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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子时已是傍晚,落日的余晖轻轻挥洒下来,温柔缱绻,如梦似幻,如一层薄纱轻轻笼罩人间,铺就一片金黄的世界。
闻宛白一回到屋子里就和衣躺下,她的身子骨一直不大好,平日里分外嗜睡,今日清醒的时间也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苏晔之挑眉。
他的耳朵一动,下一刻便走出小屋,抬起手,不过须臾,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便飞到他的手上,还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苏晔之解开鸽子腿上绑着的红线,取出纸条,展开来,不过寥寥四字。
“晔之,速回。”
他的目光辗转到木屋门前,此时离开,未免有失礼仪。
他放飞鸽子,神色变得有几分复杂。
莫非,师妹的病情又加重了?念及此处,他的眉头皱的愈发深。
可他才做好要寻医治好闻宛白的疾的准备。
他在院中坐下,尝试着调息,武功已恢复得七七八八,也比从前更为流畅灵活。不得不说,闻宛白之前为他灌输的内力,对他大有裨益。
他站起身,却见李大娘在门外鬼鬼祟祟地站着,不由皱眉。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
李大娘见状,笑眯眯地推开大门走了进来,手中还提了一个食盒。她先是朝屋内张望了一下,未见闻宛白人,有些遗憾地说:“我今日来了几次都不见公子与你家娘子,怎么才回来便歇下了?”
苏晔之精致的眉眼透露出淡淡的疏离,礼节性地应道:“娘子今日乏累,便先歇下了。”
“我瞧着你们小两口平日里也不如何亲近,今日同我讲是夫妻,不会是唬我吧?”李大娘双眸透露出算计的精光,每一个字都带着试探。
苏晔之嘴角抽了抽,拱拱手:“我与娘子一向恩爱,何必欺骗旁人。”
闻宛白在屋子里翻了翻身,对于屋外的事并不知情,只是肚子有些饿,原本困倦的意思被逼退了大半,迷迷糊糊走出门,看见两人,有些意外。
苏晔之见到闻宛白出门,立刻上前扶住她的腰,亲昵地靠在她的耳畔:“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小心些莫感染了风寒。”
闻宛白一脸迷惑地望着他。
他大概是忘记了,她听不见。
李大娘见状,眼中的犹疑一点点散去,可在见到闻宛白的反应后,又一点点聚集。
她殷勤地走上前,掀开食盒盖,取出一个雪白的包子,递给闻宛白。“姑娘啊,这是我特地为你们备下的,这可是我儿子亲手做的。”
闻宛白见到食物便两眼放光,她实在是饿极了,接过馒头,顾不得苏晔之阻拦的眼神,便狼吞虎咽起来,可惜她尝不出半点滋味。
她只知道,吃了它,才能填饱肚子。
李大娘见状,不由“咯咯”笑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着急,像是八百年每吃过饭似的。”她的目光又转向苏晔之,“瞧你把你家小媳妇饿的。”
她意味深长地添了一句:“若是能嫁给我家儿子,可是日日都有包子吃的。”
苏晔之微微一愣,抬手拭去闻宛白嘴角的残渣。
“有劳您费心。”
他的声音有些冷。
李大娘又取出一个包子给闻宛白,“不急,这里还有。”
她突然拽住闻宛白的手,“这孩子的手怎么冻成这样,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多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