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一听小梁王死了,脑袋“嗡”的一声,差点儿没摔倒在龙椅上,抖抖嗦嗦地问道:“张爱卿,抓住岳飞没有。”“岳飞被宗泽放跑了,此时,汴梁城四门紧闭,估计岳飞还没有逃出汴梁城。”“快,快,赶紧派御林军捉拿岳飞。来人啊!将宗泽押入天牢,待抓住岳飞,一道问斩。”徽宗气急败坏地说道。
金瓜武士答应一声,上来就要抓宗泽,宗泽把手一挥道:“慢!老夫自己来。吾主万岁,在微臣离开金銮殿之前,可否容微臣一言。”宋徽宗气愤难平道:“宗泽,你私放岳飞,死到临头,还有何言?”宗泽撩衣袍跪倒叩头道:“万岁,昭告天下的檄文,圣上是否御览?”徽宗道:“朕亲自过目。”“好,陛下。‘上场较技者,先雕名标号,刀剑无眼,必有所伤,秉公执事,无复自哎’是否是檄文之规定。”宗泽问道。
“这……‘刀剑无眼,必有所伤’是说有可能被刀剑所伤,并不一定要杀人啊!”徽宗狡辩道。宗泽又问道:“皇上,自然是有可能被刀剑所伤,难道就没有可能被刀剑所杀吗?更何况,梁王与岳飞交手之前,梁王*迫岳飞签下生死文书,难道‘秉公执事,无复自哎’还有特例吗?至于说岳飞是老夫学生,那更是无稽之谈,老夫在代州抗击金人时,岳飞只不过是一个一腔热血,保家卫土的义士,何来师生之谊?倒是梁王借进京述职之机,大肆走动朝中重臣,贿赂他人,想用‘借尸还魂’的伎俩骗取武状元;臣曾收到柴贵的贿赂,不过微臣坚辞,不知其他三位大人是否也像老夫一样。”
张俊、徐秉哲心想,就算我们收受柴贵贿赂,现在已经死无对证,遂言道:“吾主万岁,臣等不知。”张邦昌一看张俊、徐秉哲明哲保身,胆气壮了起来,道:“万岁,曾有人亲眼目睹岳飞深夜造访元帅府,宗泽命人给岳飞送去一份信,说明宗泽与岳飞关系非同一般,此时,他还在这里贼喊捉贼,请皇上明断。”满朝文武对张邦昌含血喷人的说法,都不以为然,因为,宗泽为人如何?上至君王,下至群臣,心中有数,说宗元帅收受贿赂,连宋徽宗都不信。言道:“宗泽,至于你有没有收受贿赂,待朕查实后,自会还你一个公道,但你私放岳飞这是事实,朕不饶你。来人啊!将宗泽打入天牢。”
这时,右班丞相李刚出班跪倒,高呼:“万岁,宗元帅已然将武科场情况道明,小梁王依仗皇亲*迫岳飞签订生死文书,然,比武输了之后的梁王恼羞成怒,将自己*上绝路。皇上曾今亲言:皇亲贵胄、普通臣子、寻常百姓武科场一同较技,那么,檄文中的‘无复自哎’就不能有贵贱之分,若是柴贵将岳飞劈死,又会有谁为岳飞偿命呢?皇上此举,有损金口玉言。”李刚一下子将徽宗的嘴堵住,“有损金口玉言”这句话,只有李刚敢说,满朝文武之中没有第二个人敢开口,李刚秉承了古代士大夫“文死谏,武死战”的信条,冒死解了宗泽之围。
徽宗遂支吾道:“这……宗泽的罪过以后再说,回家闭门思过,不得外出,当务之急是抓住凶犯岳飞,交与梁王之母柴娘娘发落,退朝!”
宗泽坐在回家的大轿之上,心情郁闷之极,没想到,好端端的武科场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这恐怕不是任何人愿意看到的结果。柴贵死了,皇帝的确很为难,要知道,太祖御赐的“免死金牌”不能不让徽宗忌惮。
柴贵虽然死了,如果柴娘娘一手持着“免死金牌”,一手拄着龙头拐杖,打到金銮殿,满朝文武,谁人敢阻?哪个敢拦?皇帝虽富有四海,也无法赔她儿子呀!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可他又一想,柴贵身为梁王,位极人臣,封疆大吏,吃了哪门子邪药,放着好端端的藩王不做,不惜重金贿赂张邦昌等人,偏偏要来夺这个小小的武状元;明明败在岳飞手下,依然是死缠烂打不依不饶,究竟目的何在?早闻小梁王柴贵在自己的封地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广交天下能人奇士,招兵买马,意图谋反;尽管柴贵命丧岳飞枪下,但谋逆之心昭然若揭,正所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现在除掉这个祸根也好。
老帅联想到岳飞文武双全,才智过人,将来必然成为大宋朝的中流砥柱,放走岳飞是对的。想到这些,宗泽的心情变得豁然开朗,连走进家门的脚步也变得更加沉稳坚定。
刚进大门,老家人宗安“咣当”一声,将大门光上,轻声对宗泽道:“老爷,少帅在书房里等您!”说完,宗安急忙在头前带道,老帅感到很奇怪,自己被皇上罚“在家闭门思过”,这是皇帝在金銮殿上说的话,难道连你宗安都听到了,哦!现在都将书房给我预备好了。遂问道:“皇上让我闭门思过,与少帅何干?”“老爷,到书房您就知道了。”宗安回答道。
老帅看宗安脚步匆匆,自己也紧跟脚步,进了书房,这时,书房中已经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儿子宗芳,另一个正是枪挑小梁王的岳飞岳鹏举。老帅见到岳飞,也很惊喜,言道:“岳少侠,你怎么会在这里,谢天谢地,没有被御林军抓住就好!没有被御林军抓住就好!”此时,宗安已经将书房门带上,岳飞见老帅回来,双手抱拳,单膝跪倒,道:“罪民岳飞,拜谢老元帅救命之恩、捎皇榜之情!”宗泽赶紧用手相搀,道:“岳少侠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既然进了我的元帅府,你就在此暂避一时;现在城中到处都是捉拿你的官兵,待局势稳定,老夫再想办法送你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