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拿性命作抵押……信誓旦旦的,只怕就为了喝醉了酒,留在临渊的房里歇息吧!”
——
赵璴虽醉,却也还能走稳路,一路不声不响的,模样倒是乖得厉害。
方临渊就也没让别人跟着,自己扶着赵璴,一起往他的扶光轩走。
走到半路,身边的赵璴微微偏过头来,看向了他。
那目光静静的,却专注得很,看得方临渊忍不住笑,问他:“怎么了?”
“临渊。”只听赵璴道。
“嗯。”方临渊等着他的下文。
“方临渊。”赵璴却像是只认得他的名字似的,又重复道。
方临渊不由得笑出了声。
“对,是我。”他说。“寻我有什么事吗?”
赵璴又不出声了,只看着他,目光深深的。
方临渊笑,便一边走着,一边反逗起赵璴说话了。
“你刚才跟我父亲说了什么?”他问。“我刚才出来,还听见他在说什么性命什么的呢。”
赵璴答道:“方临渊,我的性命都是你的。”
方临渊忍俊不禁,偏头问道:“不会吧,你跟我爹说这种话?”
不至于吧?赵璴也不是这种不分轻重的人啊。
况且,看他爹的反应,若是听见的是这句话,只怕当场都要跳起来了。
只见赵璴沉思良久,片刻,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没说。”
“那你说了什么?”方临渊又问。
赵璴又沉吟了片刻,继而缓缓地答道。
“我把我有的所有东西,都押给你父亲了。”他说。
“为什么?”方临渊问。
“拿来换你。”
赵璴答道。
这回,方临渊说不出话了。
赵璴的语气分明没什么特别的,平静,缓慢,平铺直叙的像是在讲故事。
可简单的一句话,偏生撞进了他的心窝里,和漫天融融洒下的月光一起,弥漫进了他的四肢。
许久,方临渊轻轻笑了一声,回应道。
“那就好。”他说。“幸好你没跟我爹胡说。”
不过一句玩笑话,但醉后的赵璴却似乎执拗极了,反驳道:“我没有胡说,这都是真心的话。”
罢了罢了,谁会在这个时候和喝醉的人计较呢?
方临渊只好笑着回应他:“好好好,我知道。”
赵璴却仍嫌不够似的,接着说道:“我还有其他许多话都没说呢,我将它们藏得很好,不会让长辈与旁人知道。”
这倒引得方临渊好奇了。
“真的吗?”他连忙追问。“什么话?”
只见赵璴沉思,像是在斟酌该不该告诉方临渊似的。
方临渊却被好奇心挠得心痒,伸手拉了拉他,道:“没事的,告诉我又没事。”
赵璴顺着他的动作转过头来,一瞬间,目光相触,荡开涟漪。
只见赵璴看着他,嘴巴不听话似的,乖乖开口了。
“我爱你。”他说。
方临渊被他这忽然间的表白惊得一愣。
“你……”
就在他说不出话时,面前的赵璴,却神色平静,目光专注。
“我许是从前世就开始爱你了。”他说。
“又或者,任何一世,只要是我,就一定会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