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伟低下头,弱弱地答道:“我是眯了会,可我们这监控警铃也没响呀,老胡总在自己房间里的事情,我们就算醒着也不知道呀?”
卫上星厉声问道:“一个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死了?”
杨大伟脸涨得通红,压低声音说道:“卫总,您可要帮我们说句公道话呀,一大早小胡总、钱总来了都在骂我们,您也这么说,可我们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呀!我跟保姆走进老胡总房间时,他就躺在床上,跟睡着了一样,房间里啥异常都没有,连拖鞋都是规规整整放在床前的。”
卫上星看杨大伟不像说谎,就和缓地说道:“我还是不相信老胡总会这么安静的过世,就算是突发恶疾,总也会呼救的吧!你们到房间有没仔细看?”
杨大伟带着哭腔说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事,我当时也吓得不轻,哪敢仔细看呢?不过,我也怕说不清,就拿手机拍了张照片,要不请您看看。”
卫上星说道:“你把照片发我微信吧,你再好好想想,想到啥新情况你再给我说,我先去下卫生间。”
卫上星看着杨大伟将照片发给了自己,便走进卫生间,蹲到大便隔间里,打开手机仔细看着杨大伟发来的照片。杨大伟这张照片是从老胡总床前拍的,照片中他平躺在床上,盖着一床浅蓝色薄被,卫上星将照片放大,仔细地审视着,竟在老胡总头内侧看到两个白色信封呈“V”字形放置,卫上星赶忙从卫生间隔间里站起,走到卫生间门口,将手机拿到杨大伟面前,指着那两个信封,盯着杨大伟的眼睛问道:“这是什么?”
杨大伟将脸贴近手机,看了一会,说道:“好像是两个信封,我拍过照片我都没敢看。”
卫上星又问道:“这两只信封在哪?”
杨大伟摇摇头说:“那我不知道,我们进去的时候我根本就没在意看这个,要不是您指给我看,我都不知道有这两个信封。我和保姆打过电话给小胡总,就在老胡总门外守着,等他们到了进去后就没让我们再进去了,这两个信封可能还在那吧。”
卫上星见杨大伟说的很诚恳,也不像撒谎的样子,便说道:“你们也不要有心理负担,生老病死这种事情原本就是很自然的现象,你们安心工作吧。”
杨大伟忧虑地说道:“谢谢卫总关心,只是老胡总现在过世了,后面我们这些岗位会不会减掉。‘鑫湖城’那边岗位上也有人,我们四个保安会不会被辞退?”
卫上星拍着杨大伟的肩膀问道:“你有没有其他技能?”
杨大伟尴尬地说道:“没有。”
卫上星斟酌了一下,说道:“要不这样吧,等过完这几天办完老胡总的事情,把你调去专门开游艇怎么样?我看你很有责任心,人也细心,你再利用空闲时间去考个驾照,最好是B照,以后公司有相关的岗位需求,我给你安排。”
这杨大伟可是聪明人,当时为了能多来“胡家老宅”值班,他还特意给保安队长买了两条华子,没成想自己还没被老胡总提拔,这老胡总就突然过世,心想自己在这“鑫湖置业”估计也没啥发展希望了,不成想这新来的卫总人真不错,这一通话分明给自己指明的方向。他很是激动,赶忙说:“谢谢卫总关照,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您的栽培。”
卫上星说道:“好、好、好,只要你努力上进就好,公司的平台有你施展的地方。走,我们去监控室看看昨晚上的录像,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杨大伟嘴里说着:“谢谢卫总,谢谢卫总。”忙走在前面着引领者卫上星走向监控室。
杨大伟将昨晚的视频监控录像调出来,卫上星对重点监控点的录像快速浏览,正看了一多半,就听见手机铃声响了,卫上星拿起手机一看是汪静晨的电话,立刻接听。
汪静晨说道:“卫总您在哪呢,钱总来接我们了。”原来钱总刚才送走吴公子一行,回来就看见汪、刘、江三人坐在值班室,进去一问才知道卫上星来了,等了一会还不见卫上星和杨大伟回来,便让汪静晨打电话问问。
卫上星说道:“我马上过来。”
卫上星看了半天也没看到监控视频录像中有什么异常情况,就挂断电话,站起身来,和杨大伟一起走向大门旁的保安室,卫上星边走边问道:“我看这监控录像怎么只有院墙上面和里面的,怎么没有院墙外面的,而且也没有北院侧门的监控录像,你这录像是不是不?”
杨大伟说道:“我们这视频录像是的,这个问题我第一次来值班室就发现了,就问了我们保安队长,他说这套监控系统,是罗佳鸣罗总按照老胡总的要求做的,主要是防逾越,重点就在围墙上和围墙内,监控探头是看不到院墙外侧下部的,也没用设置针对北院侧门的监控视频点位。”
听杨大伟这么一说,卫上星立马就明白了,这是胡世勋和罗佳鸣故意预留出来的监控盲区,为的就是从北院侧门出入“胡家老宅”不留痕迹,那么今天凌晨罗佳鸣在北院侧门发生的一切,也就没有监控录像了。罗佳鸣也是深知这一点,特意选择从后院侧门进入,哪知道胡世勋并不开门,罗佳鸣也只好束手就擒了。
卫上星说道:“这几天你辛苦些,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及时跟我说一下。”
杨大伟明白卫上星话里的意思,领导这是让自己给他做眼线呢,这可是成为领导心腹的好机会,忙乐呵呵地说道:“好的,卫总,我这几天都不休息了,我天天在这里守着。”
卫上星“嗯”了一声,疾步走向保安室。钱总看见卫上星走来便带着汪、杜、李三人迎了过来,五人在通往北院的中门汇合,钱总按照当地风俗向卫上星鞠了一躬,便在前引领者四人走向北院客厅,杨大伟自去大门侧边保安室去了。
五人进了客厅右转就是胡世勋的卧室,此时胡自立侧跪在床前,面朝向卧室门的方向,满脸悲戚,双目泪水涟涟,面前放着一个瓦盆,他不时往里烧纸钱,整个房间已是烟雾缭绕。
卫、钱在前,汪、杜、刘三人在后,五人站成两排向着胡世勋的遗体三鞠躬行礼,胡自立磕了三个头作为回礼。行礼间卫上星望向胡世勋的遗体,但见他平卧床上,盖被向上拉起掩盖住头部,卫上星双眼左右扫视床上,并未见那两个白色信封。
礼毕,胡自立这才站起身,卫上星走上前握着他的手,说道:“真想不到呀,老胡总这么硬朗的身体怎么就突然离我们而去了呢?”
胡自立哽咽着说道:“我今天一大早接到杨大伟的电话,我也实难相信呀,我父亲身体好呀。刚才市局和医院的人员都来了,初步查了一下,说是可能是突发心脏病。我一直劝他搬到市里跟我们一起住,他就是不愿意离开老宅呀。如果跟我们在一起,就算有急病,有家人在旁边也不至于呀!”
卫上星说道:“老胡总多和蔼的一个长者,这么年轻就走了,真是可惜呀!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请您节哀呀!老胡总的身后事,有啥需要我们做的,您尽管安排,我们‘鑫湖置业’的同事们也想尽一份力。”
胡自立说道:“谢谢大家的关心,家父的身后事刚才吴市长也派人员来了,说是现在疫情严重,还请我们理解政府的防疫政策,丧事要简办、速办。我跟钱总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上午就准备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