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林祐听到堕落天使的名号也不见多么吃惊；“鬼鬼祟祟、藏头露尾、诱惑唆使，无一不是魔鬼的特质。”</p>

路西法也不再低语，而是坦然显露身形，问道：“你是怎么做到既无视上帝，又鄙视魔鬼的？”</p>

这位地狱之主、现任撒旦身材高挑，相貌英俊，举手投足间可见彬彬有礼，眉眼间带着摄人心魄的邪魅。</p>

“也许唯物主义者都是这副德行。”林祐满不在乎地答道。</p>

“唯物主义？”路西法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在虚幻维度说唯物主义？那这个维度算什么，唯心主义创造出来的物质世界？”</p>

作为地狱之主，祂的位阶显然比天使曼尼要高得多，至少知道虚幻维度的真相。</p>

“唯物主义者承认一切可以证实的物质存在，而不论这个物质是通过什么方式制造出来的。”林祐不无嘲讽地说道，“如果上帝能突破虚幻与现实的屏障，出现在现实维度，真正的唯物主义者会欣喜若狂，反而是教会与信徒中会有相当一部分人如丧考妣、大祸临头。”</p>

林祐矢口否认道：“抱歉，我丝毫没有从中获得乐趣的想法；我只不过是为了节省墨水，同时也节省自己的精力。”</p>

“那就太可惜了，简直暴殄天物。”堕落天使一边感叹一边蛊惑道，“接受赌约吗？虽然你不能理解坐视人性挣扎的乐趣，但是也能体会一次赌博的刺激；说不定以后会爱上这种娱乐方式。”</p>

林祐不解：“什么意思？”</p>

路西法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那又如何？你可以选择其他类似的黑暗对立面。这个世界可供选择的改写对象又不止‘巨凶兽’一个。”</p>

“谁说我只能赌人性呢？”堕落天使不满地说，“况且，你也不是上帝，我没有必要与你争执人性之优劣。”</p>

“赌什么？”</p>

“这就是你先前阻止我书写的原因？因为你想得到‘巨凶兽’的力量？”</p>

“这是一种乐趣。”路西法面带不悦，“你书写故事时，只写大纲不写细节，不就是想看故事中人在一次次自以为是的选择中走向既定的命运吗？我以为你会这么做，多少懂点其中的乐趣。”</p>

“哦？”林祐不禁讶然，“有何指教？”</p>

“哈，一次干脆直白的反击。”路西法夸张地一笑，目中带着挑衅的光芒，“虽然你补写了后续的故事，但能不能成功化作现实还不一定。”</p>

执笔人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好奇地问道：“你过去和上帝打赌时，胜负如何？”</p>

“意思是，如果‘巨凶兽’没有在预定的期限内被召唤出来，你就要重新修改祂的定义，让祂成为我的某个化身。”堕落天使胃口不小。</p>

“大世界的地狱？”林祐眉头微蹙，对这个赌注不太满意。</p>

林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叫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p>

魔鬼就是最该死的鬼。</p>

“就赌你书写的结局能不能如愿化作现实。”</p>

“带走灵魂不限数量？”</p>

执笔人不以为然道：“未必见得吧？我很自信，虽然只写下了大纲，我也不清楚过程中会发生怎样的细节变化，但最终结局既然写就，便无可更改。”</p>

“就赌‘巨凶兽’的定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