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美童一愣,“小姐是……”
“我们见过的,不是吗?”她敢打包票,这位夫人一定记得她。
“是见过,有事吗?”符美童也不想跟她打哈哈,儿子还等着她回去喂饭,相公还在躺在床上,她急着抓药回去煎呢。
“有,想跟你谈笔交易。”这女人遇事不慌不忙,也不声张,如此的冷静睿智。要是为她所用,也会是一个好帮手,再说她在风尘中走过,知道爱美的女人最需要什么。
“什么交易?”她没什么值得他人窥视的。
“你会做衣服对不对,我想请你帮我做几件衣服,图纸我已经画好了,材料任你挑选。当然,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预支你工钱。你看行吗?”
“做衣服?小姐是在开玩笑吗,你应该到成衣铺去,哪里有上好的师傅任你挑选。”文美童扫了她一眼,她肯定听过自己的事情,是可怜还是同情,她不需要。
“我看中的是你的手工,在你身上就已经体现出来了,我是听茶馆的小二提起过你的事情,我尊敬你,绝对没有同情的成分在里面。再说你帮我做衣服,是出卖你自己的劳动力,我付给你相应的报酬是理所当然,你可以考虑一下。”水月说的诚诚恳恳,没有半点开玩笑和虚假的意思。
文美童定定的看着她。
这时候,药童出来了,“小姐,你要的硫磺来了。”小心翼翼的把近五斤的硫磺包好,递给慕容柒。“哎呦,钱夫人,你又来了。”
“是呀,家里的药煎完了。”
“这个给你。”慕容柒付了购买硫磺的银子。
“谢谢公子,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有了。”
“钱夫人,你要是想好了,就到新开的酒楼{勿忘我}去找哪里的掌柜,我会叫人帮你安排,现在我有事先走一步了。”水月刚走下台阶没几步,符美童追了上来。
“等一下,小姐对衣服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要是在家做衣服可以挣银子,比出来卖茶叶蛋强多了,还可以照顾相公和儿子,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呀。
“只要照着图纸做就可以了,根据衣服的样式,你认为适合用什么样的衣料尽管挑选,银子我这边先给你预支。为了让你更加放心,我们还可以签个契约,你只管把衣服做出来,我满不满意,你都没有任何的责任。要是你有更加好的设计也可以添加进去。”
“真的吗?”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试试,勿忘我是碧水城新开的酒楼,里面的装修别具一格,好多人都慕名前来。开张还不足一月,天天都是高朋满座,生意好得不得了,这位小姐不会是幕后之人吧。
“当然是真的。你身边要是有手工好的亲戚朋友也可以叫她们加入的,我准备开一间成衣铺,现在正缺人手。不看年纪,相貌和出身,只要手艺好就可以进来了。”没白费口舌,她心动了。
“那你把图纸给我看看。”只要难度不是太高就好,她三岁就学女红了,到现在已经快20年了,基础还是比较牢固的。
“明天我派人把图纸和所需的银子送过去给你,这是预支给你这个月的工钱,你看够不够。”水月给了一张银票她。
“小姐,不要这么多的。”天哪,五十两,比她卖一年的茶叶蛋所得的盈利还要多。
“你先拿着吧,我还怕少了。”要是衣服真做出来,跟这个相比,实在是九牛一毛。
现在真的很需要银子,先拿着吧,为了儿子和相公,她豁出去了。“衣服做好了,我找谁呀!”
“你先做着,我过几天去找你,要是七天以后我没有去找你,你就把做完的衣服送到勿忘我的掌柜哪里。”
“那好吧,我就在家等小姐了,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呵呵,我叫水中月。”那药童还在听呢。
“民妇夫家姓钱,我本名叫文美童,见过水小姐。”
“钱夫人客气了,我有事先走了。”赶紧买好东西回去,等下晚了九子在家喊喳喳的。
“哦,那我不耽搁你的时间了,小姐慢走。”看着水月园区的背影,她碰上好人了吗?儿子已经吃了近大半个月的稀饭,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肉味了。有了银子,相公就可以抓药,儿子也可以吃饱饭了。在这里,她一个妇道人家,得到了周边很多好心人的帮助,她心存感恩,却又无力偿还。现在,她终于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养活相公和孩子了。
水小姐,你不要让美童失望呀!
水月把所有的东西准备完毕,接着帮九子缝他被勾破的外袍。
这针线看娘跟香姨,怎么那么熟练呀,到她的手都不听话了。歪歪斜斜的针眼,长短不一,破损的痕迹凑在一起也不吻合,收针的线头也不是很牢固,勉强把它缝补好,仔细一看,是在是汗颜哪。不知道能不能穿出去。
傍晚时分,终于补好了。
“小花,弄完了吗?”在外面看进去,她的神情那么专注,他都不好意思打搅,看见她停下来,估计也差不多了。
“好了。”水月的表情不太自然。
“我看看,我看看。”九子的脸上笑开了花,接过衣服一看,心里凉了半截,“这就是你的手艺吗?外面的乞丐穿得都比我好。”
“你只是叫我缝好,没叫我把它弄得跟原来的一模一样呀。”说话的声音带着心虚。
“确实是缝好了。”她的女红实在是不敢叫人领教,怒瞪着她,这衣服算是报销了。
“爱穿不穿拉倒。”反正她尽力了。
“你还想不想去迷失森林了。”
“想呀,你答应陪我去的,你敢不去,就回你的白云山庄,以后不要来我们南陵王府了。”
“你敢威胁我。”
“我没有,我说的是事实。”
九子刮了她一眼,“多带几件保暖的外套,哪里晚上有点冷。”
“好的。”
“天黑我们就走。”
入夜,竹语晴怎么了睡不着,她老想着水月盆里面的那朵小花。
“晴儿,你干嘛呢,这样翻来翻去我怎么睡呀。”南宫浩天纳闷的看着她。
竹语晴坐起来,“流云,你说人参的花有没有一朵里面,七种颜色不一样的。”
“这怎么也跟着参合呀,现在外面都是找黑茶花的,这古籍里面不是记载有吗?七宝人参呀,据说比黑茶花的功效还要大,你怎么突然这样问的。”
竹语晴的心中隐隐不安,月儿一定隐瞒了什么。“你把那书拿出来给我看看。”
“在书房呢,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快拿过来呀。”竹语晴急了。
“你等等。”南宫浩天马上爬起来,娘子怎么那么急呀。
竹语晴搓着双手,这孩子古古怪怪的,她就不信她会那么老实呆着不动。
“找到了,你看。”南宫浩天拿来一本泛黄的书籍,看起来有好些年头了。
竹语晴看着那七宝人参,眼睛放大了,那绿色的叶子跟花瓣,跟月儿花盆里的一个,怪不得她抓住她的手不给看,“这这这花我见过。”话里带着激动,她女儿的本事太大了,这种珍奇的的东西也能弄到手,太夸张了,她要到她的房间在确定一下。
“我也见过,这上面不是画有吗?”白纸黑字呢。
“不是,我是说在月儿的房间看见过,她还种在花盆里了,就是今天早上,我就说她一大早玩泥巴呢。”
“那赶紧去看看。”南宫浩天也被吓到了,这要是外面的人知道了,整个南陵王府绝对是鸡犬不宁。
“嗯。”竹语晴披好衣服,跟南宫浩天两个人,像火烧屁股一样,急急忙忙的往水月居住的小院赶去。
小院漆黑一片,里面的人好像已经入睡多时了。
“月儿。”竹语晴连叫两声,都没有人应答。
南宫浩天一脚把门踹开,里面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