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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鄞苦笑一声,不语。
闻宛白的目光落在寄白上,“这些时日,我的武功,当真不能再动么?”
他点点头。
“你疯了,会死人的。”
她抬起头,抿了抿唇,毫不在意的态度。
“会死?”
那一双翦水秋瞳,不复当初的单纯无欺,眸色幽幽,他瞧不真切,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嗯。”陆思鄞替她掖了掖被角,有些疲倦地说道,“你先好好歇息,身子亏虚,这些时日先留在此处,不妨事的。”
“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短时间内恢复武功。”
闻宛白眯了眯狭长的凤眸,毫无血色的唇开开合合,藏在被子下的手捏紧了被角。
陆思鄞神色紧张起来:“你想做什么?”
“回答我。”
她的声音很冷。
陆思鄞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恢复声音以后的闻宛白,似乎变得与以前不一样,甚至连目光,都比从前冷上三分。
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的闻宛白,是已然恢复记忆的闻宛白。自然是与从前不一样。
陆思鄞再次搭上她的脉,良久,幽幽叹了一口气:“脉象凌乱,却无性命之忧。好好调理,过一段时日,便会恢复的。”
他有些不敢看闻宛白的眼睛,这脉象微乎其微,闻宛白究竟是如何做到,泰然自若地与他交谈的。他转身欲离,却在抬脚时,听见那女子清脆的笑声。
闻宛白小心翼翼地再次试探道:“这些年习惯武艺傍身,若是情难自禁用了武功,当真会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她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想再确认一次。
“按理说,是这样。”
陆思鄞不紧不慢地说道。
她眸光一黯,却因他的下一句话,重焕光彩。
“不过——”
“小聋子,你的体质似乎有了改变。按理说,不是会造成什么伤害,而是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这还是他一开始所说的,会死。
她的眸一点点晦暗下去。
“你可曾吃过什么宝贝?”
闻宛白心下一紧,须臾,摇头:“不曾。”
她自然不会告诉他,她无意中将寒水草吃了的。
陆思鄞习惯性地搭上她的脉,脉象复强劲有力,却依旧透露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凌乱。“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脉。”
方才还微乎其微,现下又强劲有力。
他“啧啧”感叹两声,“小聋子,你是我行医这么多年,唯一遇见过的难题。”
闻宛白轻飘飘地笑了一声,她直言不讳地问,或是拐弯抹角地问,他所给出的答案,皆是分毫无差。
不必再问。
“我知道了。”
闻宛白素手轻轻抚上腹部,眸底一闪而过落寞之意。她将另外一只手横在他的眼前,声音淡淡:“我这一只手,还有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