
雪暖汐点头,“父君可是亲口听你母皇说的。”
“可是……”司以琝低着头,“琝儿差一点害死了二皇姐……”
雪暖汐摸着儿子的头,“所以往后便不要再闯祸了。”
“我真的不会再闯祸的!”司以琝闻言连忙抬头认真地道,“我也不会再出宫的!”
“傻孩子。”雪暖汐心疼地道,“好了,时候不早了,这万寿图明日父君和你一同送给你母皇,然后你便亲自再向你母皇保证不会再闯祸,这样,你母皇便是还气也会消的。”
“真的?”司以琝问道。
雪暖汐道:“自然是真的,父君何曾骗过你?”
“父君父君——”司以琝伸手抱着父亲的腿,“琝儿以后真的不会再闯祸了……琝儿以后会听话的……”
话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哽咽。
雪暖汐将那万寿图交给了旁边的宫侍,随后便抱起了儿子,“父君的琝儿从来都不喜欢哭鼻子的,莫要哭了。”
“我没有哭!”司以琝虽然眼睛红红的,但是却倔强地道。
雪暖汐笑道:“好,琝儿没有,很晚了,父君送你回去休息吧。”
“父君……”司以琝拉着父亲的手,“琝儿在这里和父君一起睡好不好?”这些日子他总是做噩梦,梦见二皇姐被他给害死了……
雪暖汐自然说好,便亲自为儿子更了衣,随后父子两人便躺了下来,说起来,自从儿子三岁之后,他便甚少和儿子一同就寝,“睡吧。”
司以琝抱着父亲的手,满脸的安心,却并不想合上眼睛睡觉,“父君,其实你……不偏心的……”
雪暖汐一愣,随后失笑,“那以前是谁说父君偏心的?”
“琝儿以后不说就是了。”司以琝很认真地说道,“还有,父君不老,很年轻……以前琝儿说那些话都是气父君的,是假的,父君一辈子都会这般的好看!”
“你啊!”雪暖汐无奈地点了点儿子的头,“好了,睡吧。”
“嗯。”司以琝点了点头,随后便合上了眼睛睡觉。
雪暖汐看着儿子睡容,心里忽然间有种欣慰感,“琝儿也是父君的好孩子,和你皇姐一样的好。”
他轻轻地说了一声,随后便拥着儿子入睡。
一切,似乎雨过天晴。
只是,雪暖汐却并不知道,他人生当中的最大磨难却在一步一步地逼近,彻底摧毁了了他如今的幸福与安宁……
……
永熙帝十年恢复早朝之后,永熙帝下了不少人事变动的旨意,其中变动最多的便是武将。
其中有调萧玥大将军回京任武学院的院长其西北主将的职位由副将蒙君怡暂代。
调秦州州府庄铭歆回朝任兵部侍郎。
兵部尚书柳静告老还乡,其兵部尚书的位置由如今的京中西南大营的主将白瑞担任。
调临淮河军营的主将谢净纹回京,任京城西南大营主将,其原先的职位由其麾下的副将韩芷暂代。
免去安王吏部尚书一职,改由原户部尚书担任。
顺天府尹谢净芸调往户部,任户部尚书,由安王总揽户部事务。
而顺天府尹的位置则是由原先的兵部侍郎柳桦担任。
此外便是内阁阁臣刘沁告老还乡,其空出来的阁臣一位暂缺。
二月,贵夫官氏被诊出喜脉,朝堂也因为皇家即将再添新人口而松了口气,只是上书希望永熙帝广纳后宫的折子却始终未曾停息。
三月十八,十五皇子大婚,皇家迎来了自明贵太君病逝之后的第一件喜事。
便在十五皇子大婚后两日,新任兵部侍郎庄铭歆领着后眷回到了阔别十年的京城,同日,永熙帝在拖延了整整三个月之后,终于正式回复了年前阿塔斯族长提出要亲自出使大周的请求,永熙帝同意其请求,时间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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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这一段了
大家中秋快乐,合家团圆,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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