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你不嫌手痛,我还怕心疼呢!”她瞪了他一眼,一把拽过了他的手,仔细地检查着。
待看到居然有了破损还泛着一丝丝的鲜血,顿时心疼不已,抓起他的手放在唇间轻轻地吹着。
“你傻不傻,这疼的可是你自己的肉。”她一面吹一面埋怨。
她替他吹伤口专注的模样让他心头一动,一股暖流溢上心头,他眼前仿佛看到他们两人老了互相照料的温馨场影,瞬间眼中溢满了柔情。
由于用力吹着,她尖挺的鼻尖上冒着微微的汗,在月光下如透明的小珍珠点缀于其上,流动着七彩的光芒,他伸出了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待看到她抬眼疑惑的样子,顿时心头充满了无限的满足,“呵呵,你吹吹就不疼了。”
莫离殇听了倒不再斥责他了,只是白了他一眼心疼道:“以后不允许伤害自己听到没?”
“好,娘子。”他伸过没有受伤的手环住了她的腰,唇凑到她耳边道:“你说什么都是好的,以后你要我向东,我绝不敢向西,反正一切都听你的总行了吧?”
“扑哧”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戏谑道:“要是我让你不娶我,你也听么?”
“呃…”他愣了愣,随即很坚决道:“这个我是绝对不会听的。”
“嘿嘿,就知道你们男人就是嘴上抹蜜,说得比唱得好听。”她佯怒的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你怎么知道我嘴上抹了蜜?是不是想尝尝了?”他大笑,轻佻地低下了头,唇划过了她敏感的耳垂移向了她的唇……
她眨着雾气升腾的眼,那眼中媚光流动,仿佛水波般不停地荡漾着,似勾引般让他喉间一紧,他温润的鼻息慢慢地回旋,一股股带着醺人的气息与她的气息在空中萦绕,互相勾缠着,越来越重,越来越近,渐渐地他的唇轻轻地贴上了她的……。
他的唇先是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地触碰着,小心翼翼仿佛对待一个磁娃娃般,那一碰间的酥麻,那微离开时的失落,来来回回却如酿酒般不断的醺了两人,两人如吻嘴鱼般亲一下离开一下,亲一下又离开一下,离开就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亲近,温度就在两人浅尝辄则的轻吻中攀升……。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那鼻息升腾,变成雾袅,沾在了两人如蝶般的墨睫上,忽闪着暖昧的情怀,他们的睫与睫轻触着,他们的鼻尖与鼻尖轻触着,他们的唇与唇亦轻触着,一股暖昧,一段柔情,在夜空中演绎…。渐渐地脸越来越热,眼越来越温润,眼底仿佛四小簇火焰正在跳跃,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唇紧紧地贴上了她的,舌轻启着……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长啸,那啸声三长二短,急而有力,如流星般划破了暗沉的苍穹,仿佛烟花般灿于无边的黑夜,一下惊醒了沧海明月。
他猛得离开了莫离殇,铁青着脸看向了啸声之处,咬牙切齿道“该死的,该来时不来,不该来时,竟然来了,我回去就把他们全杀了。”
“怎么了?”莫离殇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们的人来了,我听到了他们的啸声,这种啸声只有学了得意楼的听风术才能听到,等咱们出去后,我教你。”
“好。”莫离殇笑了笑,轻轻地推开了他,整理着有些破损的衣服,虽然是夜里,但被人看去了总是不好的。
只一眨眼的功夫那啸声更近了,几乎就在数十步开外了。
沧海明月脸更黑了,心中暗骂,这倒来得快!
看了看衣衫有些破损的莫离殇,见几处晶莹露于衣外,脸微微一变,立刻脱下已然破坏不堪的亵衣将她包裹得严丝密缝,
刚包好,一名黑衣人已然飘然而至,他惊喜交加地冲到了沧海明月面前,扑通跪在地上,喜极而泣道:“楼主,属下来迟了。”
“怎么这么晚?”沧海明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责备道,按理说他得意楼的人应该是先到的,可是竟然被猎豹队的人先来了,这不仅是奇耻大辱,更是贻误了时机,要不是莫离殇聪明过人,要不是他命大,就这晚来了几个时辰中,他们两都死了好几回了。
“属下该死”那人立刻诚惶诚恐地磕了个响头,然后道:“非是属下推诿责任,而是当属下得知主子跳下悬崖之时就立刻率得意楼的众人欲下崖寻找,没想到佟帛云竟然下令围住所有的入口,不让任何人进入,美其名曰因为有刺客欲行刺莫家大小姐,为了以防万一,只允许皇家御林军进谷搜救,其余之人见者一律杀之。”
“这老东西倒是用尽了心机。”沧海明月听了脸色一冷,眼中射出冰凌霜刀,随即又道:“既然如此你们又是怎么进来的?”
“禀楼主,那老东西想不到我们会舍近求远,只是在崖顶上布下重兵,属下是从山的另一头翻过来的。”
“山另一头?”莫离殇抬起了头,看了看身后高耸入云的山峰,不禁动容,要说这山路崎岖不已,又无比艰险,就算是会武之人熟悉地形的人亦要一天一夜,没想到他们只用了六个时辰就赶到了,而更让莫离殇赞赏的是他们为了救主子受了这么大的苦,还被主子责骂,竟然没有一点的怨言,无论从毅力上还是忠诚度来说,真是让人敬佩不已。
“是的,莫小姐。”那人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
“真是难为你们了。”莫离殇点了点头,回头对沧海明月道:“明月,我替他们求个情,不要责罚他们可好?”
“嗯,既然莫小姐都说你们不容易,今天之事就不罚你们了,下不为例。”沧海明月点了点头,虽然说他们是历尽艰险来救他了,可是他们毕竟是耽误了时间,要是真有什么急事黄花菜都凉了,这主子要是出了事,他们本来就没有活路的,要是以前他是肯定要罚的,不过莫离殇都开口求了情,他当然不会拂了莫离殇的面子,而更重要的是他亦要他们知道,从此莫离殇亦是他们的主子,甚至要比保护他还重要。
“谢主子。”那黑衣人再次跪下对着沧海明月磕了个头,但对莫离殇却毫无任何表示,仿佛刚才为他求情的是别人。
沧海明月见了,脸一板道:“错了,谢莫小姐,以后见了莫小姐就如见我,甚至要对我还忠心,你们明白么?”
“是,主子”那黑衣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莫离殇面前单膝跪地道:“莫小姐,属下麒麟从此听从莫小姐吩咐!”
他不说谢莫离殇替他们求情之事,只说是听从莫离殇吩咐,言下之意就是说,他之所以对莫离殇听命是因为主子要他听命,而求不求情他根本不为所动。
“起来吧。”莫离殇笑了笑,聪明如她当然明白麒麟的意思,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正爱惜他们。因为他们是真正忠心于主人,而不会为任何外界因素而干扰。
“谢小姐。”麒麟倒也不矫情,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禀主子,一共来了三百人。”
“嗯,如果估计不错的话,一会老东西的人也该到了。要知道猎豹队的人来了半天没有音讯,老东西该急了。”
“看来又是一场好戏了。”莫离殇听了唇间勾起孤寒的笑,星眸如剑射向了崖上。
“禀主子,莫小姐,这回佟帛云不敢再耍花样,白虎已然对他说了,如果太子有一星半点的损伤,西秦的十万铁骑立刻踏平大昭的国土,血洗大昭。”
“呵呵,白虎倒是很有气势。”沧海明月了听了大笑,那笑声豪气冲天,气吞山河。
莫离殇含笑看着,虽然他上身未着一缕,但丝毫不掩他绝代风华,即使他满身狼狈,血迹斑斑亦有着邪魅的霸天,让人不禁想到了一句话:力拔山河兮气盖世。
“主子,如果您不嫌弃,请穿麒麟的衣服”麒麟说完就要脱衣。
“不必了。”沧海明月摆了摆手,他一会还要抱莫离殇,他可不希望莫离殇在他的怀里闻着别的男人的味道,这样会恶心死他的。
“是。”
莫离殇哪知道他的小心思,只是奇怪地看了眼他,这时远处传来人声鼎沸之声,听着约有数千之人,莫离殇不禁冷笑道:“他们来得倒快。”
“嘿嘿,麒麟,让咱们的人都隐蔽起来,我倒要看看佟帛云还能耍什么花招!”
“是,主子。”麒麟一个轻呼,只见数百条黑影快速四散,瞬间就无影无踪,要不是莫离殇竖起了耳朵听到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差点以为刚才是梦境。
“你的手下不错。”她赞道。
“错了,他们亦是你的手下。”他笑,将她拥在怀中。
当佟夜寒率着众人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月光下,她与他就是一副美得炫目的画,在夜风中,让人感觉虚无飘缈极不真实:,她长发拖地,飘飘然然,一脸温柔偎于他的怀里,而他即使是满目苍夷,依然威仪万丈,英雄盖世……
这一刻让他感觉如此刺目,胸中似乎有一种愤懑喷薄而出。
但素来善于隐藏的他只是微微一愣间,就谦和的笑道:“沧海太子,莫小姐,看到两位安然无恙,本王深感欣慰。”
“呵呵,清王这话有点言不由衷吧?”沧海明月微微一笑,言语犀利如刀,不留一点余地。
佟夜寒一愣后,没有一点不自在的表情,只是笑道:“太子想来是怪本王来晚了,未能及时到来?”
“错了,我是嫌你来早了,可惜啊,来得早又怎么样?还不是从此留在了这里成了花肥树土?”
佟夜寒听了眼微缩,心头泛起了不祥的预感,他强作镇定道:“本王不明白太子的意思。”
“呵呵,清王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这里全是你的人,难道你还怕被人传出去么?再说了,清王到此难道不就是想把我与殇儿永远留在这里么?”
“太子定是误会了什么吧?”佟夜寒眼芒一闪,终于不再是谦和如玉了,变得有了冷戾。
“我误会?可是清王的猎豹队不会误会吧?他们可是你一手训练出来的人,怎么也不会误会你这个主子的意思吧?没有你的命令,他们敢私自杀害大昭将军的嫡女?没有你的口谕,他们敢冒天下大不讳杀害西秦的太子?清王,你这话骗三寸的孩子尚可,骗我?嘿嘿……”
“他们在哪里?”佟夜寒听到沧海明月冷嘲热讽,亦不再假装,反正带来的人都是他大昭的御林军,他面色有点狰狞道。
“清王年纪虽然轻,却有点耳背,还有些糊涂了,我明明说了,他们永远留下这里了,你却还听不懂么?怪不得你与辰王争了半天,却还是没有争过,果然是脑子不好使。哈哈哈…。”沧海明月看着佟夜寒变化多端的脸,嚣张地大笑起来。
“放肆!沧海明月,这真是天堂有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本王本来还想放你一马,但你如此不识好歹,就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了。”
佟夜寒说完,眼色一厉道:“给本王将他们杀了。”
“是”那数百人一下冲了上来。
“慢,佟夜寒,你难道敢不顾大昭的安危,为了私利而痛下杀手么?”莫离殇的声音陡然响起,把众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