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同学纷纷也都觉得奇怪,而最按捺不住的是孙柔嘉,她率先说了:“怎么可能!这么大的珍珠,你是多少钱买的?”
旁边另一个同学也道:“这肯定超标了吧,这样对我们也不公平。”
赵言君听这话,看了眼孟砚青,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也许砚青是便宜买的呢,这个还是要看眼力的,砚青的眼力,我们都比不上的啦。”
孟砚青听这话,笑看向赵言君。
她的声音娇娇的,听上去很是维护自己,但这话一出,别人难免有些不服气。
这种手段,孟砚青多少知道,无非就两个字:挑拨。
不过她也就笑着说:“说眼力,我自然比不得赵同学,不过好在,我有些运气,也恰好懂一些珠宝修复。”
她这话一出,大家越发好奇:“孟同学,你的珍珠是花多少钱买的?”
孟砚青:“就是那天我们一起去市场时,我挑的,当时胡同学也在。”
胡同学乍听到这话,一愣,之后她突然想起来了:“我知道了!我还劝她呢,劝她别买,这种虽然个头大,但糟朽得很,这个很难利用起来啦,难道这就是那个?”
大家一听,也惊讶,当时在场的,好像隐隐有些印象,一时再看那珍珠,竟多少有些眼熟。
孟砚青颔首:“对,这就是那颗,只不过我稍微清理了一番,清理过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稍微清理?
大家面面相觑。
要知道,在玉石市场搞批发做生意的,也都是行内人,不是不懂的,人家做了多少年了,什么东西什么价看一眼就懂了。
所以她们这些初入行的,要想在那里面捡漏是很难的。
结果人家便宜甩卖的,她清理清理就成珠宝级别的了?
孟砚青便大致将清理情况介绍了,一时大家听得惊叹不已,敬佩得五体投地。
唯独那赵言君,没说话,很有些探究地看着孟砚青。
她挑的那一块,原本是这其中最出彩的,现在,明显被孟砚青比下去了。
她略犹豫了下,还是试探着说:“当时有两颗蓝宝石,我们没太看上,你卖了,那两个呢?该不会也是什么好的吧?”
她这一说,众人顿时想起来了:“对,你当时还买了两件蓝宝石呢?该不会也都是好东西吧?”
孟砚青笑道:“好东西倒是谈不上,其中一颗那不是有杂质吗?”
有杂质?
孙柔嘉听她这么说,顿时想起来了:“对,我看到一颗有杂质的蓝宝石,这种有了杂质,不纯粹了,便没要。”
她这一说,大家都意识到了,全都看着孟砚青。
孙柔嘉什么眼光大家都知道,那眼力根本不行,她扔了的,孟砚青要,那一定是有些什么了?
鉴定老师其实也意识到了,全都看着孟砚青。
孟砚青道:“其实蓝宝石的标准,可能大家看法不一,我到底是大陆的老观念了,偏好也许和大家不一样吧,所以我挑中的,大家未必觉得好。”
鉴定老师:“那蓝宝石,是有什么好的?”
孟砚青:“在大陆,那两件蓝宝石,一个叫滴水蓝,一个叫洋青蓝。”
滴水蓝?洋青蓝?
孟砚青看着大家茫然的样子,这才道:“所谓滴水蓝,就是蓝宝石里面只有一小块蓝,但是可以照得整个宝石都是蓝,这种即使有杂质,只要适当切割,把那块蓝充分设计,出现在最好的位置,那就好了。”
鉴定老师顿时懂了,他显然有些震撼,喃喃地说:“这种蓝宝石如果成色好,价格很贵的,至于那洋青蓝,你确定是洋青蓝?”
孟砚青便笑了,详细地讲了自己的鉴定经验,讲了大陆珠宝鉴定体系中的蓝宝石的几个分类,只听得那位鉴定老师都入神了。
最后那鉴定老师还忍不住起来千层板蓝宝石的分类,以及详细的鉴定,孟砚青也就大致讲讲自己以前所知道的,倒是听得那鉴定老师受益匪浅。
他叹道:“我早听说,大陆廊坊二条昔年经营珠宝玉石,有不少顶尖鉴定师傅,珠宝玉石制作功底那更是高明,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大陆自有能人在。”
孟砚青听此,笑着道:“大陆珠宝行业这些年发展缓慢,如今改革开放,自然是要吸取香港珠宝行业的发展经验,如今香港数家珠宝公司的,也包括鸿运的珠宝生产都要陆续向深圳转移,以后大家必然是取长补短,共同发展进步。”
她这么几句话,自是很为大陆珠宝发展增光添彩,那鉴定老师此时只有点头的份:“你说得很有道理,听说最近大陆改革开放,有许多优惠政策,况且如今香港的珠宝玉石,还是要背靠大陆丰富的矿石资源,这才是香港珠宝行业的根基。”
在场其它同学听了,也是纷纷赞同,并说起荷李活道的古董玉石,其实有多少都是来自大陆等等。
一时也有人好奇问起大陆的其它种种,孟砚青自然是尽量给大家科普,让大家认识一个真实的大陆,谈笑间,她也提起有机会大家可以过去大陆。
她笑道:“到时候我给大家当向导,带大家吃老北京各种最地道的小吃,好吃不好吃的,反正尝尝味儿。”
大家顿时来了兴致,必定比起别的,美食总是让人向往。
于是大家谈兴大起,聊起各样美食来,因为提起烧羊肉,孟砚青甚至直接夸下海口:“你们如果过去的话,赶上秋天,那一定要带大家吃最地道的烧羊肉,我——”
她略顿了顿,还是笑着道:“我男朋友是一个烹饪家,他手艺很高。”
大家惊奇不已:“是吗?你男朋友是厨师吗?”
孟砚青摇头,笑道:“他不是,他只是恰好会做饭。”
其实在外人面前突然提起陆绪章,还用了“男朋友”这种字眼,孟砚青竟然莫名有些羞涩感,很轻微,外人看不出来,但她自己知道。
那是被自己藏在心思的美好说给别人听时的轻微异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