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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只是出家而已啊?”
就在胤禛沉思之际,亦嫣的声音忽然传入了耳中,他扭头好笑道:“听你这儿语气,还颇感遗憾出家的人不是你?”
“没有啊,出家有什么好?连肉都不能吃。”亦嫣立即反驳,她只是还以为会被赐白绫毒酒呢。
胤禛当然知道亦嫣心中所想,便解释道:“如果是旁人便不会轻易放过了。”
亦嫣身体一僵,想想也是,如果是她的话,没准就是白绫与毒酒伺候了,想到此处,亦嫣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见状,胤禛心疼地来到亦嫣身边,动作轻柔地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抚道:“嫣嫣,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埋在胤禛胸前的亦嫣点了点头:“爷,我知道。”
她只是被唤起心中对死亡的恐惧罢了,等她缓缓就好了。
见亦嫣心仍有戚戚,胤禛轻抚地拍着亦嫣的后背,像是安慰又像是呢喃:“放心,只要有我在,任何人妄图伤害你。”
听着胤禛胸腔心跳声的亦嫣,再次点头。
对于胤禛的许诺,她自然是信的,毕竟这么多年来,胤禛的确把她保护得很好,所以她才能有底气散发自己的善心。
不然她早就为了生存而丧失自己的本心了。
胤禛越见亦嫣乖巧,心中的杀意便越重,这些天他也调查出来这些阴毒的招数就八福晋想出来的。
他就说呢,八阿哥怎么说也是被外人称作贤王之人,即便是他再如何钻营结党,再如何诡计多端,又怎么会如后宅妇人一般,想到将手伸进自己的后院里。
这就跟上回毁他名声一样,都是些阴司手段。
他早该想到的。
不过他也清楚,这和八阿哥也脱不了干系,他也不是只会一味将罪责放在女人身上的人,但事情总得一桩一桩地清算,既然八福晋已与八阿哥脱离的关系,那便从她先下手。
不过皇阿玛身为皇帝都忌惮岳亲府的势力,他更不能鲁莽行事,这八福晋刚出家转眼便死去,知晓内情的人,必定第一时间倒是会怀疑到他头上。
于是胤禛命苏培盛想办法给八福晋下慢毒,不至于快让她死,也不至于过慢,但最能在他成功谋夺皇位前便死去。
无论是为了亦嫣,还是为了他的大业,八福晋都不能活着。
胤禛这边计划着,康熙那边居然开始频频招弘曜进宫,甚至还有官员看到,康熙让弘曜替自己读起奏折来。
这下朝臣便更加猜测康熙这般看重弘曜,莫非是不是想要传位给胤禛?再联想到弘曜乃初一出生,生来便是有大造化的。
虽说投生在皇家本就是大造化,未必不是指那个位置。
于是朝堂中开始传出康熙可能即将传位于胤禛,朝堂中人已经开始隐隐将胤禛当成了太子。
就如同从前二废太子后,众人对待八阿哥一般,几乎大半朝臣向胤禛俯首称臣,这其中还包括八阿哥的党羽。
不过他们都是受命八阿哥吩咐,这才装作是墙头草“倒戈”胤禛。
八阿哥是想要在胤禛上方复刻,从前他的遭遇。
当初在复立废太子,他就因为受到了几乎满朝文武的推举,所以才被皇阿玛忌惮与厌弃。
如今皇阿玛未死,大伙便将他当成下一任新君来对待,皇阿玛又会如何处置胤禛?
原本他以为自己稳住了郭络罗氏,那么便是稳住了岳亲王府,可岳亲王府却是让他答应坚决不肯自续娶福晋,这才继续认他这门姻亲,这才肯继续支持他。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答应,为了避免发生抗旨的局面,他主动去皇阿玛面前跪求,日后不必再给他指上一门福晋。
当时的康熙定定地看了跪在地上的八阿哥许久,没说什么,最后还是答应了。
他本就厌恶胤禩身为皇子,却然忘记皇室的尊严,慑服在岳亲王府的权势下,将自己活成了岳亲王府的上面女婿一般。
如今他都已经帮他摆脱了岳亲王府对他的胁迫,他却还是跪倒在人家的权势下,真是一点骨头也没有。
康熙也因此更加是瞧不上这个儿子,所以他也就不霍霍他底下大臣的女儿了。
而得偿所愿的胤禩也并没有多高兴,因为康熙自从那次以后,便不再提及他一句,仿佛朝堂上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一般,直接将他视为空气。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得知皇阿玛居然让弘曜阅读奏折,从前废太子的长子都未曾有过般的待遇。
一时间,他的心都凉半截了,他这些年和之前的种种忍辱负重仿佛就是一个笑话。
他不甘心,不甘心,这些年的努力就在这最后的关头都化为泡影,也是在这个时候,他进门客的提醒,想到了这个能引起皇阿玛忌惮的办法。
特别是皇阿玛已步入花甲之年的年纪,应该更加忌惮底下的儿子,盼望着他死,而取而代之。
如今八阿哥就在等着,盼着胤禛飘了,真把自己当成是储君来看,到时候也落得和他一般的下场。
没准,一举搬回原先的局势。
然而,早早便摸清了康熙心理的胤禛又怎么会上了八阿哥的当?
胤禛察觉到局势不妙后,便立马去乾清宫向康熙告假。
“为何忽然要告假?”面对胤禛的请求,康熙头都不抬,就问道。
胤禛拱手道:“从前儿子答应过弘晖弘曜他们,要带着他们去江南游玩,可说来也惭愧,儿子却是失信了十年。”
康熙终于抬起了头来,他通过老花镜看着不再年轻的儿子道:“你的意思是,你想此时离开京城?”
胤禛点头:“儿子想实现对孩子们的许诺后,便回京心孝顺皇阿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