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辛夷从公主府中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茶叶。
那小厮见状,立马搓手道:“这倒是好茶叶了,公子,你想卖个什么价钱?”
还没等小厮看清楚茶叶,辛夷便一手将茶叶箱子合上,不耐烦道:“看你们店,是个二道贩子的地方,我这都是名贵茶叶,你们是真买起买不起?你们能最高给出多少价?”
可无论那小厮出多少钱,辛夷都只是皱着眉摇头,几人无奈,只好又换了间铺子,一整天,几人都只问价,绝不卖出。
肖丛不解,上前道:“公……公子,我们不就是来卖茶叶的吗?怎么多少钱都不卖呢?”
辛夷笑着摇摇头,只等天色渐暗了,几人寻一处上好的客栈,又进了深雅间歇着,不一会儿,随着最后一道菜上来的,还有一白净小厮。
那送饭菜的店小二为难道:“公子,您这朋友可是苦寻了您嘞!”
肖丛正要道:“我们没有……”却被辛夷揪了揪袖子。
那人倒也不紧不慢,向几位行了礼,直言道:“我家主子想看看阁下的茶叶。”
辛夷却比他更为淡然,吃着菜,喝了一大口茶水:“你先说你家主子什么来头。别浪费我们时间,今日忙完了明天还要去青丘销售。”
一听说青丘,那人果然神色微变:“公子还有能销售青丘之法?”
辛夷闻言,怒道:“怎么,只有你们青丘售卖东西给我们的道理,我们就不能赚点你们青丘的钱吗?”
此时,肖丛不耐烦地摸了摸身上的玉佩,这玉佩价值连城,非城中王公不得买,那人立马换了语气,道:
“既然如此,诸位,请稍作等待。”
说罢,那人退下,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羽京墨正大快朵颐一番,那人又带了个白袍公子前来,只见此人眉目清秀,眼波流转之间,颇有些媚骨天成的姿态。
白袍公子进来,先是粗略地看了众人一眼,但却不减深刻,待欠身行礼后,那公子微笑道:
“在下涂山岭,是青丘十三长老之末,今见过几位姑娘、公子了。”
辛夷心下暗叹,这人倒是好眼力,她早听说青丘人都会做买卖,便也不敢掉以轻心:“我们这儿有上好的茶叶,但不论身份,不知阁下,买不买得起?”
涂山岭笑笑:“不知姑娘有多少存货呢?”
眼神示意后,肖丛奉上一紫金匣:“这是样品,不知道这样的茶叶,长老可敢收?”
匣子打开,涂山岭含笑望去,都没用手拨弄一番,便笑着说:“姑娘卖的,可不止这些吧。”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玦:“这是青丘平平无奇的玉石,在景国却奇货可居,若是能打通商路,这其中的利润,恐怕会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只见那玉石通体温润,在阳光下透着水一样的光泽,仿佛是从山间挖了一块水出来,清澈透净。
路辛夷挑了挑嘴唇:“当然。”
这两国的商路却是不容易被打开的,一般的王公贵女也没有这样的特权,涂山岭又打量了一番他们,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与他们合作,当是时,一人的声音从帘幕外传来,打断了几人的僵持。
“袅袅,你让为兄好找。”
帘幕被掀开,流章锦衣华服从外面进来,贵胄之气难掩,一进门,便直冲着辛夷,将一众人的行礼纷纷掠过,倒让那涂山岭略显尴尬。
他怎么来了?
只是这一声袅袅,涂山岭当即心下便对来人的身份确定了八九分,他拜道:
“原来是公主殿下,倒是在下眼拙了。”
本来是打算敲出青丘和月国的阴谋,现下却先暴露了身份,路辛夷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怎知流章却不紧不慢,仿佛是故意为之,他转身戏谑地打量了一番涂山岭,笑着说道:
“青丘家的,果然个个都容姿出众,说吧,你们想做什么?”
辛夷生怕这家伙坏事,将他不由分说推出房间:“王兄,你先去外面等我,我和岭有私事要谈!”
流章虽然是京中出了名的跋扈,但却对路辛夷言听计从,带着几分不服气,又几分惋惜不舍,他还是乖乖在门外等候了,临出门前,又不甘心道:
“你可一说完就得出来啊,我抓到你可太不容易了!”
送走了流章,涂山岭一改方才的态度,从怀中拿出地图,向辛夷献上:
“殿下,若您可助我们打通商路,凡此商路过往货物,皆有您的十之一。”
好家伙,倒是出手大方,这商路能给他们带来多少利润?
但她略显为难道:“打通商路倒是不难,只不过,如今月国大军在北边虎视眈眈,南边又有楚国屡次骚扰,便是开通了商路,也难免不受这两国的干扰啊!”
涂山岭闻言,笑道:“这有何难,公主自月国借道青丘便可,我这里有一份青丘玉牒,再为您画上这地图之中的可以走的关卡,月国之人不会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