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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瑾微挑眉角,瞧着顾清月紧张的模样,心中生出几分好笑。
若不是场合不允许,他倒是真想放声大笑两声。
陆怀瑾以拳抵唇,轻轻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定下心神,这才重新看向顾清月,微微颔首:“是,今日我刚刚收到的消息。”
顾清月硬着头皮打开竹简。
很快,她便明白为何陆怀瑾这么急着要把竹简送进宫中,甚至不惜专门穿上了先帝馈赠的黄袍。
顾清月手指一松,竹简扑通一声跌落在地。
她黛眉紧锁,抬眼望向陆怀瑾:“造反?”
顾清月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面上还带着几分错愕之色:“福家要造反?这……这不会是什么误会吧?”
陆怀瑾神色阴鸷,思忖许久才微微颔首:“我也希望这是什么误会。不过这消息是从边关直接传回来,传递消息的人是福康父亲身边人,应该不会有错。”
顾清月眉心锁得更紧。
她抿着粉唇,向后踉跄几步,膝盖窝不偏不倚撞在椅子上。
扑通--
顾清月跌坐进椅子内。
她揉着自己生疼的眉心,低声嘟囔:“怎么可能呢?”
“福康在宫中做了贵妃,福家该是对朝廷最忠心之人,才是为何忽然要造反呢?”
顾清月迷茫地望向陆怀瑾:“福家对朝廷能有什么不满呢?”
对上顾清月苍茫的目光,陆怀瑾心中也略有不安。
他垂首长叹:“我也不明白福家为何要造反。”
“若说福家是为了自己的权利,那为何又要选在现在造反?”
“眼下福康正是整个后宫最得宠之人,福家此事造反,难不成连福康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陆怀瑾话音才落,顾清月骤然想到什么。
她猛然抬眼看向陆怀瑾,若有所思,红唇微启:“也许福家就是不想管福康的性命。所以才有了昨夜那一场大火。”
陆怀瑾满面茫然,不大明白顾清月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才朕去见过福康。福康的宫中显然还有外人,他急匆匆地给朕下了逐客令。现在想来,只怕是不想让朕见到他宫中的那个人。”
陆怀瑾越发诧异,露出些许紧张之色:“福康的宫中有外人?宫城守卫如此严密,他的宫中如何会有外人?”
顾清月满腹心事,顾不上回答陆怀瑾。
她用余光瞥了陆怀瑾一眼,没好气地沉声道:“宫城守卫严密?王爷不也总是深夜入宫,如入无人之地吗?”
陆怀瑾被顾清月一句话怼得不知如何反驳。
他半张着嘴,思忖许久,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顾清月收回视线:“不知这神秘人到底是来帮福康,还是来害福康。”
“若他是来帮福康逃过一劫,或许此人不是福家的人。”
说到这里,顾清月霍然站起身,拔腿就要往外走。
见状,陆怀瑾忙拦住顾清月的去路:“皇上要去做什么?”
顾清月推住陆怀瑾双手,向前逼近一步:“朕得去问清楚。”
陆怀瑾纹丝不动,那条胳膊像是铁水浇筑而成。
他拦着顾清月的去路,神色越发凝重:“皇上,无论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若是他愿意见你,方才在福康的宫中就会露面。既然未曾出现,就代表此人不会如此轻而易举地见你。”
被陆怀瑾这么一拦,顾清月也逐渐冷静。
她斜乜陆怀瑾:“那你说怎么办?”
陆怀瑾思忖片刻,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