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倒也无所谓,品酒才是高境界,牛饮都糟蹋了好酒!”说完,陈教授又一盅白酒下了肚。
老穆是在一次关爱离退休老教师活动中跟陈教授结识,当时他被分到陈教授家擦玻璃。老穆把玻璃擦的干干净净不说,还把屋子卫生统统打扫了一遍,把老爷子的衣服床单被罩都给洗干净了,最后还给老头儿做了顿饭。要说老穆这厨艺还真不是盖的,色香味俱全。
陈老爷子吃的津津有味,不住地点头夸赞:“很多年家里没有人做出这么好的饭菜啦!来,小穆,咱爷俩喝一口。”
本来老爷子对这种活动很抵触。他很清楚,活动嘛,做做样子,回去写个总结交差,大不了再宣传一下,算到各级人士的政绩里。老爷子腿脚利索,生活完全自理,根本用不着别人献爱心,自己哪儿像弱势群体了!当年在抗日战场上,自己也是一刀砍掉过小鬼子脑袋的,那不是一般的刚强!
只是老穆这厨艺太惊艳了,收拾家务又这么全面干净,也没照照片啥的留痕,老爷子倒是挺喜欢。二人推杯换盏,喝光了一瓶茅台。
由于人实在,看老爷子独居,老穆就经常去照顾。老爷子很喜欢他。喝了几次酒之后,老爷子把自己的事情都说给了老穆。
陈老爷子讲完过往,已是泪眼朦胧,神情黯然:“那些老伙计都差不多死光了,我做过的这些事就跟你一个人说,恐怕以后也就你一个人知道了。你人品好,不过酒量和品酒的根底差了一些,想在酒之一道有所建树恐怕是很难了,我这点技艺怕是要失传了。”
老穆也不贪心:“老爷子,我有自知之明,能跟您一起喝几口,我就心满意足了。您那技艺我可学不来,不过我要给您介绍的小伙子,可是个学习天才,不过现在还是龙游潜底。这学生需要磨练,您帮帮他。”
老穆说的这个学生就是张塞。后来张塞跟陈老学习品酒,在前文已经说过。张塞能有今天的富贵,老穆绝对是他的贵人。
后来老穆一家都来到了这个山村。他当山村教师,小丽每天给孩子们做饭,儿子就在自己的学校上课。每天开开心心,衣食无忧,呼吸着纯净的空气,过着神仙般的日子。那个下坡路段总有大车失控,车毁人亡。于是老穆出钱,村民们出力,铺设了那个缓冲沙坑。
那台大巴车没有受损,雇一台吊车很容易就能弄出来。对于没有这个能力的车主,老穆则出钱帮忙解决。好人有好报,他在山上承包的茶园,用松花江大学的丛枝菌根真菌菌剂做肥料,绿色无污染,茶叶产量大,质量特别好。全靠山好水好空气好,老穆一年能赚一百多万。做好事都用不完,还攒了不少钱。
老穆讲到这里,笑的别提多灿烂了:“张塞,说来也奇怪,以前没钱的时候吧,干什么都赚不到钱,甚至赔钱。后来有钱了,随便干点什么都能赚到钱。你说邪门不!以前没钱的时候,就怕亲朋好友登门,好吃好住好招待,打肿脸充胖子,还要表现出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现在有钱了,亲朋好友来,好吃好住好招待,根本不费劲儿。面子赚的足足的,不过内心却是空虚的。也不知道大家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我钱的。当然,不是说你啊,咱们这是偶遇,缘份。我也挺想你的!”
张塞能理解穆老师的心情。个人而言,家里面门庭若市,说明家里过得好,人气足。国家而言,自古以来天朝上国就喜欢那种万国来朝的景象。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有钱,说明你强大。“穆老师,我也曾经拮据过,后来机缘巧合,才得到不菲的身家。跟您非常相似。我也有您说的这种烦恼。不过,毕竟咱们不是不再为钱发愁了。”
听完了穆老师的讲述,张塞不由得为穆老师高兴,也为穆老师的好运气感叹不已。
“哈哈,以前不如意的时候,朋友都没剩几个,每年亲戚都没有登门的。现在我隐居在这大山里,隔三差五的就有亲戚朋友来看我。不仅没打我的秋风,还给我带了不少家乡特产。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正应了那句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二人高兴,边喝边聊,从下午一直喝到了晚上八点多,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老穆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认真说道:“张塞,你跟学生们说一下,晚上不要出楼门,撒尿也别出门。每层楼都有卫生间,方便的很。千万别出门,外面不安全。
张塞有些不解,这空气清新,月朗星稀的大山之夜,会有什么危险“穆老师,山村这么安静,会有啥危险呢,有猛兽啊”
穆老师摇摇头,面带恐惧之色说道:“不是猛兽,不过这山里偶尔会有奇怪事情发生,比猛兽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