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帅哥,你至于这么认真吗?”刘晓婷惊讶道,“我是病人啊!”
“还需要改进。”顾然沉吟,想着自己的事情。
他回过神,苏晴与何倾颜已经结束,正看着他们这一桌。
“你们谁赢了?”他问。
何倾颜不说话,浪漫娇美的脸看向别处,顾然的视线落向苏晴。
“来?”他发出邀请。
苏晴笑着,一边擦着球杆枪头,一边走过来:“一局决胜负?我可以让你,三局两胜。”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一局定胜负。”顾然说。
“感觉气氛很不得了啊。”刘晓婷说。
“说不定偷偷约定,顾然赢了,今晚苏晴任他处置。”何倾颜猜测。
“那苏晴赢了呢?”陈珂陪着开玩笑。
“顾然今晚任她处置啊。”
“那输赢有什么区别?”刘晓婷忍不住道。
何倾颜在沙发坐下,双腿架起:“重点不是这里,而是我们也要参与进去,输了的人今晚任由赢家处置,做什么都可以。”
她的气质超然,像即将登台的女明星。
“我就算了,”陈珂轻轻一笑,“我的技术参与游戏,等于主动把自己送给你们。”
刘晓婷倒是略微心动,可羞耻心和气氛不允许她答应。
她们说话的时间,顾然和苏晴已经重新摆好球。
“谁开球?”顾然问。
“猜拳?”苏晴提议。
两人一手握杆,一手握拳,没说‘剪刀石头布’,只是眼神交流,同时出手。
顾然是拳头,苏晴是剪刀,顾然开球。
砰的一声,白球被击出,十六颗球在球台上遭遇火灾般冲撞着。
6号球进袋,确认顾然是全色球。
他需要将1—7号球全部打进洞,最后再将8号黑球打进洞,才能获得胜利。
因为有球进袋,顾然可以继续出杆。
他全神贯注,小时候玩‘挑木棍游戏’一般观察每一颗球,不但寻求一颗球进洞的角度,还尽可能地为第二颗球调整白球。
一颗接一颗,顾然精准出杆,杀手般冷静缄默。
直至第八颗球,也被他击进球袋,他才回过神。
一杆清台。
“打完了”顾然难以置信。
苏晴同样不能相信。
不是说没打过吗?
是他很有天赋,还是因为想接吻,爆发出超越常识理解的潜力?或者两者都有?
苏晴心砰砰直跳。
‘至少,伸舌头吧’,这句话在她脑海中再次响起,她忽然意识到了舌头的存在。
这话听起来奇怪,可事实就是这样,人平时很少留意心跳、眼睛、舌头。
此时此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口腔中的舌头上。
改日吧。
再怎么说,也要给时间让她好好刷牙。
怎么也不能.今天就.
苏晴看向顾然,顾然正缓缓回过神,取而代之的是欣喜若狂的表情。
看他那副表情,就知道他绝对不是在乎初吻,单纯只是想占她便宜!
可已经答应了
下一刻——
“老板老板老板老板老板!监控监控监控监控!”顾然放下球杆,就朝前台跑去。
苏晴:“.”
约定什么时候履行,等她心情好了再说吧!
反正今天和明天别想了!
“这么厉害呀?”何倾颜都有些吃惊。
“明明和我说没有玩过的!”陈珂也惊愕。
刘晓婷望着前台调监控的顾然:“他不是说,他的应许之地是心理学吗?怎么台球也这么厉害?”
“他还说自己打游戏和游泳很厉害呢。”苏晴忍不住道。
顾然回来了,心满意足,显然已经拿到可以作为传家宝的监控视频,想必余生许多个深夜,都会拿出来看一遍。
如果侥幸娶了苏晴,更是会在事后,光着膀子和她炫耀。
顾然走近,与苏晴对视,苏晴直接撇开脸。
不是害羞,顾然似乎都能听见一声‘哼’,不认输的‘哼’。
“你输了?”他笑道,隐晦地确认。
苏晴看向另外三人:“你们谁来?”
“我来!”何倾颜起身。
“那我和苏晴打一局,我们两个都是顾然的手下败将。”刘晓婷道。
众人继续玩。
顾然怎么也无法再清台,那种完美状态,就像数学最后一道填空题,全年级只有自己做对了,并且全年级都知道了这件事。
一生只有那么一次的荣光时刻。
打完台球,又去ktv唱歌,顾然没什么心思,始终想找机会和苏晴单独聊天。
给她发消息,她也已读不回——微信当然没这个功能,而是她当着他的面拿起手机看了消息,却不回复。
从ktv出来,又去书店转了一圈,每个人都买了好几本书,顾然忍痛买了两本,掩饰自己看盗版的事实。
买完书,众人决定回去。
何倾颜唱得还不尽兴,让顾然放歌,在车上继续唱。
刘晓婷已经累得昏昏欲睡,歌声都吵不醒她。
到了静海。
“我就不回办公室了,晚上的咨询我已经和静姨请假,直接回去了,拜拜~”何倾颜在停车场直接开自己的车走了。
“我也下班了。”苏晴打了一个哈欠。
“我打算值班,顾然你呢?”陈珂问顾然。
“我也值班。”顾然的资金雪上加霜,今晚只能吃诊所食堂。
“那明天见。”苏晴说。
“嗯,再见。”陈珂柔声应道,笑着轻轻挥手。
顾然、陈珂两人,每人拎着三个大娃娃,刘晓婷则拿着她的书和豌豆苗,三人朝疗养楼走去。
“娃娃我想分给新来的舍友,再给谢惜雅小妹妹一个,陈珂一个,剩下的三个摆在大厅。”
“我也有吗?”陈珂问。
两人的对话声中,顾然回头,看向停车场,蓝色宝马缓缓驶出车位,又消失在{静海}大门,往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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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日记》:八月十六日,周三,小雨转晴。
今天打台球,一杆清台,当然是朋友间随便玩玩,放在正式比赛中,肯定有犯规的地方。
苏晴啊,女人啊,你的名字是言而无信!
不过也罢,既然寻求的是‘完美初吻’,就不能勉强。
等等,顾然,现在还没到放弃的时候,或许她只是害羞呢?人生苦短,去日无多,想要的东西争得越主动越好!
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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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日记》:
晚上值班,刘晓婷又发病了,认为没有捐款,全是我们骗她的。
白天的火锅、打台球、唱歌等等,是她的临终安慰,为了让她“走得没有遗憾”。
陈珂在病房内安慰她,我在病房外笑。
一位患者问我,病人发病了为什么笑。
我说,发病有什么好害怕和担忧的?只要在静海,不管病人发多少次病,我们都会一次又一次地安慰你们,守在你们身边。
如果将发病当作负担,那不是合格的精神病医生。
事后,陈珂也说:“刘晓婷病情反复,不会击垮我们,不但不会击垮我们,我们还要反击,不允许它动刘晓婷一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