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君相迎?!
司慕涵接过了圣旨,挑了挑眉,问苏惜之:“苏总管,母皇除了命本殿前去迎接之外,可还命其他的人相随?”
苏惜之道:“陛下还命了安王殿下与殿下一同前往,早朝之时安王殿下已然接到了圣旨。”
司慕涵笑了笑:“如今,便多谢苏总管了。”
“不敢。”苏惜之行了一礼,道:“奴侍告退。”然后转身离开。
司慕涵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旨意,代君相迎?母皇还真是想的出来,不过既然她既然已然出了招,她便只有应对!
只是这次,她为何将十三皇姐也给扯进来?
她又想起了不久前安王的异样,不由得蹙了蹙眉,沉思了会儿,方才放下,转身看向一旁的蜀羽之,见他的脸色极为难看,旋即问道:“羽之,你怎么了?”
蜀羽之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只是愣愣地看着她手中的圣旨,脑海回响着方才苏惜之所说的话。
沈将军回朝,那么沈茹也会回来?
不久前奶爹方才提过她,如今她居然就要回来了?
蜀羽之此刻心中升起了一股恐慌,蜀青的话再一次萦绕在他的耳边。
“……一个女子,尤其是想殿下这般的女子,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男人曾经和其他女子有过交往,即便是真的没什么,那对殿下来说也是一根刺!而且如今公子还喜欢上了殿下,那便更加不能让殿下知道!”
奶爹方才说起,沈茹便回来了!
若是殿下知道了他与沈茹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就会如奶爹所说的一样?
司慕涵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连忙将圣旨递给了一旁的下人,将他附近了厅内,又唤了下人倒了杯热茶来,问道:“羽之,你怎么了?”
方才还好好的,如今怎么就这般?
“殿下……”蜀羽之呆愣地接过了热茶,却没有喝一口,他抬头看着她担忧的脸庞,“殿下……”然后他颤抖着双唇,却只说出了两个字。
他该告诉她吗?
可是若是他说了,殿下真的会如奶爹所说的那样,心中扎下了一根刺?
那若是他不说,来日沈茹提起,那她会不会认为他有意隐瞒?
司慕涵拧紧了眉头,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他忽然会变成这样?“可是因为圣旨的事情?”
方才也就是苏惜之来宣了旨,如今他这样,是与这件事有关?
蜀羽之听了她的话,手一抖,手中的茶杯随即掉在了地上,热茶洒了他一身。
“羽之?!”
“公子!”
蜀青这是正好从马房赶回来,见了这情形连忙上前,“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他一边担忧地问道,一边伸手查看了他有没有被烫伤,幸好蜀羽之此时穿着一件厚实的冬衣,茶水虽然浸湿了衣服,但尚未烫伤肌肤,“公子,你怎么这般的不小心?若是烫伤了该怎么好?”
司慕涵有些无奈地道:“羽之,母皇只是下旨让我去迎接沈大将军而已,你无需这般担心。”
蜀羽之听了这话,身子又不禁抖了抖。
司慕涵见状,眉头皱的更紧。
蜀青听了之后,先是一愣,随即在心中大叫不好,脸色也变了起来,若不是此刻他正背对着司慕涵,怕是又要一番解释了,然而惊讶归惊讶,他毕竟比蜀羽之多想一层,心思也多了一些,深深地吸了口气,很快便压下了震惊,转过身对着司慕涵道:“殿下是说,方才陛下让人来宣了旨意?”
司慕涵点了点头,“可有不妥?”
蜀青心头紧了紧,神色却如常,“殿下有所不知,之前陛下也是派人来宣了旨,将殿下抓了去,公子当时吓得不轻,如今怕是有些后怕罢了。”
司慕涵闻言,看向蜀羽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自认为不是个温柔之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然而,蜀羽之在她的心目中虽然属于柔弱一类的男子,但也不至于这般担心吧?
她忽然想起了那晚他对她的表白,难道是因为他对自己动了情方才会如此担心?
可是,他们虽然已经成了婚,算是这个世上最亲密之人,可是毕竟相处的时间不多,他若是喜欢她,她相信,但是感情真的已经到了这么深的地步吗?
司慕涵一直认为,感情是需要时间一点一点堆积而来的。
蜀羽之,他的感情这般的强烈吗?
蜀青见司慕涵一直看着自家公子,心头随即一慌,生怕公子一时无措而被她看出些什么,连忙转过身,挡住了司慕涵的视线,神情急切地看着蜀羽之,重重地叫了一声,“公子!”
蜀羽之一愣,随即看见了蜀青眼中的担忧和急切,“奶爹……”
“公子?!”蜀青神色焦急无比,“殿下既然说了没事,你也不必这般的担心,若是在这样,殿下怕是会担心的!”
蜀羽之呼吸一窒,旋即清醒了过来,他咬了咬牙,抬头看向司慕涵,勉强地挤出了一抹笑意,“殿下,我没事,你无需担心。”
司慕涵笑了笑,“是本殿不好,让你担心了。”
蜀羽之见她这般说,心中一揪,“不……”
“殿下,公子的衣服湿了,奴侍先和公子回西苑换一件吧。”蜀青连忙打断了他的话。
司慕涵点了点头,“也好,本殿在这里等着。”
蜀羽之明白蜀青的意思,没有说什么,起身和他往西苑走去。
一进雨楼,蜀青便说要亲自服侍主子换衣便让所有的小侍下去,关上了门,随即道:“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蜀羽之苦笑一声,“奶爹,人还真的是不能有事欺瞒!”几日前他方才决定瞒住这件事,今日陛下便下旨让她去迎接沈大将军回朝!他抬头看着蜀青:“陛下让殿下娶迎接沈大将军,那时,殿下一定会见到沈茹的!”
蜀青一愣,见了自家公子这样的神色,便猜到了他的心思,“公子,你莫要糊涂,即便殿下见到了沈茹,也未必会知晓你与她之间的事情!如今你都已经嫁了殿下了,难道那沈茹还会将当年的那些事情说出来吗?公子,只要你不说,只要你不慌张,只要你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那殿下这一辈子都不会知晓的!”
“奶爹,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蜀羽之摇头道,“与其将来让殿下在沈茹口中得知,还不如现在我跟她坦白了,至少将来若是沈茹提起,殿下不至于颜面全失!”
“公子!”蜀青厉喝一声,“你如何确定那沈茹一定会跟殿下讲?”
蜀羽之一愣。、
“公子,你想想,沈大将军的继室是徳贵君所出的大皇子,那大皇子也就是沈茹的父亲,即便不是生父,也是名义上的父亲,而我们殿下却是徳贵君的女儿,那与那沈茹便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沈茹即便再如何喜欢公子,再如何不甘心,也不可能将当初的事情给说出来,因为那样,打的可不只是殿下的脸面,也是她沈茹的脸面,还有皇家的脸面!沈茹的胆子再大,也大过天去,再说了,公子,当初那沈茹若是这般的喜欢你,也不会轻易地说走就走,连定下婚约都愿意,公子,如今她怕是早已经忘了你了,甚至可能如今最不想提起当初的事情之人便是她!”蜀青苦口婆心的劝着。
蜀羽之听后微微蹙眉,心却宽了几分,“奶爹这话也有几分道理……”沈家与殿下的关系复杂,即便沈茹真的还未放下,也绝对不会轻易地将这件事说出来的!
这一次,陛下让殿下前去迎接沈大将军,想必也是因为大皇子的关系。
蜀青见他被说动了,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公子,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可是……”蜀羽之还是有些放不下心。
蜀青叹息道:“公子,即便将来殿下还是知道了,结果与如今你来说不也是一个样吗?若是殿下介意这件事,无论她如何知晓的,终究还是会介意的,如今本就没什么事情,公子何必要去沾惹?”
蜀羽之沉默了下来,神色却还是不好。
“好了公子,快些换衣服,殿下怕是在外边等急了。”蜀青忙道。
蜀羽之点了点头,起身更衣。
半晌后,蜀青又细细的叮嘱蜀羽之一遍,方才和他走出了雨楼。
前厅
司慕涵见蜀羽之主仆回来,便起身迎上去,见蜀羽之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却已然恢复了些血色,笑道:“羽之若是身子不适,那我们可以改日再出去。”
蜀羽之一愣,随即道:“不,殿下,我没事。”即便最后她还是知道了,从而厌弃于他,他至少还有一些美好的记忆可以回想,况且奶爹说的不错,沈茹待他也如他待她一般,不过是寻常,想必早已经将他忘诸脑后了,他何必为了这件事扰了如今的生活。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微笑道:“难得今日天色不错,无需改日。”
司慕涵见他这么说,想他是宽了心,于是心情也好了几分,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出发吧。”
“嗯。”蜀羽之点了点头,笑道。
蜀青见了自家公子这样,方才最后松了口气,最好那沈茹真的已经把公子忘了,若是没有……
或许他该找个机会回去见见家主,将这件事告诉家主,让家主去跟那沈茹说说,提醒她莫要将这件事说出去才好!
……
皇宫
永宁殿
明贵君寝宫
“启禀主子,安王殿下说她有要事要忙,改日再过来跟主子请安。”
明贵君看着眼前说话的宫侍,“你确定将本宫的话传到了?”
“奴侍确定。”那宫侍有些惶恐地道。
明贵君当即沉下了脸,扬手让他退下。
“主子无需担心,陛下不过是让殿下去迎一迎那沈大将军罢了,不会有事的。”蓝竹劝道。
明贵君冷哼一声,扬手摔了一旁的茶杯,“陛下想做什么本宫不想去知道,本宫只是想知道,本宫生出来的女儿怎么就这般的糊涂!”
“主子,殿下也是奉旨行事罢了,那能说是糊涂。”蓝竹道。
明贵君看了他一眼,又气又怒,“陛下不久前方才独自召见了她,如今又让她去迎接那沈大将军,而且还是和那十六皇女一起!奉旨行事?本宫已经给了她这般的提醒,她还会看不出来吗?本宫只是想不到,她居然还要一头往里撞去!”
蓝竹已然许久未曾经过自己的主子这般模样,“主子的意思是,陛下跟殿下说了什么?”
“哼!”明贵君只是冷哼一声,没有答话,陛下在这个时候封璇儿为王,如今又将她与十六皇女扯在一起,这分明是在为自己的宝贝女儿铺路,可是她为自己心爱的女儿铺路也就罢了,为何用他的女儿来做祭品?
他虽然不了解那十六皇女,但是被陛下用这等手段调教出来的孩子,还能心善到哪里去?
不,一个帝皇,是如何也不可能跟这个善字扯上任何的关系的!
那十六皇女是她的女儿,难不成他的璇儿就不是了?!
明贵君越想越气,这么些年,他已然许久未曾这般的动过怒了,倏然站起身来,便要往外边走去。
蓝竹忙道:“主子,你要去哪里?”
明贵君正欲说话,却闻外边传来宫侍的禀报声,“陛下驾到。”
蓝竹一愣,自从废太女之事后,陛下便未曾来过永宁殿,即便是之前,陛下也很少白日里过来的。
明贵君握了握拳头,静下心来,起步前去迎接,只是他方才走到殿门口,便见瑄宇帝已然走了进来。
“见过陛下。”明贵君曲身行礼。
瑄宇帝点了点头,“起来吧。”然后起步往正殿后的暖阁走去。
明贵君一愣,然后跟了上去。
半晌后,瑄宇帝在暖阁内的软榻上坐下,“你的宫里怎么这般的冷?为何不生个火炉?”
明贵君淡淡地道:“臣侍见今日的天色不错,便让人扯了火炉,不过往日臣侍也是不喜欢火炉的,嫌它有股味道。”
瑄宇帝看了他一眼,随后接过蓝竹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朕似乎很久没有听见你说不喜欢哪样东西了。”
“臣侍性子冷淡随和,对于物品一样不怎么计较。”明贵君淡然地道,“况且这皇宫里的东西,哪有不好的?”
“若与南诏皇宫相比呢?”瑄宇帝看着他,意味不明地道。
明贵君笑了笑,道:“臣侍多年未曾回过南诏,已然记不清了。”
“哦?”瑄宇帝应了一声,“朕记得当年你来大周之时,方才十来岁。”
“是啊。”明贵君笑道,“转眼睛便这么多年了,璇儿也这般大了。”
瑄宇帝凝视着他,“璇儿她是朕的女儿,也是大周的十三皇女。”
“这是自然。”明贵君淡淡地道。
瑄宇帝道:“你也是朕的明贵君!”
明贵君一愣,旋即微笑道:“臣侍自然是殿下的明贵君。”
瑄宇帝却笑道:“是啊,你是朕的明贵君。”
明贵君见了这笑容,不由得心中一颤,“陛下来臣侍这,可是有事与臣侍说?”
“没什么事,只是见许久未来你这了,今日见有空,便过来看看你。”瑄宇帝淡淡地道。
明贵君起身,“臣侍还未谢过陛下给璇儿封王一事。”
瑄宇帝喝了口茶,“你可知晓朕为何要将璇儿封为安王?”
“不过是一个封号罢了。”明贵君笑道,“不过臣侍倒是很喜欢这个封号,安王,安者,平安也,这也是臣侍此生对璇儿唯一的期待。”
瑄宇帝笑道:“朕给了十三皇女这个封号,也正是为了安你的心。”
明贵君笑容一窒。
“这么多年了,你的心从未安定下来。”瑄宇帝似笑非笑地道。
明贵君衣袖下的手紧了紧,“陛下说笑了,这些年,臣侍过的很好。”
“记得朕曾经说过,你是这后宫的一片云吗?”瑄宇帝道。
明贵君微笑道:“记得,陛下也正是喜欢臣侍作这后宫的一片云。”
瑄宇帝眯了眯眼,“而你也做的很好。”
“多谢陛下夸奖。”明贵君笑道。
瑄宇帝笑了笑,然后起身,“好了,朕还有事,改日再来。”
明贵君也没有挽留,“恭送陛下。”
瑄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起步离开。
明贵君将她送到了殿门前。
“明贵君。”瑄宇帝忽然停下了脚步,意味不明地叫了他一声。
明贵君的心忽然跳快了几分,“陛下还有何吩咐?”
瑄宇帝面色淡淡地道:“若朕死了,宣你陪葬如何?”
明贵君神色却无一丝的惊慌,微笑道:“陛下到时候若下旨,臣侍便陪陛下便是。”
瑄宇帝笑着看着他,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
明贵君看着那渐渐远去的明黄身影,心却在这一刻凌乱起来。
“主子?”蓝竹担心地叫道,“陛下那话是什么意思?”
明贵君看了他一眼,“什么什么意思?”
“陛下真的会让主子陪葬吗?”蓝竹焦急地道。
明贵君扯了扯嘴角,笑道:“蓝竹啊,你太看得起你家主子了。”
陪葬?若她真的有这个意思,他也不怕奉陪,只是他却想,她应该不会这样,一个帝皇在临终之时宣作陪葬之人,从来只有两种,一种是深爱之人,另一种极恨之人,而他,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罢了,是她这后宫中的一片云罢了,她如何会宣他陪葬?
明贵君一向云淡风轻的笑容此刻却染上了些许苍凉的味道。
蓝竹见状,蹙起了眉:“皇子可曾动心?”
明贵君睨了他一眼,“你似乎许久未曾这般的称呼本宫了。”
“皇子可曾动心?”蓝竹继续问道。
明贵君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回答,“本宫离开南诏之时,父后便告诉本宫,若要以后的日子好过,便绝对不能对她动心,本宫还记得,第一晚,她对本宫说的第一句话是,南诏的嫡长皇子,果然名不虚传。”
动心吗?
他也曾经年轻过,也曾经情窦初开过,她是他接触过的除亲人之人唯一一的女子,也是相伴时间最多的女子。
这些年,她虽然防着他,却也未曾为难过他。
若是心未曾动过,那是假的,只是他却很清楚,他不过是她帝皇棋盘中的一颗棋子,是她闲时的一个玩物罢了。
正如她当年所说过的那句话一样,他是南诏的嫡长皇子!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将自己的一颗真心送上?
蓝竹神情一凛,“主子认为,陛下这次前来,是为了什么?”
“能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敲打敲打本宫,表示一下她对本宫的不满罢了。”明贵君淡淡地道,又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轻。
“那主子打算如何做?”蓝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
明贵君敛去了笑容,“如今本宫担心的不是陛下的态度,反而是璇儿的态度,若是璇儿不愿意,陛下即便本事再大,也强迫不了璇儿。”
只是璇儿,为何要改变主意?
为何不听他这个父君的劝告?
朕给十三皇女定这个封号,也正是为了安你的心。
明贵君想起了这句话,却是冷笑起来。
……
大街上
十六皇女府的马车在街上徐徐而行。
马车内,蜀羽之掀开车窗的布帘,贪婪地看着外边的景象。
司慕涵失笑道:“羽之,你就打算这般的逛一逛便算了?”
蜀羽之转过脸来,看向司慕涵,“我可以下去吗?”
“自然可以。”司慕涵笑道,大周民风虽然不算开放,但是也至于不让男子出门,不过是要让人家人或妻主陪着罢了。
蜀青笑道:“殿下,公子以往很少出来,让殿下见笑了。”
蜀羽之见蜀青这般说,不由得有些尴尬。
司慕涵笑道:“来日本殿有时间便多带你出来。”
蜀羽之笑着道:“谢殿下。”
司慕涵笑了笑,随后下令让马车停了下来。
三人下了马车之后,蜀羽之四周望了望,最后眼睛盯着前方不远的一家绸缎庄。
司慕涵见状,“我们过去看看。”
蜀羽之点头:“好。”
司慕涵随即牵着了他的手,“走吧。”
蜀羽之身子愣了愣,然后笑着任由着她牵着走。
只是当他们走到绸缎庄时,却见到了几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这个不祥人怎么会在这里!”蜀羽瑢一见蜀羽之,便顿时横眉竖眼地怒喝道。
蜀羽之一愣,不想居然在这里见到蜀羽瑢!
司慕涵听了这话,脸顿时沉了下来,厉喝一声,“你是何人?”
蜀羽瑢被她着阴寒的声音给吓了一跳,随即怒道:“本君自然是瑞王正君,你又是谁?”
“瑞王正君?”司慕涵眯起了眼,那日在宗亲大牢内,司慕媛跟她说过的话再次浮现在耳边,看着蜀羽瑢的神情越发的冷冽,“九皇姐便是这般管家自己的正君的?”
她不认识瑞王正君,而此时瑞王正君身边也没有女子的陪伴,只有两个侍卫打扮的女子还有几个小侍。
堂堂瑞王正君,居然这般出门?
蜀蓝风怎么教出了这样一个儿子来?
“殿下……”蜀羽之感觉到司慕涵的变化,低声叫了一声。
司慕涵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对蜀羽瑢道:“你既然知晓你兄长的身份,那本殿的身份你也自然知晓,如此大呼小叫的,简直丢尽了我皇家的脸面!”
蜀羽瑢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置信眼前之人居然这般的责备他,“你——”他正欲怒骂出声,却见司慕涵一脸阴鸷,身子一颤,随即转移了对象,指着蜀羽之喝道:“这个不祥人不过是一个庶子,有何资格称作本君的兄长?”
“你这是在侮辱他吗?”司慕涵一字一字地道。
蜀羽瑢怒道:“是又如何?”
“羽之是本殿的侍人,你侮辱他便是在侮辱本殿!”司慕涵厉色道。
蜀羽瑢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怒上心头的瑞王正君便忘了方才的害怕,喝道:“本君是瑞王的正君,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皇女,且丝毫不受宠,本君为何不能侮辱你!”
司慕涵缓缓眯起了眼。
“你闭嘴!”这时,另一道比蜀羽瑢更加愤怒的声音插了进来。
司慕涵听了这声音,脸色微微一变,转身看去,正是许久未见的那人。
雪暖汐一脸怒容地瞪了一眼蜀羽之,然后又看向司慕涵,但是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别开了,最后瞪着蜀羽瑢,“瑞王正君,好大的威风!”
雪倾双手环胸,一脸冷意地看着司慕涵。
司慕涵扫了她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
蜀羽之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的女子身体有些许的僵硬,又看向雪暖汐,有些后悔今日出来这一趟。
蜀青又气又怒又心疼又难受,公子难得开心一回,怎么就遇上了这么多不该遇上的人?
蜀羽瑢看向雪暖汐,端着高傲的瑞王正君风范,“雪大公子,这件事似乎与你没有关系!”如今他已经是瑞王正君了,难不成害怕他这个帝师嫡子!
雪暖汐笑了笑,“本公子只是为了瑞王正君好方才这口罢了。”
蜀羽瑢怒喝道,“雪暖汐,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慕涵蹙起了眉,却不是因为被气,而是因为雪暖汐今日的不同,若是往日,他早已经和蜀羽瑢吵成一团了,怎么如今这般……
她疑惑地看向雪倾,却见雪倾对着她冷冷地笑了笑。
“瑞王正君若是拿镜子照照如今这么尊荣,想必自己也会赞同本公子说的话的。”雪暖汐微笑道,一副端庄的大家公子风范。
司慕涵见了,眉头皱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