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姑娘,木公子的金疮药,药效极好,你实不该拒绝。”不知何时从船舱内缓步出来的白衣男子,无暇白皙的手,将之前夜千陵婉拒掉的那一瓶金疮药递到了夜千陵的面前。
皎皎明亮的月光下!
蹲在船头的白衣女子闻声,缓缓地抬头,仰头而望,月光如水轻抚周身。笔直而站的白衣男子,低头而视,粼粼波光反衬光芒。一时间,周遭的人事景物皆成了陪衬。对视的那两袭白衣,美靥入画!
夜千陵没有再拒绝,伸手去接,眉宇眼梢因忍痛而起的轻皱,丝毫不漏尽入白衣男子双眸。
白衣男子,也就是宫玥戈,不由得蹲下身来,与夜千陵如出一辙的白衣,宽大的衣摆与之交叠在一起,音声低沉,听着也不失为一种享受,“夜姑娘,若是你不介意,就由在下来为你敷药,如何?也算是让在下为害得夜姑娘烫伤而略表歉意?”
夜千陵闻言,神色中流露出一丝为难。片刻,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
船舱内。
独孤夜枫想要出去看看夜千陵,但却被玄衣男子拖住。
玄衣男子一边巧妙的拖着独孤夜枫,一边余光瞥着船头那两袭白衣。忽明忽暗的光线,照不透他唇畔那一抹似有似无的不明弧度。不知道究竟在打着何种主意?
……
船头。
宫玥戈一手轻握着夜千陵烫伤的手,一手将金疮药倒在夜千陵的手臂上,神色认真。
夜千陵近距离的审视着,忽然,眸光一闪,面上,倏然布满了痛色,还浸与水中的那一只手,猛然抬了起来。一大束的清水,便迎面浇向了宫玥戈的脸!
刹时,只见那一张并非十分俊美,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普通的脸上,布满了流动的水渍。还有点点滴滴顺着脸颊、下颚,不断的滴落下来。
“月公子,抱歉!”
夜千陵顿时连忙道歉,可锐利乍现的目光正向着男子望去、想要确认他脸上到底有没有带着传说中的‘人皮面具’时,却是突然浑身一僵,极速侧望向男子手中的金疮药,眸中冷冽瞬间尽显,“这药……”
宫玥戈并不意外夜千陵的举动,但有些猝不及防却也是真的。没有半分怒容,从衣袖下取出一方白净如雪的丝帕,不紧不慢的擦拭上自己的脸庞。
夜千陵只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心中懊恼不已:是她大意了!为了试探面前之人到底是不是宫玥戈,竟没有去查那一瓶金疮药有没有问题。
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指尖已悄然带上了数根银针。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弯曲而蹲的双足被后方一道突如其来施加的力道用力一拽,整个人霎时控制不住的直直向着后方的湖面倒去。
宫玥戈擦拭完脸庞,当那白色的丝帕从眼前落下去的那一刻,恰见往后倒下去的夜千陵。
火光电石间,连忙伸手欲要拉住。
可指尖,却是交错而过,慢了仅那么一刹的时间。
夜千陵整个人落入了水中,沁冷的湖水刹那间从四面八方席卷上她!
宫玥戈快速的站起身来,望着眨眼间便恢复了平静的湖面,惊觉事态不对。黑眸,危险的眯了起来:竟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真是该死!
在看到夜千陵、将手中的骏马交给岸边的小柳与小杨后便飞身向着小舟而来的慕容尘,亦是晚了一步。站在船头望着平静的湖面,心中担忧至深!
船舱内的独孤夜枫与玄衣男子,察觉到了外面的情况,一同站起身,步出船舱!
……
夜空下!
如扛麻袋一般被人扛着飞速掠离的夜千陵,不仅浑身上下湿透滴着水、使不出一丝力气,还难受的仅!心中,那叫一个恨!没想到,自己竟也会有被人下毒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