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侄子李孝心思一转,也跟着跪在官家面前:“求官家为姑母做主啊!定不能饶了那毒妇!”
还未等穆南汐分辩,这侍女三言两语就将下毒的脏水泼到了她的身上,还顺带将祁之恒牵连了进来。
就在他二人叫嚷的空荡,张太医去到古琴前查验了一二。
“启禀官家,皇后娘娘像是沾染了大量细辛,导致手部红肿和此时的呼吸困难啊!”
“没错,皇后娘娘沾染的确实是细辛。”
嗯?殿上众人都被整不会了。
官家刚要治罪的话被噎在喉咙里,那侍女也愣生生将要说的话忘了去。
镇北王妃这就承认了?
真是王妃下毒谋害皇后?
穆南汐从容不迫地站起身:“细辛无毒,反倒可以祛风止疼、散寒温肺的,不过将大量细辛熬制成汁,再浓缩成一小滴,触之却会导致人先兴奋后抑制,最后呼吸麻痹而死亡。”
穆南汐语气平和,毫不慌张,仿佛讲述着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今日他们谋到她的身上,饶是她想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
皇后今天死了,就是她一个人的责任,可能还要连带着祁之恒。
“所以你是承认下毒谋害皇后了?”官家眸色不善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心中满是烦闷不悦。
一个位列他之下的短见妇人,凭什么在他堂堂一国之主的面前这般镇定!
合该穆南汐她现在颤颤巍巍跪在他面前卑微求饶!
穆南汐冷哼一声,心里对着官家翻了个白眼。
瞧那自视甚高的样子。
“毒可不是妾身下的。”
官家脸色一沉,严声呵斥:“最后触碰古琴的人就是你!你是想抵赖不成!”
穆南汐躬了躬身子:“将古琴呈到皇后面前的内侍还有服侍在皇后身边的侍女可都有下毒的机会,况且现在不应该先救皇后娘娘吗!妾身会些岐黄之术,可助皇后早些……”
官家不屑地冷哼一声,打断穆南汐的话:“张太医自会为朕的皇后解毒,用不到你操心。”
“来人!将人押进大牢等候发落!”
张太医突然被点名,吓得拿着银针的手抖得厉害,愣是不敢再下针了。
张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颤颤巍巍地跪在官家面前:“回禀……回禀官家,照理臣下了为皇后娘娘服下这解毒丸便可解毒,可……皇后娘娘还没有转好的迹象。”
“什么!朕养你们这些太医难道是吃白饭的吗!”官家拿起案上的茶盏砸向太医。
太医硬生生挨了一下也不敢躲,额头上被砸得破皮红肿。
“臣再为皇后娘娘施针试试。”太医想要起身,可腿脚不听话地瘫软,硬是站不起来。
“你个废物!”官家正眼都不愿瞧。
穆南汐抬腿走向皇后,两个内侍虚拦了一下,瞥了眼沉着脸但没下令继续拖人下去的官家,默契地将路让出来。
“皇后娘娘可有胸闷、气短之感?”
皇后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点点头。
穆南汐捏开皇后的嘴,小声呢喃:“舌淡,苔薄白。”随后又麻利地掀开皇后小臂和小腿部位的衣衫,口中振振有词:“四肢厥冷,大汗淋漓……”
她心中有了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