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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嬷嬷打探消息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查出那位主事夫人,是户部三库里头的其中一名主事的夫人。
这就难怪了,户部三库里的主事,官虽小,但人脉极广,弄区区百千棉花,还不容易?
但亦嫣一听户部,心头不由一紧。
是巧合吗?
在胤禛即将进入户部之际,却忽然挑出那么一位户部里的主事夫人出来,说要帮她,这实在是可疑得很。
亦嫣当即就决定拒绝了那位夫人。
就区区几百两银子的买卖而已,她也没必要犯这个风险。
可即便是拒绝了,亦嫣仍感觉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的,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算了,她还是自己掏钱,然后光明正大去买吧。
就当买个心安了。
而这其中亏空的银子,那就当给自己一个教训了。
可正当亦嫣准备自掏腰包去买的时候,她娘家那边却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
信上说,江南王家那边已快马加鞭运送了一批棉花进京,不日便会送进舒穆禄府。
据说这一批棉花可有两千斤之多,别说补上剩下的三分之一的棉花。
就算做四贝勒府的一季冬衣也不成问题。
信中亦嫣娘亲还说。
这些棉花都是正常价格购入的,江南那边自古以来做丝绸生意最多,王家自然也没少布庄,那做生意的,挪用这点棉花,就跟动一根毫毛差不多,所以让亦嫣不用担心。
最后亦嫣娘亲,还特地说,家里也没跟王家那边提及四贝勒府上,只说舒穆禄府今年没买来得及买棉花。
这不,江南王家那边受到信以后,立马就让人送进京来了。
亦嫣望着娘亲娟秀的字迹,感觉贴心不已。
她明白,这是家里怕她欠外祖母家的人情,所以才将此事往家里揽。
果然家人才是自己最可靠港湾。
既然有了这批棉花,便能彻底解决了这次燃眉之急。
蒹葭阁上下都欢欣鼓舞了起来。
亦嫣高兴之余,也没有忘记让人去和四福晋交代一声,这次棉花的数量都弄足够了,就不必消耗四福晋和那些夫人交情去凑了。
四福晋那边,当她得知亦嫣在那么快的时间里就补了棉花,不由觉得奇怪,便让人去查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舒穆禄府送棉花来四贝勒府,亦嫣自然没有特地遮掩,四福晋的人,稍微一查,便知道是亦嫣额娘的娘家送进京的。
听着底下人的汇报,四福晋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眼神。
如此看来,有个汉人母亲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就像她们满人就没有那么多生意经。
一旁的珍珠得亦嫣能自己解决以后,当即高兴道:“那就好了,这样就不必福晋善心,暗中替侧福晋找人解决了。”
四福晋闻言神色一凛,冷冷扫了珍珠一眼。
珍珠顿感自己说错了话,她竟然忘记福晋说过,帮侧福晋一事不可透露给外人知道。
要她说,也是福晋心善,就连做了好事也不让人知晓。
四福晋见珍珠住了嘴,便收回了视线。
想起这事,她不由暗暗冷哼一声。
没想到这主事这般没用,出了事就求神告姥爷要找门路解决,她大发慈心指了条明路给他。
结果呢?就连这都把握不住,也难怪到现在还找不到解决的门路。
一旁的吉嬷嬷看着眼神变得逐渐幽深的福晋,不敢做声。
经此一遭,她已经确定了福晋,依旧没有放下对舒穆禄侧福晋的敌意。
珍珠等人年轻,看不出来这背后的真相,她倒是能窥探一二。
要是侧福晋答应了做这一桩买卖,那么只要东西一送进贝勒府,那么旁人看到了,便以为这主事是四爷的人。
也不知那主事犯了何事,可一旦有人得知他背后有皇子撑腰,自然就不敢擅动,那主事也可顺利度过这次难关。
四爷最是厌恶结党营私之人,要是知道有人竟然借着他的势为非作歹。
恐怕必会怫然大怒的。
至于,间接为那位主事搭了线的侧福晋,后果如何?那她就不曾得知了。
但四爷怪罪侧福晋,是少不了的,甚至也有可能收回她管家的权利。
福晋这些谋算,她们作为福晋亲信,却不知其详。
看来福晋还是介怀自己先前。劝福晋提拔侧福晋了,要不然也不会连她这个奶嬷嬷都瞒着。
这次有了亦嫣娘家的帮助,这季冬季的冬衣,自然顺利分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