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祥看着官兵们很有精神，骑马跟上，不禁询问，“高千户，你们跟了二帅，是不是吃香喝辣，还有女人玩？”

高維看了他一眼，这样的生活，是卫所兵能过的吗？

高維想都不敢想，别看他是个千户，朝廷不饷，家丁都养不起，底下一群兄弟找他要吃要喝，跟讨债的一样，日子根本没法过了。

他摇摇头道:“二帅倒是隔几天就宴请诸多同僚，我去了能吃顿好的，可属下弟兄们没那个福气。”

赵忠祥诧异道:“二帅没给弟兄们没好处吗？我看大家士气高涨啊！”

以前在张天禄军中做小旗，赵忠祥自然是了解，张氏兄弟怎么对待麾下弟兄。

确切的说，只有家丁才是他们的弟兄，其他人跟奴隶没多少区别。

打仗时冲前面消耗敌人，不打仗给张家兄弟种地干活，比地主老财家的长工还不如。

高維道:“能有啥好处，钱没见过，吃也吃不饱！二帅怕贺人龙打过来，躲到了榆林。这地方穷，南面的粮食也运不过来。二帅招募的人马又多，弄点吃的，很快就被弟兄们吃完！我带兄弟们刚投过来时，一天还能吃两顿干的，后来就成了一顿干一顿稀了。这种苦日子，弟兄们都过够了。”

赵忠祥听着完，叹了口气，“唉！这世道都不容易。弟兄们吃不饱，还没饷银，为啥还跟二帅干呢？”

“这不也没办法吗？没牵挂的，心狠的，早就做了逃户，去投闯军了。”高維凄然一笑，指着一名属下，“他家里还有个老娘要养，那位弟兄儿子刚出生。他们都是军户，家里没地，除了当丁，也不会干别的。”

赵忠祥听了心头一颤，他转投贺大帅之前，不也是这个样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