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他拍了张照片发来,正是手中的牌。
程越:我准备去马场看看我那马,没空的。
都是多年的朋友,孟怀谦眉头都没皱一下,淡然地又发了同样的消息:去的话,随机选一张欠条作废。
叮咚——叮咚——
两条消息争先恐后地同时进来。
容坤:我戒赌了,必来!
程越:马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等着!
…
孟怀谦收起手机,看向池霜,含笑问道:“他们迫不及待地答应了。所以,我们出发?”
“好!”
池霜又飞快地回家收拾了换洗衣物,现在都这个点了,到了临榆那边都已经是凌晨,肯定是要在游艇上过夜的。如果只有她跟孟怀谦两个人,她还真不一定愿意去。
孟怀谦跟池霜又接上了她的两位好友,一行人从不同的地点出发,目的地却是同一个。
在车上的时候,江诗雨出于谨慎的心理,特意问了一句:“孟总,我可以理解为我们是上游艇吗?”
“是。”
江诗雨抛给了肖萌一个眼神,肖萌只好硬着头皮问:“就是吧……那个什么,是同一艘游艇吗?”
池霜无奈扶额。
孟怀谦了解池霜,而这两位又是池霜的好友,能够成为好友都在同一频道,也有共同语言,他居然都无师自通听懂了她们的顾虑,他回道:“不是同一艘,放心。”
江诗雨跟肖萌都舒了一口气。
倒不是她们过分讲究迷信,如果是梁潜出事的那艘游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不太吉利的样子,现在好了,不是同一艘就行!
池霜:“喂!”
孟怀谦低沉的声音此刻很能安抚人心,“没事,那艘游艇现在已经不怎么用了。”
“主要是那事有点吓人。”肖萌见缝插针弱弱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放心。”孟怀谦看了池霜一眼,担心她也会害怕,低声说,“总要从失败中吸取教训,现在上船的每一个人都会接受严格的检查,船上也有人时刻巡逻。”
实质上,当初的那个事故也令人难以置信,如果不是里里外外调查了很多遍,孟怀谦都不相信这样一件绝无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竟然真的上演。
一直到凌晨一点,他们一行人才在港口碰面汇合。
虽然是临时起意,不过真到了,吹着微凉又带着咸味的海风也是适意的享受,孟怀谦在来的路上就通知了这边,都安排妥当后,他们陆陆续续地上了游艇,没一会儿,从港口驶出,仿佛离月亮也越来越近。
池霜趴在窗户上,游艇开得很稳很稳,如果不是一低头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海面,真以为还在平地上。
她唇角还带着笑意。
明明是同一轮月亮,为什么现在看心情就会更好呢?
一大清早,天都还没亮,容坤睡眠质量一般,换了地方睡得也浅,索性早早地起来,却没想到会在甲板上看到孟怀谦,海天一色,灰蒙蒙的,他走了过去,扶着栏杆,“我还以为见了鬼,你怎么也这么早。”
“她说想看日出。”孟怀谦注视着海岸线,“准备拍个视频给她看。”
池霜嘴上说着想看日出,这话不知道说了多少年。
如今二十七岁了,愣是没真正看过一次日出。
大夜戏拍过不少,真等到收工时,已经累得能倒地就睡,哪里还有什么兴致。
容坤:“……”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偏头问,“孟老跟申姨那边你搞得定吗?”
在他看来,这都是特别难的事,而这似乎也是最难的一关。
孟怀谦闻言只是短促地笑了一声,脸上毫无烦恼之色。
容坤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也是,如果连这显而易见的难关都没考虑到的话,那也不是孟怀谦了。
“有几成的把握?”
孟怀谦:“五成。”
“五成?”容坤一脸不可思议,“不是吧,只有五成把握的话……”
“不是说我爸妈。”孟怀谦淡淡地纠正,“我是说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事实上,或许连五成把握也不见得有。
他哪有那样的自信。
容坤恍然大悟:“你说的五成把握,指的是池霜啊?”
孟怀谦没有吭声。
“八成吧?”容坤突然说,“我觉得怎么着,也是有八成把握的。”
孟怀谦自然爱听这种吉利话,伸出手来,两人默契地拳头相撞了一下,“借你吉言。”
“那能再作废一张欠条吗?”容坤诚恳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