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似是没有听到陈樱的话,叹道:“至于为师么,心灰意懒之下,有哪里还想去修行。心性不定,武功修为自是止步不前了。”
易海潮鼻尖微微一酸,知道刘远这般模样,十有八九是因为他和荆羽宴。此时若非顾及项澜在场,易海潮只怕早已跪拜在地,磕头谢罪了。
张默道:“刘兄,你遭逢大变,心性不稳,武功修为却仍是造化巅峰,你的武学天资,只怕也是不弱了。”
刘远苦笑,道:“张兄,你就莫要讥讽我了。和你相比,我这算得上什么?你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大自在,即便我心性稳定,也是比不得你的。”
江天一也是接过话来,道:“话说,张兄,突破大自在之时,动静都不会小。照理说,以我的修为,就算不知道突破的人是谁,所处何地,但最起码,我还可以察觉到些许气息的才是。可是,张兄,我对你可没有丝毫察觉。”
大自在?
项澜猛地看向张默,惊呼出声,道:“张前辈,您也是大自在的高手?”
张默耸了耸肩,也不想再去解释了,一脸的无所谓,道:“算是吧。”
江天一笑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算是?”
项澜没理会江天一的打趣,只是愣在原地,又一次地被震撼到。
今日超乎她想象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先是刘远的呼风唤雨之术,又是易海潮的往事,再是陈樱那可怖的天赋,现在,忽地间又出现一个大自在,即便项澜跟在晚烟霞身边,见识过不少大风大浪,此时也是惊骇无比。
先前刘远也提起过张默的修为,但那时项澜有些出神,并未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还以为刘远说的是江天一,倒也不曾放在心上。现在,除却江天一,项澜又见到了一个大自在高手,莫说是她,即便是晚烟霞来了,也是会惊骇的。
江天一道:“张兄,你还没答我。”
张默叹道:“答与不答,真就那么要紧么?”
江天一一怔,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张默伸出手眼睛只盯着自己手掌,刹时间似有着无限感慨,道:“江兄,这天地间的奥妙何其多,你就非要弄个清楚吗?有的时候,不知道一些事,对你而言还会好一些。”
江天一目光一闪,道:“张兄所言甚是。”
刘远给众人都倒了一杯,连项澜都没漏下,道:“好啦,张兄,江天一,讲那么多作甚?今朝有酒今朝醉便是了,作甚要把事都弄清楚,难得糊涂不好吗?快快喝酒罢,待明日,我们一行人还有上太平山哩。”
江天一觉得刘远说的甚是有理,举起酒杯,道:“诸位,那请吧。”
众人皆是举起酒杯,连陈樱和项澜也没有再推辞,七个酒杯顿时撞在一处。
刘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项姑娘,明日,就拜托你在前,为我等引路了。多谢。”
项澜忙道:“晚辈怎敢受前辈一个‘谢’字?几位前辈远来是客,晚辈引路是份内之职,不敢推辞,自当尽心尽力。”
刘远道:“项姑娘,那就麻烦你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