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安走后,我吩咐福伯把那条黑环蛇看管起来,后面自有用意。
槐珠扶着我回房,还对我忿忿不平:“定是戴诗诗那小贱人,见小姐从庙里回来后获得了老夫人的恩宠,才派玉娆来害你,其心可诛。”
我坐在梳妆台前,自己拿着胭脂在唇上淡淡地抹了一层,增显气色:“这事你也别着急,先看看相爷怎么说。”
槐珠只好给我梳头发,做造型。这次她给我盘了个比较简单慵懒的朝云髻,髻上以金镶玉红宝石点缀,宝石在乌黑的发间熠熠生辉。
稀薄的空气刘海修饰着的瓜子脸,搭配同款的耳饰,看上去简洁不失雅致。
最后穿好那身浅绛色的百花刺绣烟罗裙,在槐珠的搀扶下不紧不慢地朝养心院走去。
来到门口,我跟槐珠却没急着进去,因为还没进门,我们就听见里面有喧闹声。
我看得明白,是戴诗诗,玉娆跟柳淮安。
槐珠也拉着我躲在旁边的桂花树后,对我咬起了耳根子:“相爷不是去找戴诗诗小贱人,替小姐出气吗?怎么会在老夫人这里?”
我示意她不要说话。
槐珠识趣地咬着小手绢,在心里疯狂为我打抱不平,可怜的小姐都快被毒蛇给咬了,结果戴诗诗居然还有脸跑到这边来诉苦,反咬小姐一口。
在她看来,戴诗诗这个蛇蝎女人,比那黑环蛇毒上千倍百倍。
我凝神屏气,倾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隐隐约约听见戴诗诗诉苦的声音:“你们都当姐姐是那高高在上的流云仙子,我却是零落在尘埃里的野花野草。”
“你们千方百计地想让姐姐生下嫡长子,怎么就没想过,她就是那占着鸡窝不下蛋的老母鸡,就算老夫人给她金窝银窝,她也不可能有任何动静的呀。”
“反倒是小女,肚子里有相爷的骨肉,已经三个月了”
“你们为什么不看在未出世的孩儿的面上,高看我一眼?”
听她说得情真意切,我的心里头冷笑不止,看来这小贱人还是想拉踩我上位。
故意整这么出动静,就是想堂而皇之地跟大家宣告,她怀孕了,她赢了。
以为李氏会看在子嗣的份儿上忍让她,所以才敢仗着身孕的份儿上胡作非为。
我提着裙摆就匆匆往里边走,槐珠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我踏入院中对着戴诗诗喊话:“诗诗姑娘有身孕了是件好事,可惜一码归一码,这跟你放毒蛇害我,是两码事吧?”
李氏明显不信,两只眼睛带着疑虑在她身上转来转去。
刘妈妈趁机进言:“不论真假,奴婢这就请个大夫前来瞧瞧。”
李氏点头同意。
玉娆在旁边也惊呆了,她是真的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不仅是李氏跟柳淮安,她心头的疑惑不比其他人少,她日日夜夜跟她待在一起,怎么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
戴诗诗看准时机把玉娆推了出去:“姐姐息怒,妹妹怎敢拿毒蛇害姐姐?都怪这贱婢自作主张,想要替妹妹抱不平,就联系了城北的二麻子,让他送了条毒蛇进来,说是吓唬吓唬姐姐,以后就不会欺负妹妹了。”
“玉娆也是护主心切,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我看她巧舌如簧,完全都是算计好了的,不光打压我,还要拿玉娆当垫脚石,想直接利用孕肚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