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死的话,可不可以,让我再好好和我的角色们道个别?
生命最后一刻,一个声音突然自脑后响起。
“袅袅!”
一个身着金色铠甲的少年冲上前来,一把捏住雅茗的脖子,将她提至半空:
“你活腻了!你在干什么!”
那森双目通红,手上青筋暴起,雅茗的脸色惨白,双手使劲抠着那森的手掌,巨大的手力下,她动弹不得,更别说哪有什么生命力再生出藤蔓来。
那森只觉得脑子里轰鸣一声,他将雅茗奋力抛至一边的柱子上,石头柱子上发出沉闷的重响,雅茗从石柱上掉下来,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她双目因为受到了重创而疼出眼泪来,但满口鲜血的她突然痴狂地笑着,那森哪里有精力管她,急忙跑到辛夷身边,可这残破的身体,一时间,他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他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在辛夷的身体上比划着,一滴、两滴泪滴落在血泊之中,他无助地伸着双手。
“袅……袅,对不起……是我……是我来晚了……”
路辛夷看着他,此时此刻,没想到剧痛在身的时候,人居然是麻木的,她艰难地扯出一丝笑意,更是笑出了两声,但随即,喉咙里的血让她轻咳了起来。
然而每一次的咳嗽,带来的都是更剧烈的撕裂。
“哈……哈,被……穿成……一滩……肉泥了。”
那森早已泣不成声,他捂上辛夷的嘴巴,只有那一片还算完整。
“不要……不要说话,你等着,我这就去叫医师来,我这就去叫……”
“那森!”辛夷急忙叫住他,那森回头,满脸的泪光,“你……你说话不……不结巴了。”
他这才注意到,方才这么多话,他说的全是月国语,可没有一个停顿,是不受他控制的。
辛夷笑了,那森却哭得更凶了。
路辛夷艰难地说道:“你……我偷走你的那些信里,到达写了什么啊……”
那森握着辛夷的手指,跪在地上,冥冥之中,他似乎也明白,即使现在叫了医师,也难以挽回辛夷的性命。
他极力扯出一丝丝笑:“写了,额祈葛(父亲),我想求娶景国的公主,请您给我一些时间,等公主对我动心了,请您……恩准……”
说着,他的睫毛下,已经满是泪珠。
辛夷嗔怒道:“既然……既然发现信件丢了……为什么不……不提醒我,让我一直蒙在鼓里……还以为,真的窃取……到了……月国和青丘来往的……密件……”
“对不起……”那森将额头贴在辛夷手指上,他的面颊上沾满了鲜血,“我不知道……我那封信就是写给你偷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认识月国字……”
“我不敢当面告诉你,我单知道你会偷信,我不知道你不认识月国字,我还为此沾沾自喜了好久,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