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李氏听完当场气得差点昏死过去,福伯眼疾手快扔掉扫帚,搀扶着她,并命丫鬟们把她搀扶进去。
我也跟着帮忙,拖着李氏那千斤重的龙头拐杖朝客厅走去。
在福伯又是按摩,又是揉肩的份儿上,丫鬟端来了浓茶喂下去,李氏终于悠悠转醒。
她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可以散了。
最后指着我:“你留下。”
福伯带着丫鬟们走了。
偌大的客厅就剩下我们两个,我也强忍着压迫感,站在原地,垂眸不语。
李氏对我恨铁不成钢,外加咬牙切齿道:“你啊你,嫁进相府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看家的?怎能任由他胡来!”
我委屈瘪嘴,干脆跪在她脚边,泪眼汪汪控诉着:“难道婆婆以为我不想阻止那邪花入室吗?相爷对我不闻不问不说,新来的姨娘对我的丫头非打即骂,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发着高烧呢,婆婆回来的正好,要给儿媳和槐珠做主哇。”
李氏听完眼睛一瞪,那还得了!还没进门就无法无天的,进门以后不得家宅不宁!
但她也没立刻就向着我,还要继续在我身上挑三拣四:“也不怪淮安对你不感兴趣,当初是你一心想要嫁给淮安,又知道淮安对你没多少感情。
“今日的苦果,全赖你当初自作自受,何况进门三年,你这肚子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啊,实在太不争气了。”
我垂眸望着自己的纤细的腰肢,我寻思同样身为女人,这事儿也能怪我?!
还不是她儿子终日寻花问柳。乐不思蜀?我开始庆幸原主幸亏没跟柳淮安圆房,万一染上花柳咋整?
李氏见我含着眼泪花儿不说话,也自觉语气有点重了,把我扶起来,语气缓和道:“算了,幸亏我回来了,你随我去瞧瞧,是哪个邪花这样厉害,居然打起了我淮安的主意。”
与此同时,柳淮安在福伯的通知下过来了,进门就是扑通跪在地上,激动地握着李氏的手说道:“母亲,您可回来了!今日是儿子的大喜之日,母亲正好还能喝杯喜酒。”
本来李氏见到他还挺高兴的,结果听他把话说完,脸又跟着垮下来了,用力把脸别向一边,冷酷说道:“如果今天你敢娶了那狐狸精,你就当没我这个娘,我也没你这个儿子。”
柳淮安听完傻眼了。
再回头看看我,瞬间明白过来,我把事情跟老太太说了,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妒妇!是不是你又在我娘面前乱嚼舌根!看我今天打不打你就完了!”
就在柳淮安准备朝我扑来,关键时刻,李氏用力喝道:“放肆!!!”
那嗓门中气十足,震得头顶的房梁都快抖了三抖。
我也被吓得怔在原地,内心暗道,果然这婆婆不是个善茬。
我看准时机抹泪儿,跪在李氏跟前,故作抹泪:“婆婆可要跟儿媳做主呀,我全都是为了相爷,为了这个家好,可相爷骂我句句不离妒妇二字,实在令人寒心呐。”
柳淮安差点气疯了。
只见李氏拢了拢衣襟,整理了一下情绪,冷着脸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们柳家从你祖父那辈儿起就属于书香世家,各个都是知书达理,位极人臣。”
“结果这代出了你这个浪荡子不说,还想娶那青楼女子?若是你执意这样做,那就有我没她,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