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浅笑容不变,只是对池清台说:“哥,你帮我买杯奶茶好不好?我想喝声声乌龙。”
“可以。”池清台不假思索,他不会拒绝妹妹的这种小要求。
走到一半,他又想起了什么,转身问谢疏慵:“你喝奶茶吗?”
反正都要排队,买几杯都是买。
谢疏慵本来不喝奶茶,但池清台开口机会太难得,他点头:“和妹妹一样就好。”
说完,他又当着二人的面补充了一句:“谢谢老公。”
池清台和池清浅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池清台被恶心出满身鸡皮疙瘩,逃走去取奶茶。
谢疏慵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垂眸问池清浅:“特意把你哥支开,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什么,只想告诉你一个秘密而已,”池清浅笑意盈盈地凑了过来,“偷偷告诉你,我虽然学的是制药,但我更擅长制毒。”
谢疏慵还没来得及回答,买奶茶的池清台回来了,隔着手套,敲了下池清浅的脑袋:“又在胡说八道。”
“哥,我都多大了,你还打我头!”池清浅不满,捂住脑袋。
池清台反问:“你都多大了,还和人开这种玩笑?”
池清浅:“等得无聊,和哥夫玩玩而已。”
“你别放在心里,我妹妹和你开玩笑呢,”池清台把奶茶递给谢疏慵,向他解释,“他们搞制药的,圈子里经常有谁谁谁又去制毒的段子,我妹妹也经常用这种说辞吓唬别人。”
谢疏慵接过奶茶,缓缓摇头:“没有,这样也挺可爱的。”
池清浅翻了个大白眼。
池清台下午还有工作,告别二人回了公司。
傍晚时,他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旁敲侧击地询问他的婚姻状况,还让他有时间,带谢疏慵和她见一个面。
池清台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见面时间一推再推,最后定在了下周日。
却没想到周日这天依旧没空,有个项目财务出了问题需要他紧急处理,池清台只得把见面时间推到次日。
他一整天都泡在了公司,一直加班到了晚上十二点才终于回家。
然而他刚躺下不久,又突然接到医院电话,称他母亲状况突然恶化,被送进了急救室。
池清台忙活了大半夜,又连忙开车去了医院。没过多久,池清浅也赶了过来,兄妹二人在医院陪了一整夜。
次日清晨,池清浅接到电话回了实验室。池清台让秘书给他送电脑,他直接在医院办公,等母亲醒来。
一晚上没看手机,微信里积累了不少消息需他回复,最新一条来自谢疏慵,询问他母亲医院地址。
池清台:抱歉,我母亲状况恶化晕倒了,今天的行程取消吧。
谢疏慵:你在医院?
池清台:昨晚过来的,我等她醒了再走。
谢疏慵没再回复,池清台打开电脑工作。处理完最急迫的工作,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池清台放下电脑去洗手间,刚站起来眼前就一片漆黑,还好他及时扶着桌子才没有摔倒。
应该是他忘记吃饭,低血糖犯了。
池清台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找回了视线。母亲还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医生之前来检查过一次,说已经脱离了危险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醒来。
池清台不敢离开,掏出手机准备点外卖,看了一圈毫无食欲。
唯一一个想吃的砂锅粥,送达时间竟然要一个小时以后。
池清台随便选了一家,正准备下单,突然有人推开病房门。谢疏慵风尘仆仆,拎着个食盒站在门口。
“阿姨怎么样了?”无视池清台的惊讶,他很自然地推门进来。
“已经脱离危险了,”池清台有些好奇,“你怎么来了?你知道地址?”
“我问周秘书要了地址,今天没别的安排,顺便过来看一眼。”谢疏慵说完,把手里的食盒递了过来,“给你。”
“早餐?”池清台一眼认出了包装上茶楼的标志。
“想着你应该没吃早饭,过来时顺便打包了一份。”谢疏慵说着打开食盒,里面的皮蛋瘦肉粥熬得软烂,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上面有一盘虾饺、虎皮鸡爪、干炒牛河。
池清台是真的饿了,他道了声谢,把电脑搬到旁边,一边看文件一边吃起了早餐。
怕池清台不喜欢喝粥,除了食盒里的东西,谢疏慵还额外打包了一份豆浆。
见池清台没注意到豆浆,他拆开包装,插上吸管递过去:“豆浆要吗?”
池清台抬起头,他左手拿着勺子右手拿着筷子,一时间不知该丢哪一个。
见对方朝他张嘴,谢疏慵以为池清台让自己喂他。虽然有些意外,这并非池清台的作风,但他还是把豆浆递了过去。
池清台本想让谢疏慵先放着,但没想到对方把吸管递到了他唇边。
池清台下意识就要拒绝,但又觉得躲开会显得气弱。而且既然谢疏慵都敢喂,他有什么不敢喝的?想到这里,池清台就着谢疏慵的手喝了口豆浆。
乳白色液体进入口腔,男人喉结上下滚动,病房里响起一阵明显的吞咽声。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谢疏慵看着青年滚动的喉结,握着纸杯的手紧了紧,过了片刻,他若无其事道:“还要吗?”
“咳,不用,”池清台摇头,终究还是忍不住尴尬起来,“有点儿甜,先放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