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廷听了呼韩邪的话,心中,自然是不高兴,但却又不可表现出来,于是,猛然一侧头。
赫连丽的身体,本就虚弱不堪。强行出来寻找宫玥戈,不过是在强撑。如今,在宫玥戈连番的冷漠否认甚至反说自己‘诬陷’之下,情绪波动太大,眼前,止不住就闪过一阵又一阵的眩晕。
“阿丽,你怎么了?”
骤然,安静的空气中响起赫连廷担忧至极的声音。
赫连丽身体无力、控制不住的向着地上倒去。在完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入眼的,是对面那一张冷酷无情的侧脸。身体,有那么一刹,遍体生寒!
赫连廷迅疾的伸手扶住赫连丽,才免得她摔倒。最后,异常恼怒的再望了一眼对面的宫玥戈,一拂衣袖,打横抱起赫连丽,先一步离去。空气中,甚至还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周身携带着的那一股滔天怒气。
呼韩邪的母亲,面色沉沉的望了一眼呼韩邪,旋即,越过呼韩邪自行离去。
呼韩邪望着对面的夜千陵,片刻,也转身离去。
不消一会儿的时间后!
湖畔,便只剩下夜千陵,宫玥戈,以及两个安然沉睡的孩子。
宫玥戈微微侧身,挡住夜千陵望着呼韩邪背影的视线。心中,不喜她望着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
夜千陵其实也并非是在望着呼韩邪,被宫玥戈这一档后,缓缓地收回视线。旋即,平静的神色中带着一丝担忧对着宫玥戈问道,“那一日,可是身体的毒,又发作了?”
宫玥戈没有说话,算是缄默!
“体内的毒,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听赫连丽刚才那话,说宫玥戈神志不清,由此,不难想象当时毒发的时候,究竟有多严重。
夜千陵心中,担忧不已!
而宫玥戈,却全然理解错了夜千陵的意思,沉声道,“你不信我?”
“没有!”夜千陵快速摇头,不想在这个多事的时候再让宫玥戈误会什么,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的身体而已。”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不知道到时候会如何!罂粟的毒,不是咬牙坚持过那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么?那为什么宫玥戈反而会越来越严重?风攸在那罂粟中,究竟做了什么手脚?
脑海中,倏然划过那一袭妖冶的红衣,夜千陵的心,立即便是一阵轻微的心惊肉跳!
宫玥戈一眨不眨的凝望着夜千陵的眼睛,似乎,想要望进那一双眼睛的眸底深处去。半响,长臂一伸,将夜千陵紧紧地拥入自己的怀中。不管别人如何的‘误会’还是‘陷害’也好,他只是不想她不相信他!
夜千陵反手拥住宫玥戈的腰身,静静的靠在宫玥戈的胸口。那熟悉的沉稳心跳,令她觉得异样的安心。渐渐的,趋于平静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相信他!
坚定不移的相信他!
夜风,轻悠悠的席卷而去,扬起两个人的衣袍,肆意的飘飞在半空之中。那乌黑如缎的长发,根根交织纠缠,难分难舍。投射与地的阴影,密不可分的融为一体。
星光下,那美丽,般般入画!
另一边!
呼韩邪与呼韩邪的母亲,一道返回‘皇庭’!
呼韩邪的母亲,在普一步入帐内的那一刻,便立即挥了挥手,让帐内伺候的人,全部都下去,没有她的命令,不得进来。
帐内伺候的人,立即恭敬的行礼,鱼贯退下。
呼韩邪母亲在所有人都出去后,一个转身,便对着呼韩邪问道,“刚才,你为什么要帮着他?”
“阿妈,我并没有帮着谁。他们两个人,如今,各执一词,难道,我们就该偏听偏信么?若如此,如何能让人信服?”呼韩邪踱步到桌边坐下来,淡淡说道。
“可是,如此一来,便可以逼着他娶阿丽。若是他不同意,我们自然便可以反悔,那蜀国的四分之一疆域,自然可以不用再信守承诺的给他!”呼韩邪的母亲,神色微微激动。
闻言,呼韩邪抬头望向自己的母亲。锐利的双眸,眸底闪过一丝若有还无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