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做好心理准备(1 / 1)

“我们回家吧。”
竹梨用掌心捂住任星言张大的嘴巴,防止她喊出声。
任星言潋眉,多次转头。
男人瘦削的指骨轻捧着一个文件夹,面容清冷地同身旁的人交流。
江栀子听着听着微微蹙起了眉,不禁俯下身又凑近了几分。
二人的距离触手可及,很难不令人遐想。
这一幕全然落入了站在他们身后女人的眼瞳里。
竹梨收回冷凝的视线,没有选择上前打招呼。
她选择相信他。
两人住在不同的地方,没办法顺路,只好各自打车回了家。
杜家老宅
卢莲心紧闭双眼靠在沙发上假寐,白腻如脂的腕间悬挂着一枚翡翠玉镯。
听着墙上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女人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
咔嗒
大厅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卢莲心睁眼,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
“回来了?”
杜简舟脖颈上的领结被扯得歪歪斜斜,领口处的衬衫纽扣也被解开两颗。
露出白皙的锁骨。
他将手里的车钥匙握在手心,径自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怎么了?”
卢莲心没搭话,转而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杜简舟,现在几点了。”
她抽出腰间的手帕,压了压嘴角。
杜简舟不明所以,笔挺的双腿交叠,一瞬不瞬地看了眼卢莲心。
“您要是困就去睡觉,用不着等我。”
他嘴角勾起一抹轻嗤的笑容。
卢莲心见状,觉得他真是没救了,不想跟他废话。
索性从沙发上起身抬脚往卧室走。
刚走出两步远,似是想到了什么。
停下脚步,回眸看了他一眼。
“哦对了,我去找了那丫头,我猜她应该不会再来纠缠你。”
杜简舟原本还是一脸悠闲自得的样子,听到后半句,脸色忽然暗沉了下来。
“你跟她说了什么。”
他的语气很明显染着怒意。
偏生卢莲心半分察觉的意思都没有。
“我说你要订婚了。”
她转身,往杜简舟面前靠了几步。
“和唐小姐。”
“我们两家已经订好日子了。”
“妈!”
杜简舟弯起俊目,眼底的笑意异常可怕。
“婚事是你定的,要结也是你替我结。”
两人都因为争执面红耳赤了起来。
杜灼处理完公司的事情,本想回到家好好休息。
怎料刚进客厅就听到了母子俩的争吵声。
他用掌心按了按心脏,笑脸相迎。
“怎么了这是?”
卢莲心压抑着心里翻滚的怒火,不动声色将目光移到杜灼身上。
“你看看你的好儿子,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寻欢作乐。”
“还交了那么一个女朋友。”
她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喘着粗气告状。
杜灼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安慰道:“儿子喜欢就随他去吧,再说了我现在还没到退休的年龄。”
他闭了闭眼,感受到心脏带来强烈的压迫,却还是想要先维系好他们二人的关系。
杜简舟冲着卢莲心摇头摆脑,像是在宣告自己赢了。
之后,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谁允许你走了!”
“你给我回来!”
卢莲心依旧不依不饶,追随着他的脚步。
身后的杜灼撑着沙发扶手半蹲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忽地,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天旋地转。
竹梨一觉睡到了天亮,景淮之还是没回来。
明明没出差为什么要骗她。
她靠在床边独自嘟囔道。
叮铃铃
手机的彩铃拉回了她渐行渐远的思绪。
“竹梨,这个项目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边的乔觉问完这个问题心里明显没底。
因为上次他亲自来京市都没能将她带走。
“等我忙完这阵吧。”
竹梨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公司毕竟在江市,她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
等景淮之回来后,她打算跟他好好商量一下这个事情。
等她收拾好自己下楼时,却发现男人早已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
景淮之的表情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冰凉的目光让人无法捉摸。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竹梨下楼的步伐顿住,站在台阶上凝望着他。
男人抬眸,意味深长看了她几秒钟才开口。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听到这句话时,心里不由得一个激灵。
她要做好什么准备?
难不成他真的和江秘书
“怎怎怎么了?”
竹梨差点一脚踩空,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结结巴巴。
“杜伯父去世了。”
景淮之起身,自然牵起她的手往沙发边带。
她的眉心拧成一个死结:“杜总他爸?”
“嗯。”
竹梨的眸子要眨不眨的,沉默片刻扭头看他。
“为什么我要做好心理准备?”
景淮之炙热的掌心娴熟地落在她曼妙的腰间。
“你表妹和他应该”
“要分开了是吗?”
她目不斜视地看着男人精致的眉眼,道出了答案。
他点头如捣蒜。
杜家老宅
灵堂的墙壁上挂着黑色的挽联和杜灼的照片,灯光黯淡。
前来悼念的人们的表情充满了对逝者的思念和缅怀。
景淮之带着竹梨赶到时,是唐雨寒接待的。
女人身着黑色的旗袍,头发用发簪挽在后脑勺。
她的五官冲击力不强,反倒给人温婉柔和的感觉。
是标准的江南美人长相。
景淮之将目光移到杜简舟身上。
平日里放荡不羁的男人,这会儿却变得异常安静。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杜简舟的肩膀,也像是在同情他的遭遇。
音乐响起,全体人员起立,默哀片刻。
大屏幕上循环播放杜灼生前的视频和照片,杜简舟用力攥紧手心,不敢抬眼。
倏然,一个自称是杜氏集团的股东站到了台上。
捏着话筒问出了大多数人心中的疑问:“对于杜董的突然离世我们倍感痛惜,可是这个位置不能一直空下去。”
他就差把野心写在脸上了。
杜简舟垂着头一言不发站在台下,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要怪就怪他年少只知吃喝玩乐,忽逢变故他一时之间实在难堪大任。
“这几天因为杜董的事情我一直不敢告诉大家,银行那边一直在催款,我们现在资金周转实属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