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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宛白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转而抚上盒身,一瞬不瞬地凝着那精致的云纹,声音有些哑:“你既然进了水月宫,又岂会毫发无损地回来。”
苏晔之微微一愣,她将手移开的举动令他颇有几分不适。听见她略低的声音,探进怀里取出那几张纸来。“这对你可有用?”
闻宛白接过那好不容易拼凑好的几张纸,将之展平,在看向纸上字迹时,脑袋嗡嗡作响。
这是,若离的字迹。
“谁给你的?”
若猜的不错,这便是那一日她去藏书阁找到却未来得及看,便被桑颐撕毁的信纸。
将撕成碎片的那些信纸一点点拼凑起来,只是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便需要极大的耐心,更不必说,真的这样做的人,是多用心。
穆流云叮嘱过不要泄露是她送的信,故而苏晔之思忖片刻,斟酌道:“是在书房捡到的,我觉得应当对你有用。”
闻宛白匆匆扫了一眼内容,神色立刻紧张起来,拿信的手肉眼可见地颤抖起来。
那几张纸轻飘飘地掉在地上,闻宛白哆嗦着唇望着他。
“你也希望我恢复武功?”
“我想听实话。”
……
短暂的沉默过后,苏晔之率先打破僵局。
“你变成这样,有我的原因。所以,我可以帮你,不惜一切代价。”
他的态度很诚恳,甚至将不久前想利用闻宛白达成目的的想法丢的一干二净。
闻宛白神色古怪地盯着他,矮身拾起那几张信纸,捏在手里,手心的汗浸湿了纸背。
“我唯一的执念,在你手中,你若真心对我心存愧疚,便该知道,我根本不想恢复武功,亦不想再踏进水月宫半步。”
她的目光,掠过他怀中的红漆木盒。语调平平的声音,压抑着前所未有的悲凄。
“我遇见一个人。”
“她说,她在水月宫等你。”
苏晔之温柔地抬起眸,他从未如同现在这样,认真打量面前的女子。
她不施粉黛,面色苍白如纸,眉间的朱砂却偏生鲜艳欲滴,精致的容貌在夜里显得格外清丽迷人。清冷妖冶,绝世无双。苏晔之突然产生一种错觉,她不再是杀伐果断的闻宛白,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众护法?”闻宛白想不到除了四大护法以外,还有何人会挂念她。
“她说,她叫穆流云。”
苏晔之弯了弯眸,一瞬间,整个人如同会发光一般,照亮她阴暗逼仄的世界。
孰料,她闻言,初时沉沦于他和煦的笑容,待反应过来时,整个人都僵硬了。
流云对若离的爱慕之心,她素来是知晓的,如今,若离因她而死,她欠流云一个交代。
她将那几张纸搁置在案上,又接过苏晔之手中的红漆木盒,压在信纸之上。
突然将苏晔之抵在他身后那片墙上,玉手不大安稳地在他腰际游走,所经之处,尽是一片灼热。“乾枫可是我一手调教出的狠辣,你在他眼皮子底下逃出来却毫发无损,嗯?”
苏晔之眸色一暗,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伸手按住闻宛白不安分的小手,面色有些潮红:“凑巧他正行鱼水之欢,我才得了时机。”
语罢,他的脸更红了,手足无措的,在闻宛白面前,活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