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便笑出声,她轻轻捶打了下他的肩膀:“这是你放出去的风声吧,嗯?不然谁敢这么说!”
陆续章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拢住了她的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避免麻烦嘛,省得总是有些找上门的,有时候过去父亲那里,我也不知道,反而有了些误会和传闻。太过生硬的话也麻烦,这后面都是人情世故。”
他眼神格外无奈,笑着说:“当时也是被你说得有些恼,一气之下就这么说了。”
孟砚青听着他那语气,越发笑起来,略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你倒是很有办法的,面子都不要了吧!”
陆绪章:“都这么多年了,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什么面子什么风光,那就是假的。现在咱们一家人能好好的过日子就知足吧,至于别人怎么想管他呢!”
四儿第二天果然过去首饰厂上班了,孟砚青也亲自过去,手把手地带着他熟悉环境。
或许是到了新环境的缘故,他对孟砚青有些依赖,倒是很听孟砚青话的样子。
孟砚青见此,干脆在首饰厂陪了他一天,让他和这边的师傅熟悉起来,也给他讲接下来的工作。
孟砚青这次采购的翡翠,除了那些废料外,也有一些是相当不错料子,不过那些料子都先拿给老师傅来做,她先将那些废料给四儿,让他发挥,也把自己画的一些设计稿给他,让他领悟,试着去做。
这样万一做错了什么也不会有压力,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她这么跟进了两三日,看着四儿适应了,又过去和岳大师傅聊了聊,他那里也还算放心,她才算松了口气。
而接下来,四儿也是让孟砚青惊讶的。
或许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他某些方面的不足,就会给另一样来弥补,四儿在玉器雕刻上简直是让人拍案叫绝,他总是能找到旁人想不到的角度来雕琢,总是能化腐朽为神奇,赋予一块玉器全新的灵气。
孟砚青看着他的构思,简直是感慨得无话可说。
她想,或许四儿在世人眼中之所以是痴傻的,或许是因为他心神的一部分留给了玉雕,他凝聚了所有的灵魂专注于玉雕,心无旁骛,才能做出这么惊才绝艳的作品。
至此,她对于香港国际珠宝展有了信心。
这次香港国际珠宝展,中国各大珠宝公司都会参加,自然都想出奇制胜,这些公司中要么保持着一些黄金垄断行业经营,拥有一些老牌黄金匠人,要么经营百年有着几十年的底蕴,想在其中崭露头角,那她就必须出奇制胜,所以她的方向就是玉雕。
她现在想做出什么大件,显然是不可能了,只能用小件一些特殊设计来吸引眼球。
孟砚青便和四儿详细聊起来,她想把玉雕和唐诗结合在一起,每一件玉雕表达一首唐诗的意境,唐诗有三百首,他们可以挑选出一百多首,用这些玉雕来表达意境,最后再从中选出大概上百件最好的,组成一个系列拿去展览。
四儿听了,倒是有兴致得很,对着唐诗开始冥思苦想起来,孟砚青也就随他。
谢阅如今对设计也比较着迷,每天也在那里和四儿一起研究,四儿好像比较反感他,谢阅碰了一鼻子灰,没法,只好自己研究,自己画设计稿,画了设计稿会给孟砚青看。
其实谢阅画的设计稿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和四儿的构思比,有时候太过现实了,说白了没有四儿那种让人惊叹的奇妙感,到底多了几分世俗。
不过谢阅倒是也不泄气,依然在那里潜心研究。
这时候孟砚青反倒悠闲下来,一切事都已经安置妥当,自己每天除了过去上上课,倒是也没什么太操心的,便潜心上课。
陆绪章打的结婚报告下来了,陆绪章便想着尽快带了孟砚青去领证,孟砚青挑了一个没课的日子,和陆绪章约好了。
谁知道这天刚要出门,胡金凤却打来电话,说起南京展览的事。
原来这次南京举办了消费品展览会,上次秦楷庭和孟砚青提过后,也就筹办参加,他因为要坐镇在商场内,便让胡金凤带着两个助手过去了。
可谁知道赶过去后才发现,如今这展览会可是和过去的形式不一样,竞争竟然激烈得要命,上千家企业开始了炽烈的促销战,为了打好这一场仗,大家自然把看家本领都施展出来,甚至有人根本就是要赔钱赚吆喝。
胡金凤自然不敢大意,连夜拿出浑身解数,准备开展营销,想在这场激烈的品牌战中打出名声来。
不过很快就发现一个难题,竟然已经招聘不到公关小姐了!
要知道在这种大促销中,除了自带的销售人员,还是需要一些公关小姐,负责招揽顾客,负责花样百出,负责向客户展示这些金银首饰,说白了,必须吆喝出来吸引别人的目光。
各家都在拼命抢,转眼间,市场上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公关小姐了,五百元一天的价格竟然也聘不到了!
胡金凤急得直咬牙:“敢情现在人家都流行这个,都得请公关小姐,得在那里招呼客人,不然咱们摊子前根本没人!这一不小心就跟不上趟了,南京这边已经找不到了,根本找不到。”
孟砚青:“就算不是专业的公关小姐,找那边的年轻姑娘,或者差不多过得去的帮衬下呢?”
胡金凤叹:“找不到!现在都在找,各家都得用,差不多年纪的都没了,所以我想着,要不咱们赶紧从北京借调一批,赶紧送到南京来,不然咱这一趟就白折腾了!”
孟砚青听着,想了想:“好,我和你们秦经理商量下吧,看看赶紧找几个。”
她这里挂上电话,恰好陆绪章过来,他手里捏着两条领带,看着她,疑惑:“怎么了,工作的事?”
孟砚青便把情况大致讲了下:“反正得赶紧找人。”
陆绪章:“需要年轻的公关人员?”
孟砚青:“对,说那边现在都是这么搞的。”
陆绪章却道:“其实也未必非得和别人一样,如果实在找不到,为什么不能另辟捷径?”
孟砚青:“哦?”
陆绪章笑了下:“现在电视上也出现一些广告,一般都是年轻人做广告,电视机广告收录机广告,一般都是年轻男女,可那是因为现在想买电视机的都是年轻人,你们买黄金首饰,面对的市场却未必是年轻人吧?”
这话听得孟砚青微怔了下,想了想,道:“有点道理,你继续说。”
陆绪章弯起眉眼,轻笑道:“可以找四五十岁的,要那些身宽体胖的,那些看着年纪虽然大,但特别富态的,这种也不需要她帮我们吆喝,就给她们穿几件绸缎裙子,穿得跟古代皇后一样,让她们坐那里,喝着茶水,戴着珠宝首饰,金灿灿的,就很富贵,这不就是活广告吗?”
孟砚青怔了下,之后便笑出来:“难得你竟然想出这主意,倒也不是不行,听起来还不错。”
说完,她笑道:“你先等等,我打个电话,然后我们就出发。”
陆绪章微扬眉,黑眸含笑看着她,很没办法地道:“你忙起来都顾不上我了,也没办法,我只好在这里坐冷板凳等着了。”
孟砚青马上给胡金凤打电话,和她讲了这法子,胡金凤开始也是一愣,后来觉得也挺有道理,当即表示可以试试,之后便匆忙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