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走吧。”
安宁跟陈哲建议道,他那只手还不撤掉,她极为不习惯。
陈哲应道,“好。”但是那只手,还搭着安宁,安宁几次欲言又止,出不了口。
“你开车来了吗?我想回家了,头有些晕。”
安宁找了个借口,陈哲担心地看着她,又伸手碰触了下她的额头。
安宁皱了皱眉,还是没说什么。
陈哲最终送安宁安全抵达,让她好好照顾之后,叮嘱三番之后才开车离开。
安宁上了楼,潘冬子还是没有回,问了陈婶,陈婶说他没有回来过。
安宁心想,这打击对他肯定很重。
她抱了下孩子,孩子对着自己笑,咯咯直笑,很开怀,还是当孩子好,一旦长大,烦恼也跟着多起来了,不胜其扰。
安宁躺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身后,踢掉了拖鞋,调整了个舒适惬意的姿势。
陈哲想要和好,她不是没有收到这个信号,尽管最近两次见面,他都没有明说出来,但他刚回来的时候,表达过这个意愿。而且,从他的言语跟姿态中,安宁能够感受得出来。
她不是没想过和好,毕竟陈哲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但是她貌似心态起了变化,不想去纠结感情,只想从跟潘冬子的契约中解脱出来,她想要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
五个月,再煎熬五个月,她就可以解脱了,可以回到学校念书了。
其它的,以后再说,顺其自然吧,她不想去刻意纠结。
安宁就这样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陈婶把孩子哄睡着之后出来,叹了口气,无奈地给安宁拿了一条毛毯盖好。
太太,也不怕自己这样睡出感冒来,还把她自己当成一个孩子呢?
还有,先生又开始也夜不归家了,自己还以为先生改邪归正了,看来,男人还是不可信,先生的心,尤其是让人摸不透。
接下来一个月,潘冬子也没有回来。
星光,最近这一个月,夜夜笙歌,很热闹,因为许久没来的潘少光临,星光最近晚上都不对外营业,潘少包下了这儿,是这儿的皇帝,所有的服务生都围着潘少转。
每个晚上,潘少都准时过来喝酒,已经跟星光没有关联了的淡漠,也频频亮相于潘少的身边,还会不停地劝酒,那神情,分明是真心疼惜潘少不爱惜身体。
潘少每晚都喝到烂醉如泥离去,而他以往身边的那几个朋友,并没有跟随一块儿来。
虽然星光工作的那些人都很好奇,但没人敢上前去问,只能私下悄悄议论。
不过,他们不少人打赌淡漠跟潘少的好事将近,因为每天潘少喝的烂醉如泥后,都是淡漠扶着他离开的,而第二天晚上淡漠跟潘少又一块儿出现在这,这样的关系,不让人浮想联翩才怪。
这一晚,又是如此,当淡漠扶着潘冬子离开的时候,潘冬子的脚步是踉跄不稳的,淡漠额头上冒出细小的汗珠,还在咬牙坚持着,潘少真的很重,她独自一个人撑着每回都是气喘吁吁,吃奶的气力都给使上了,还是不够。
那天晚上,自己又被徐导选中拍接下来的一部戏时,自己忍不住想起了潘少,若非是他牵的线,哪有自己风光的今天。
于是,她打电话跟潘少,想要再次表达下谢意,还想跟他谈下她近期不浅的收获,没想到潘少却说,“我请你喝一杯。”
难得他肯跟自己见面,淡漠当然是喜不胜收地答应下来了,自从上回潘少跟自己提了他喜欢的是自己的妻子时,淡漠对他就没有非分之想了,纯粹将潘少当做了自己的朋友,对自己人生有着重大影响的朋友。
只是淡漠没想到潘少所说的喝一杯是把他自己灌醉成烂泥,也没招呼自己喝,他根本就是心情不好,心事重重,但又不想多说。
借酒消愁愁更愁,淡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潘少,她以为这世上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够难得倒他。
之前,对自己而言难如登天的机遇,他三言两语就轻松解决了。
可如今,他这样沉重的心情,难道是天塌下来了吗?
“潘少,小心。”
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将一块大石头摆放在路边,歪歪斜斜的潘冬子差点栽倒,因为淡漠瞧到得有些晚了。
还好,就差了那么一点。
淡漠觉得心有余悸,潘少要是还是这样下去,她可要扛不住了,希望他早日能够振作起来。
淡漠拦了一辆出租车,好不容易将他强塞进去,自己钻进去,不停地用手扇风。
这天气不热的,但是经由这么一折腾,她整个人都汗涔涔,她这人天生就容易出汗。
“去哪里?”
司机问。
“非凡酒店。”
那天自己问潘少去哪里,潘少就是不说,淡漠也没办法,自己因为工作不便,有时晚归学校宿舍关门了,就回不去了,经纪人为自己长期在非凡酒店订了个房间,供她休息。
非凡酒店虽然不是本城最好的酒店,但也有四星,交通方便,淡漠觉得已经够好了,跟她一同出道的那些个年轻女孩,还在做着跑龙套的活,相比自己今天的成就,她觉得很知足了。
而这一切,都是拜潘少所赐。
淡漠是想送潘少回家的,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潘少住在哪里。以前,都是潘少送自己先回学校的,自己也没有问过他住哪里。
第一天送他回去是问了下他住哪里的,但是潘少沉着一张脸说,“我不要回家。”那倔强的语气,宛若一个生气的顽童,淡漠便不敢提了,潘少明明酩酊大醉、神志不清了,但每每提及“家”这个字眼时,便分外反抗。
淡漠只要将他送到经纪人为自己订的酒店包房内,然后放任他自生自灭,自己打的回学校住宿舍。
她本来是打算留下来照顾潘少的,可又怕到时潘少清醒了会后悔看到自己,又怕潘少万一酒后乱性,自己挣脱不了,自己倒是心甘情愿,就怕潘少后悔。
淡漠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何况潘少喜欢的不是自己,那么她就安于现状,做好本分就行了。等潘少心情好了,以后也会记得自己的好的。
潘少是有妇之夫,又喜欢他的妻子,自己想要趁虚而入都不可能,没必要跟前途事业过不去,以后找个爱自己的好男人就可以了。
潘冬子一个月没回家,安宁望眼欲穿,安宁从来没有想过潘冬子会消失这么久,她也从来没有这般期盼潘冬子出现,她几次三番打算去医院看看,又忍住了。
这期间,陈哲约了自己好几次,安宁都找了借口推拒了。
她一有空就看书,看大一的那些书,再过几个月,她就可以回学校念书了。
安宁以为一个月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第二个月过去了,潘冬子还是没回过家。
安宁在电视上国家领导人重要会议上看到潘少岳出席,他神色略微憔悴,脸色血色还没完全恢复,其它方面看上去正常了。
在此期间,没有任何的电视台报道他有关他受伤的事情,看来,这事,潘冬子处理地相当漂亮。
而许愿,也在安宁看到潘少岳出席会议后的第二天到来,她是为孩子的事情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