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炆大怒:“你说什么!我是小王爷,你不过是我父王手下的幕僚,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郭佳轻笑道:“郭某投效王爷,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只是根据天象,顺天应命罢了,也是积些功德。似乎,郭某不是来应馆教书的吧。”
荣王来到,正好听见,脸色阴沉地道:“先生莫非是嫌小儿资质粗陋,不配承先生的衣钵?”
郭先生微笑道:“哪里哪里,王爷误会了。这样吧,小王爷如能以口才折服我,郭某便倾囊相授,如何?嗯,小王爷可以先看看《鬼谷子》《战国策》。”这位小王爷也就是一时头脑发热,哪里真得学得下去呢?何况,如果他真的能能言善辩,还要人教吗?真是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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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圣旨下达,措辞严厉地说我不读诗书、不知友悌、无事生非、飞扬跋扈,勒令出外历练,无事不必回京。
我和小伙伴们又聚了一次,认识的都请来,即使是素来不和的也都请了。席上,我依然是从前那不可一世的样子,自诩读书破万卷,现在要去行万里路了——我要去游学了!绝口不提什么民族平等、什么歌女、什么圣旨。
我的小小跟屁虫——十一岁的李治居然真信了,满脸羡慕希冀之色,要我带他一起去。
我轻轻地在他头上敲了个爆栗,训道:“你跟着我?我是去游学,你当我是去玩吗?看你这副身板,还有你那花架子剑法,跟着我们简直就是累赘嘛,为了保护你,很多好玩但是有那么一点点危险的地方我岂不是都去不成了?就不带你。‘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你呀,好好读你的书,做一只标准的书虫才是正事。”这小子信奉儒家的,仁义,呵呵,我是要去参军,不带他。
其他人年纪大些,自然是心知肚明,却都很默契地没有拆穿我,而是纷纷表示对我少年游学的仰慕,连完颜炆都凑趣。我一得意,又犯高谈阔论的老毛病了,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通我的游学计划。说我要向北行,先去居庸关,再沿长城向西,一路去看黄崖关、雁门关、嘉峪关,还有虎牢关、汜水关、潼关……,提了很多地名。里面有个小小的地理错误,虎牢关用过“武牢”、“行庆关”、“汜水关”、“成皋关”等名。只有仆散安贞皱了下眉头,望了我一眼,含笑品酒。他听出来了。
彼此流畅顺口地说着场面话,我心中一片冰冷:想不到,我现在就得像我从前鄙夷的政客那样虚伪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互相利用,表面上客客气气,内里不择手段,这里有多少人更希望我永世不得翻身?我也一样希望他们倒霉。都是未来的社会精英,于是,这宴会的气氛,非常融洽热烈。
在百官眼里,我就是被流放了,只是流放地不定。赵王的势力嗖嗖嗖地急剧减小,皇上开始偏向赵王,时常赏赐,又升他为兵部尚书,对他的奏本一律批准,朝中局势才再度稳定下来。
通过的奏本就包括要加强军器监,拨巨资研制新型兵器,搜罗各地的能工巧匠改良震天雷和飞火枪。
短短三月,中都的青楼赌馆酒家都知道了荣王府的首席谋士,一个据说从不管事、日日能看到他在花天酒地的郭佳郭先生,应该是极厉害的角色吧,听说其计能让人防不胜防,加上其人又是*不羁,像极了三国时的“鬼才”郭嘉郭奉孝,故而人称“小奉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