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记住这个八月的周六,这间空无一物只有他们的屋子。
苏晴内心涌满了淡淡的欣喜与温暖,她甚至想把头靠在顾然的肩上,虽然没有靠过,但她本能地觉得,那一定会很舒服。
她尽力平缓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失去理智。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顾然低声问。
“不要。”
“你不喜欢我吗?”
“你是出于真心?还是因为接吻,情欲的冲动?我们才认识两周,我不喜欢肤浅的交往、单纯建立在外貌上的感情。”
顾然没说话。
两周?
如果暗恋也算初恋,苏晴就是他的初恋,他对苏晴有好感已经十几年。
不过,在这十几年间,两人确实只相处了两周。
认识两周又确实太短了,换成任何人都会迟疑担忧,何况苏晴没有任何经验,选择时自然会谨慎。
他不再想这些,只是搂着苏晴。
只需要这样搂着,就很舒服。
又过了一段时间,苏晴感觉到害羞了,她推开顾然:“该走了。”
“再亲一次。”
“不行。”
“事不过三,这是第三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算是车里一次,已经三次了。”
“那不算,今天才是我们的第一次。”
“如果不算,我们今天为什么会这样?你放开,让我起来。”说这话的时候,苏晴已经感觉到了别的什么东西。
顾然这个流氓!
让她坐腿上果然在打坏主意!
“姐姐,晴姐,小晴晴,就一次嘛,最后一次~”顾然孩子要吃糖似的撒娇。
“.不行。”
男人是冲动的,可有时候为了冲动,也能非常冷静——此时,顾然为了亲苏晴的嘴,就非常冷静。
他敏锐地察觉到苏晴语气的变化。
两人第三次亲在一起,这次苏晴略微抵抗,不但不碍事,反而增添了些许趣味。
很快,说不行、还抵抗的苏晴,和顾然一样投入。
那天,顾然的手,上至文胸扣子,下至裤腰,就那么一点点空间,他孜孜不倦地摸个不停。
就像运动员手里那块小小的金牌,又亲又咬,还有收藏起来,如果条件允许,甚至可以为它写一本书。
顾然就是如此珍惜苏晴背部那小小的一块空间。
两人下楼时,一句话也没说。
等车开出小区,再次来到沿海公路时,顾然觉得自己作为男人,不能这么迟疑不决。
必须找话题。
“对了,”他装作忽然想起似的开口,“你小时候弹钢琴到底有多厉害?”
“你对钢琴很感兴趣?”
“对你感兴趣。”
“油嘴滑舌。”
“是刚抹了油。”
苏晴撇撇嘴,看向窗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气氛略微缓和了,接吻的尴尬过去,顾然接着道:“那你有没有和郎朗一起参加过比赛?”
“郎朗?”
苏晴现在有点后悔了,俗话说吃什么补什么,她吃了顾然的口水,不会也变傻吧?
她无语似的说:“郎朗什么年龄,我什么年龄?他和我妈一样大。”
“也对。”顾然恍然。
“不过我参加比赛的时候,有一位女选手被媒体认为是‘女郎朗’。”
“比你厉害?”
“德国那场比赛我是冠军。”
“那为什么她是‘女郎朗’,而你却是‘红衣魔法少女’?”
“可能是我长得漂亮,不如那个人像郎朗吧。”
“.”
顾然沉默着,分析着,伟大庄静说过,苏晴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做一些幼稚的事情。
她现在开玩笑,是心情好吗?
他不说话,苏晴也不开口。
等车离开海边公路,往山上去的时候,顾然才迟疑着再次道:“那个,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说说看。”
“刚才,就是接吻你舒不舒服?”最后一句顾然一口气说出来。
“.膝盖疼。”苏晴抚摸自己的膝盖。
“膝盖?”顾然不知道这和膝盖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完美接吻姿势,到底哪里完美,跪着膝盖疼死了。”
“哦,那可能是人家跪在床上的,既然你觉得不完美,那我们下次.”
顾然话没说完,苏晴道:“你想得美!”
顾然也不强求,男性都有一点施虐的癖好,能让苏晴跪得膝盖疼,这何尝不是一种完美?
各种意义上令人回味无穷的一次接吻。
唯一可惜的是,苏晴那光滑洁白的肌肤,他一点没摸到,但这也不属于接吻的范畴了。
他跟着音乐哼道:“此时已莺飞草长,爱的人正在路上~”
“你是说何倾颜吗?”苏晴忽然说。
“嗯?”顾然不解地看她一眼。
轰——
跑车的轰鸣声从身后如海浪一般袭来,迅速与蓝色宝马并排行驶——海城大学这座山的上山道,倒是有两条。
只不过,两辆车并排行驶,一不安全,二也挡后面的车。
顾然松油门,何倾颜也松油门;他踩油门,何倾颜也踩油门。
“我不答应你的告白,外部因素也是一个原因。”苏晴看着窗外。
她问顾然:“你能拒绝何倾颜的诱惑吗?”
————
《私人日记》:八月十七日,周六,晴。
顾然在今天和苏晴亲了个爽。
如果我的后人打算公开我的日记,记住,这条不要删。
一个字不改地发出去,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
亲完出来,上山的时候遇见了搬家的何倾颜,苏晴告诉我,她不答应我的告白,何倾颜也是一个原因。
她还问我,能不能拒绝何倾颜的美色。
不能。
除非我有了女朋友。
这就成了一个悖论:苏晴要我能拒绝何倾颜,才可能会和我在一起,可我有了女朋友,才能拒绝何倾颜。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