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就是个看不出前途的小屁孩,徐家和陆家真要把女儿嫁给他那估计还得细细琢磨一番得失利弊,他准备金榜题名进入翰林院之后再请人去提亲,那个时候就万无一失了。
曾淳在和两个小姑娘腻歪的同时那也不忘改进暖气的事情,这才过去十天时间,锅炉加水的装置就做好了,阀门也装上了,甚至水晶温度计都做出来了。
接下来就是调节温度了。
这天又是逢十放假,曾淳那是一大早就爬起来,拉着黄铸就跑厂房里试验起来。
结果,效果并不好,阀门控制温度有点滞后不说,而且控制不准,偏差足有五度左右。
这可不行,如果说二十五度是最舒服的,偏差五度那就是二十度或者三十度,二十度太冷,三十度太热,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嘉靖不气得发飙才怪。
那么,这温度怎么细调呢
曾淳盯着温度计在新修建完的第四个厂房里皱眉沉思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没想出好办法来。
这个时候徐馨儿和陆月儿都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了。
陆月儿一看他呆坐在那里皱眉沉思,忍不住问道:“伯忠,你这是怎么了,想什么呢”
徐馨儿却是好奇的打开旁边一个柜门看了看,随即忍不住问道:“这里面怎么没有烘烤药粉和药糊啊”
这个时候,温度竟然立马就开始上升了。
曾淳见状,不由惊喜道:“我终于想到了,文心,你可真聪明。”
我聪明
徐馨儿闻言,那都有点迷糊了。
曾淳却是立马指着那柜门道:“汉文,这种柜门我们得换掉,换成那种左右推拉的,这样我们想拉出多大的口子来就能拉出多大的口子来。”
黄铸闻言,颇有些不解道:“这左右推拉是何意”
曾淳立马走到那柜门边细细解释道:“我们在这上下都加上木方,用比较硬的木材,然后我们在上下的木方上都刨出两个寸许深的凹槽来,宽度比门板宽一点点就行了,然后我们把两扇门板分别卡进两条凹槽里面,上下也留一点空隙,这样门板就能左右推拉了。”
哦,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黄铸点了点头,随即招来几个老木匠,又命人扛来了一堆木方和木板,随即便照着曾淳的意思,让那几个老木匠加工起来。
这个其实很简单,因为刨木头的刨子有很多宽度的刨刀,只要卡准位置,来回刨几下凹槽就出来了,门板也就锯好尺寸然后随便刨几下装上把手就行了。
很快,一扇推拉门就装好了。
曾淳试了试,除了有点紧,其他倒是没什么。
这个紧的问题要解决那得加滚珠才行,而且不能是纯木门,还得加金属边框,这个就只能先算了,现在的技术和材料根本没法做出来,紧点就紧点吧,反正不用嘉靖亲自动手去推拉。
曾淳又让他们把所有的柜门都换了试了试,温度还真能控制在一两度之内了,而且调节起来特别快,温度上升,直接把门关小一点就行了,温度降低,直接把门开大一点就行了。
这一下问题总算是解决了,曾淳又准备拉着徐馨儿和陆月儿去喝点小酒了。
他老爹曾铣那是除了搬家那次逢十放假也要去陪着嘉靖的,他老娘赵氏那是只想赶紧把两个儿媳妇娶进门,他灌人家小姑娘酒,他老娘那都极力赞成。
这准备酒菜自然少不了请沈炼这个嗜酒如命之人,徐文璧和李言恭他们那也好酒,喝酒自然少不了他们。
曾淳见厨房里都忙活开了,正准备让俞大猷打马去请人呢,沈炼却是皱着眉头走进来了。
这又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曾淳忍不住问道:“沈叔,怎么了”
沈炼悠悠叹息道:“仲芳不听劝啊,硬要我帮忙收集罪证弹劾严嵩父子。”
呃,你别说人家的字啊,不是相识的人谁知道人家的字。
曾淳无奈道:“沈叔,仲芳是谁啊”
沈炼缓缓的道:“吏部主事杨继盛。”
我的天,原来是这个悍不畏死的家伙。
人家知道弹劾严嵩必死,所以还专门写了首诗。
浩气还太虚,丹心照千古。
生平未报国,留作忠魂补。
这又是个难得的忠良,不救不行啊。
问题,人家死都不怕,怎么劝人家别去寻死呢
这简直比劝严嵩和严世藩父子不要贪腐还难啊!
曾淳皱眉沉思了一阵,随即问道:“沈叔,你请他来喝个酒应该没问题吧”
沈炼微微点头道:“我跟他志同道合,请他来喝个酒自然没问题,问题就是这家伙嫉恶如仇,看不得贪官污吏把持朝政,就算明知必死也要弹劾严嵩父子,没法劝啊。”
你没办法劝,我或许有办法劝。
曾淳想了想,随即问道:“他现在是吏部主事,应该也是新科进士吧”
沈炼不假思索道:“对,他也是丁未科进士。”
曾淳微微点头道:“行,沈叔,麻烦你辛苦一趟,去把他请来。”
沈炼闻言,那是毫不犹豫的掉头往外走去。
曾淳又命人把黄铸叫了过来。
他直接了当道:“汉文,杨继盛杨大人你应该认识吧”
黄铸那也是毫不犹豫的点头道:“仲芳我认识啊,他也是二甲,排名十一,我们吃琼林宴的时候就坐在一桌。”
我的天,又是个二甲前列。
曾淳又问道:“同科进士里面他跟谁关系最好你知道吗”
黄铸不假思索道:“他跟同为二甲的王世贞关系最好。”
王世贞,对,就是王世贞,他终于记起来了。
曾淳又追问道:“王世贞家世好像不错吧,他现在哪里任职”
黄铸连连点头道:“对,王世贞的爷爷王倬是正德朝兵部右侍郎、右副都御史、顺天巡抚,王世贞的父亲王忬是嘉靖二十年进士,王世贞现在翰林院任职。”
这就对了,看样子杨继盛这个难得的忠良有望救下了。
曾淳果断道:“你能把王世贞请来吗”
黄铸颇有些尴尬道:“这个,我们跟他不是很熟,我去请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曾淳淡淡的道:“你跟他说,我请他,恩师徐阶。”
你来不来,我师父是你顶头上司,不来小心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