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知道,不过在下还是想救!”
中年男子眼睛一亮,似乎有些欣赏眼前的小子。
“既已脱身,为何还要再行险地”
“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才有最有价值的东西。这一点,对在下如是,对先生亦如是。”
中年男子脸上露出笑意。
“我看不出掺和进这件事情,对我有利”
“先生之大利不在咸阳,而在邯郸!”
一语落下,中年人面色一变。
一股杀气充斥着水榭之中,焱妃犹如一头炸毛的狮子,被这股杀气刺激得难以按捺杀意。
焱妃护在陈秀身后,却根本无法确定对方在何处,又会在何时动手!
对方比自己强!
焱妃感受到致命的危险。
利剑至,直向陈秀脖颈。
可在关键的时候,中年人止住了自己的杀意。
“住手!”
这一声,云消雾散,水榭又变得平静。
再看向眼前的少年时,中年人心中多的不是欣赏,而是忌惮。
陈秀却恍如未觉,侃侃而谈。
“先生曾是有名的大商人,应该明白,堆积在仓库中的货物,有可能变得价值连城,也有可能变得一文不值,全看天时地利人和。如今的秦国就像是一座大仓库,先生手中的货物亦是如此。”
中年男人的脸色变得很是压抑。
“继续说!”
“无论是多么雄才伟略的君主,在他年老的时候,身边的人总是会有一些以前不该有的心思。正如先生所说,秦楚王室斗得你死我活,也与先生无利。
可先生本小,如果不赌,一旦情势变化,将会满盘皆输。
于华阳夫人而言,安国君是其夫,子楚是其子。无论将来秦国的国君是这一脉中的何人,她都能高枕无忧。
昔日的盟友已经变得不再可靠,甚至可能成为将来的仇敌。
先生只有继续取得筹码,才能继续赌下去。”
说到这里,陈秀正面看向了眼前的中年男人,气势之盛,似可将百兽吞灭。
“在下可为先生取利。”
“如何取”
这个时候,中年人已经将眼前的少年当做一个可以平等对待的对象。
陈秀从袖子中取出了一个物件,放在了中年男人的面前。
“赵国王室的玉骑印”
中年男人看着这块物件后,有些失态。
“执此信物,赵国各处军队,皆可调动。你怎么会……”
说到这里,中年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恢复了平静。
随后,便是一声大笑。
“这桩买卖,吕不韦应下了!”
说完,吕不韦起身,便向着外面而走,留下了一句话。
“且静安此处,待吕某消息。”
本是平静的古林之中,忽然各处都有响动。
焱妃眼睛睁得老大,无数罗网的剑客现身,落在地面上,静静的恭候着那个中年男人。
一辆马车出现从远处驶来,就在一众罗网剑客护卫下,吕不韦走上了马车,向着远处而去。
“先生,那小子既然有玉骑印,为何不干脆投赵,反而要费心如此”
马车中,那道让焱妃感觉危险的剑意主人此时正抱着掩日剑,跪坐在吕不韦身旁。
吕不韦只是淡淡一笑。
“司空马,你难道还没察觉到么,他与我皆是一类人。”
悠悠一语,缓缓而叹。
“乃心在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