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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珣狠狠攥住左臂那道伤,刚止住血的伤口骤然崩裂,鲜血涌出,换来片刻清明。
既然设计了这出戏,半个时辰后必然会有人来“撞破”。他今日没带人来,若真杀了这人,不好收场。
但那宫婢似乎也发觉他暂时不能杀她,既然已经做到了这步,也就不妨再赌一把。
“殿下忍得辛苦,不如让奴替殿下解药……”
衔池怕自己刚出去便撞见宁珣,是以在宁珣起身离开后,耐着性子等了一阵儿才走。
沈澈也没同她说在哪儿碰面,她只能往人少且安静的地方找一找。
不觉间便走到厢房前。这儿连婢女都没有,安静得出奇。
她往里找了找,没见沈澈,却听见一声什么动静,心倏地一跳,下意识要走。
却在经过某间门前,门骤然从里打开,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人捂住嘴拽了进去。
她被压在门板上,黄花梨雕花的木门沉重,重重合上的那刻,她被那股冲力震得一抖。
嘴被捂住,她背对着身后的人,满心惊慌在闻到身后沉沉侵染过来的龙涎香时消散下去。
他在发什么疯?
他压得太紧,木门上的雕花硌得人疼,她用手撑了撑,两手却骤然被他拉到身后绞到一起,死死扣住。
他身上温度烫得惊人,衔池皱着眉抽了抽鼻子,在沉重香气间,似乎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她张嘴想问他,却被他捂得更紧,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下意识想回头确认,也只被压得动弹不得。
下一刻,他低头,突然咬住她后颈。
衔池吃痛闷哼了一声,后颈的疼却渐渐变了味道。
从一开始单纯泄愤似的咬,慢慢夹杂上吸吮,最终退化成发着狠的亲吻。
疼痛与酥麻交混,倏而窜到头顶。
他顺着她不自觉仰起的脖子吻下去,嘴唇擦过她绷紧的筋脉,再向下。
衔池在他愈发灼热的呼吸间后知后觉,剧烈挣扎起来。
他松开了捂住她嘴的那只手,却依旧压得她转不过身,而空出来的那只手,便顺着她向后耸起的肩向下,慢慢自她凹陷的脊骨处划过。
“殿下!”
他抬眼,低头俯在她耳畔,嗓音喑哑:“嗯。”
手上动作却没有半分停下的意思。
衔池又挣了挣,也不好说别的,只干巴巴道:“殿下能不能松手,这样很疼。”
他轻笑了一声,手上骤然使力,将她翻转过来,面对着他。
双手却依旧被制住。
衔池这才看清他此时的样子。
不知是因为热的还是怎么,他身上只穿了中衣,也已近被汗湿透,散乱的衣襟间隐隐看得出紧实轮廓。左臂上一道新伤,三寸见长,像是将将止住血。
眼尾氲着薄红,眼神却锐利着,像要将她死死钉在眼前。
不对劲。
她在他充斥着侵略欲的目光里吞咽了一下,试探着问:“殿下是不是,中了什么东西?”
这屋子里有迷香?
他却突然笑起来,声音低沉,胸腔震颤。半晌,他摩挲着她手腕,摁住她的脉搏,缓缓道:“这话问得好没道理。你给孤下的药,反倒还来问孤?”
她心跳骤然乱起来。
霎时她便想起那碟子栗子糕。
她当时为了避开熙宁和池清萱太慌乱,没有仔细核对,接过去也只是为求解围。更何况他刚给自己尝过一块,再要一碟似乎也合理。
不该那么草率地喂给宁珣的。
宁珣感受着她的脉搏,“心慌什么?”
他体温高得吓人,燎原一般。
衔池意识到他误会了,但他的手已经解开了自己的外裳,她来不及解释,匆匆道:“殿下!这里并不安,一会儿怕是会有人来,殿下三思。”
她今日是宫婢打扮,便只能是他的宫婢。熙宁郡主的生辰宴,堂堂储君被人发现和宫婢绞在榻上,必将背上荒淫的骂名。
他低头,自她下颌一路吻到耳后,才又开口:“下药的时候,不就是为了有人来的那一刻?”
衔池惊愕抬头。
她以为他被药效搅得糊涂了,才会如此行事,如今看来,倒不像完糊涂。
像疯了。
“殿下怎么会以为药是衔池所下?衔池出去时确实是贪凉,顺着溪流走远了,又看了一会儿鱼,发觉出来时间太长,怕殿下找我,便匆匆往回赶,途中有婢女将栗子糕交到我手里,说是殿下亲自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