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冷漠至极的两个字,从薄唇吐出,恍若冰雹!
夜千陵不动,无法看着风攸伤害那一个人。一丝恳求,不自觉的透过话语流露出来,“你放他走吧!”
风攸没有再说话,负于身后的手,紧握成拳。面无表情的望着对面的夜千陵。四周的空气,明明随着晚风流转,可在飘浮过他身侧的时候,却丝丝缕缕冻结了起来。
这一刻,山顶上,便只剩下夜千陵、风攸,与宫玥戈三个人!
不同于上一次在沙漠中的对峙,这一次,对面的那一个人,神智,非常的清晰。
天色,渐渐地,越发的暗淡了下来……
秋冬交接的夜,天色,很快便暗淡了下来。一朵两朵的乌云,漂浮在天际,遮挡住了初升的弯月。天地间,昏昏暗暗一片。
寂静的山顶上,三个人,呈三角的关系对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衣袂,被沁心的夜风肆意的吹杨开一道又一道翻飞的弧度。空气中,甚至还可以清晰的听到衣袍飒飒作响的声音。
许久许久!
面无表情、负手而立的风攸,率先开口!
不带半分温度的声音,异常的冷漠,“夜千陵,你凭什么开口求我?”
夜千陵闻言,整个人,霎时一僵。确实,她早已没有了求他的资格。只是,脚步,却如钉在了地上一般,怎么也无法让开。身后,是黑衣人带着轩辕承玄跃身而下离去的悬崖。呼啸的寒风,更是使得夜千陵的长发根根飞扬至身前。那纤细的身躯,竟让人毫不怀疑下一刻,她就会被寒风席卷而走。
风攸望着,丝丝心疼中,却也夹杂着一丝异样的‘快意’。余光,瞥了一眼斜对面同样负手而立的宫玥戈。半响,薄唇,缓缓一勾。可出口的声音,却依旧是那般的寒冷如冰,甚至没有丝毫的起伏变化,“夜千陵,当日,你毫不犹豫的跟着宫玥戈走,是表明你喜欢他?那么,今夜,你为了另一个男人如此奋不顾身,又算什么?或者,不如就趁着现在,你不妨明明确确的回答,三个男人,你到底喜欢谁呢?”
话音刚落,斜对面的宫玥戈,猛然握紧了手。这个问题,在此时此刻,也是他想要问、想要知道的。
而,当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风攸负于身后的手,也早已经一寸寸的紧握成拳。可神色中,却带着与心不符的淡淡嗤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两个男人,一时间,一同望向夜千陵。面色,异常的平静!
可,同样紧握成拳,致使骨骼在空气中咯咯作响的手,却早已经清清楚楚的泄露了一丝什么。
夜千陵的长睫,刹那间,倏然一颤。双眸,微微睁大。似乎,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风攸竟会如此直截了当的问出这样的问题,又似乎,是这个一针见血的问题,让她的心……
脚步,顿时,不由自主的微退了半步!
而,那后退的半步,恰另夜千陵的脚,半只踩在了悬崖的边缘。
霎时,一块又一块的碎小石子,便接二连三的从悬崖的边上滚落了下去。与空气中,带起一道又一道的鹤唳风声,不绝于耳。但,夜千陵自己,却似乎,一点也未曾意识到自己的险境。心中,不断地盘旋着风攸刚才的那一句话:三个男人,自己,究竟喜欢谁?又或者说,是宫玥戈与风攸,自己究竟爱谁?
宫玥戈望着这一幕,心中,徒然一忧。面色微凝,立即开口,道,“陵儿,过来!”对于夜千陵,自心中真正在意的那一刻开始,任何的一丝危险,哪怕,有时候算不得危险的危险,都能引起宫玥戈的担忧。在他的眼中,仿佛,她就是一樽易碎的陶瓷娃娃,只能捧在手心里。
而风攸,则冷眼看着!
夜千陵一时间似乎听不见外界的声音,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愣!衣袍,依旧被风吹杨而起。发丝,也依旧肆意的飞舞。脚下的石子,更是依旧坠落着。
宫玥戈见夜千陵不动,顿时,便迈开了脚步,向着夜千陵走过去。但是,才刚刚走出两步,便遭到了风攸的阻拦。
只听,风攸似笑非笑道,“宫玥戈,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答案?”
宫玥戈没有回答,冷声,“让开!”
风攸自然不可能让开,一手,挡在宫玥戈的面前。那垂落下来的红色衣袖,吹杨在半空之中,妖冶如血。嗤笑道,“宫玥戈,该不会,你是在害怕吧?”
宫玥戈神色微变一分,但出口的,依旧是那两个字,“让开!”
风攸不动,薄削好看的唇角,微微的勾起!
“别让我说第三遍!”
“我不介意你说第三遍,或是更多遍!”风攸挑了挑眉。或许,那样冷冽的话,听在一般人耳中,都会觉战粟与惊惧。可是,听在他耳中,却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