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回:(下)芙蓉华帐春宵暖 天上人间两钗裙(2 / 2)

牛皋的话让大厅里的众人哈哈大笑,心想,这人倒真有趣,说的都是大实话,真有几分天不藏奸的味道。红脸大汉把手一挥道:“来人啊!给这黑小子松绑,我倒要领教领教他的高招,好让他心服口服。”

这时,左手第二人说道:“大哥,你是不是又动了恻隐之心,想招降这位黑大汉?”

“五弟,愚兄心中有数。”红脸大汉答道,喽啰兵已经将牛皋的绑绳松开,红脸大汉问道:“黑小子,你我是上马一战,还是在厅中比试拳脚?”

牛皋歪了歪头,扭了扭手腕,不急不忙道:“不用费那么大动静了,俺们就在这厅中比划比划,看看是你的拳狠,还是俺的拳硬。”牛皋说这话,心中早就打过鼓了,心想,要是再上马,俺就会那三招,再使出来就不灵了,还是用俺的奔雷拳赢他们,不要叫他们小瞧了俺。

红脸大汉答道:“好,就在这里比划,你我来个单打独斗,一战定输赢。”

牛皋答道:“中!”红脸大汉刚想上前,右手第二人喊道:“大哥,有事兄弟赴其劳,杀鸡焉用宰牛刀?对付这黑小子,小弟和他过招就可以了,何必大哥亲自动手呢?”

说完,这人已经跳到红脸大汉的前面,红脸大汉又不好拨了兄弟们的面子,又一想,反正老四的拳脚与自己不相上下,他上,我也放心,遂嘱咐道:“四弟小心为上,愚兄在旁观战。”这句话不仅仅是客气,而且是莫大的鼓励和安慰;意思是说,愚兄在旁看着,你不行的时候,我绝不会袖手不管,你尽管与他放手一搏。

客气之间,二人已经摆开门户,不待这位白净的汉子来到自己跟前,牛皋来了个反客为主,一个“插花盖顶”,奔雷拳挟着风声向奶油小生的头顶打来,白净汉子听到牛皋拳带风声,知道他的功夫且自不弱,一个“移形换位”,躲开牛皋的一击,牛皋料到他有此一招;急忙一个“白猿献桃”直奔对方的前胸,白净汉子没想到黑大汉变招如此迅速,只得用“反腕勾锁”,想叼住牛皋的右腕。

牛皋真是一位浑人,他见对方来叼自己的手腕,却不躲不闪,任凭对方来抓,他反而来了一个“旋涡回转身”,右肘直接朝白净汉子的左颊击来,这一招又急又猛。如果中肘,白净汉子不立即倒毙,也会满嘴的牙齿所剩无几。

说时迟,那时快,白净汉子一个“弓步双推掌”,疾速向后退去,其他人也是吃惊非小。三招之下,白净汉子已经被牛皋*得手忙脚乱,二次上身,他变得小心翼翼,而牛皋不管这些,他把三十六路奔雷拳使将出来,往下打时,犹如迅雷奔下;往上捅时,犹如鹰击长空,拳法刚劲有力,虎虎生风;脚步沉稳有序,决不拖泥带水。

十多招下来,白净汉子开始气如牛喘,招架之间,只有防守之功,并无还手之力;牛皋一个“冲阵斩将”,变拳为掌向白净汉子脖颈砍来,白净汉子无能为力,偏偏牛皋使出九成以上的力道,速度之快,力道之猛,大有摧枯拉朽之势。堂厅中众人愕然不止,只见红脸大汉一个“飞燕掠波”来到二人面前,一个“河朔立威”,与牛皋硬碰硬地对了一掌,“嘭”的一声,溅的尘土飞扬,二人各退数步,方才站稳。

牛皋看了看红脸大汉,也不搭言,上手就是一个“金声玉振”,刚刚使到一半,就听红脸大汉说道:“黑小子,你赢了,你可以走了。”“啊!俺没赢,你还没输呢,俺们接着再战。”牛皋言道。

“哼哼,黑小子,我们虽然是占山为王的响马,可我们也是铁铮铮的汉子,一言九鼎,驷马难追。说好一局定胜负,决不会用车轮战跟你耍赖皮。”红脸大汉说道。

牛皋打出了兴头,他也觉得这般人甚是可爱,所以,他说道:“小子,就算你用车轮战,牛二爷也决不皱皱眉头。”见牛皋说出牛二爷,红脸大汉问道:“黑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如何称呼?”

“嘿嘿,俺就是大名鼎鼎的周老隐士的徒弟……”说道这,牛皋“大喘气”的毛病又犯了,他擦了擦鼻子又道:“俺是周老隐士的徒弟岳飞的结义兄弟牛皋是也。”

众人一听,都“哦”了一声,连忙追问道:“你就是那个与岳鹏举一起大闹枫林口,搅闹武科场的牛皋吗?”

牛皋一听乐了:“咳,你们也知道俺的名头,看来俺的名头也很响亮,你们是谁?”

这时,红脸大汉抱拳拱手道:“哎呀!失敬失敬!不知牛家兄弟今日到此,冒昧之处,还请多多海涵!”牛皋连声道:“啊!不客气,不客气。”

红脸大汉的举动,让牛皋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如何会在这里做打家劫舍的营生?”

为首的红脸大汉说道:“牛兄弟,请入座。说来真是话长啊!”接着,红脸大汉告诉牛皋,他叫董先,右手第一位是吉青,也就是那位虬髯大汉,左手第一位叫良新;右手第二位叫石泉;左手第二位叫赵义。

原本吉青和石泉是结拜兄弟,我与良新、赵义三人为结拜兄弟。我与良新、赵义本是秦凤路宁远镖局的镖师,这些年,由于我们宁远镖局顾客至上,讲原则,守信用,名声一直很好。

半年前,镖局接了一单镖,镖单很高,镖主指名点姓让我们三人押镖,老镖头有些放心不下,要亲自押镖,镖主不同意,说是还有一趟更重要的镖让老镖头去押,老镖头只好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在路上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别砸了镖局的牌子。

我们三人只好押着镖去往东京汴梁,押镖的最终地点是丞相府。一路之上,我们三人人不离马,马不离车,不措眼珠地看着镖银,唉!到了丞相府还是出事了。这真是:红烛未眠竟夜晓,华月无勾春不老;青娥原本瑕袂身,三生愿结秦晋好。芙蓉华帐春宵暖,天上人间两钗裙;风吹侠裳飘摇举,自是英雄万古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