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赵振南把圣旨递给南宫婳,并一方公主的玉印,玉印上刻有长乐二字。
南宫婳与祁翊起身之后,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祁翊,如今皇帝把祁翊连升两级,由正三品提为正一品,已经可以与楚宸烨、楚澜等朝中大臣列为一等,皇上如此器重祁翊,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他想打破皇长孙与齐王府两足鼎立的局面,让祁翊来分这两派的势力,好让他们互相牵制,同时削弱两派的力量,也利于巩固他的政权。
“请太后、皇上、皇后携公主向楚家列祖列宗进香。”赵振南说完,已经退至一旁,突然,皇帝手中的香一下子熄灭,后边其他的的香也跟着熄灭,连南宫婳手中的都熄了,而现场并没有吹风。
看到这一景象,边上的赵振南和祭祀司李江当即脸色惨白起来,这可是不祥之兆,每逢大典如果有这种事发生,那就是不吉利的意思。
皇帝此时眼眸已经变得深冷,突然看向赵振南,沉声道:“这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这好像是不吉之兆。”赵振南吓得浑身发抖,满头大汗,忙将皇上的香接过去,放在烛火上又开始点,可这一次,却怎么点那香都不燃了,这样的情况,苍祁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以就是上百年前先祖的一个封妃大典上,那媚妃的香多次点不燃,然后天降异象,祭祀司和钦天监算出,这媚妃根本就是妖妃,是来惑乱苍祁的,有她在,国家就会灭亡,后边先祖皇帝相信了钦天监的话,把这媚妃处决,这事才告一段落。
“不吉之兆?”皇帝也想起当年的妖妃一说,随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钦天监监正林茂生,林茂生立即掐指开始算。
这下子,所有人都看着南宫婳议论起来,莫非公主是妖星入主,不吉利,所以才会出这种事?
南宫婳冷冷盯着赵振南,虽然她现在和伯府再没关系,但赵振南好歹也是她的二舅舅,没想到竟然一口咬定是不吉之兆,这不是引人怀疑她?
难道,那次在伯府的事,他早已怀恨在心,并且想伺机报复。
这时,祁翊却从大臣群中站了出来,凤眸溢出点点淡笑,朝皇帝道:“或许这香受了潮,皇上,臣早准备了香,让李江大人重新点一次,看看情况如何。”
祁翊说完,他身后的含笑竟然将一把香递给况勇,况勇立即将香接了过去,交给赵振南,赵振南眸色一转,虽脸上不悦,不过立即接过那香,颤抖的开始点了起来,这一次,那香全部点燃,等皇帝等人接过来时,都没熄灭。
“看来,果然是那香受了潮,若不是祁世子早有准备,恐怕有人会说长乐公主不祥。”这时,楚宸烨已经盯着自己的指甲,不紧不慢的道。
这话听得赵振南脸色又是一惨白,他忙擦了擦额头的汗,再走到宗庙前的大鼎前,这大鼎里装着从天山运来的圣水,下边的柴火一直燃烧着,导致鼎里的水全烧开,烧开后,便有阵阵雾气缭绕,慢慢环饶在四周。
“请公主上前一步,接受圣水的洗礼。”赵振南说完,已经看向南宫婳,手中多了一只白玉瓶和一根竹枝。
南宫婳便上前,靠近那鼎,这时,鼎边的阵阵雾气已经环绕到她的身上,慢慢将她围绕,南宫婳只觉得有一股淡淡的酸味飘散在其中。
这时,赵振南已经打开鼎盖,从里面舀了一勺开水,装进观音瓶中,然后等着这瓶子里的水冷下来,再浇到南宫婳身上。
不一会儿,赵振南手中的圣水已经慢慢变冷,南宫婳此时已经被这雾气薰得眼睛都睁不开,柴火的烟气,以及鼎上边的水气,让她只觉得额头冒汗,这种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可赵振南就像与她作对似的,分明那水早就冷了,他还拿着不洒,就在她要发怒之际,赵振南便装模像样的打开白玉瓶,嘴里念了几句祝词之后,将那圣水洒在南宫婳身上。
正在这时,有的大臣突然喊了起来,“变白了,白了,像孝衣一样,怎么会这样?”
这下子,所有人都朝南宫婳看过去,只见她身上那件原本红色的凤袍,突然慢慢变成了白色,穿在身上好像孝衣一样,南宫婳也吓得大惊,立即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裳,只见自己已经一片雪白,好像披着纸片一般。
怎么会这样?南宫婳惊奇的看向赵振南,赵振南也是大为惊骇,皇帝皇后两人对视一眼,眼睛瞪得老大,后边的祁翊则微眯起眼睛,仔细的看着这一幕。
“喜袍变孝衣,公主,你这是大不敬,你想诅咒圣上……”这时,赵振南已经指着南宫婳大叫起来,说完之后,他迅速捂住嘴巴,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
而其他人无不怀疑的看向南宫婳,身披孝衣,就是诅咒皇帝早死,这样的诅咒,哪怕是皇帝的儿女,也是死路一条。
南宫婳见状,立即迅速脱掉身上的衣袍,露出里边的褙子,将那白色的麻衣扔到地上,随即一把跪在皇帝面前,看着皇帝沉黑的脸,忙道:“请父皇恕罪,儿臣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这是制衣房给儿臣的衣裳,儿臣东宫里的人都没插过手。”
此时,祁翊已经握拳头,沉然的上前一步,一以狭长的眸子一直在地上的衣袍上搜寻,这时候,皇后也急得浑身发抖,皇上是最多疑善变的,他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发生。
“皇帝,你把哀家请到这里来,难道就是看长乐公主表演这出戏?”太后冷冰冰的盯着皇帝,一脸阴沉,又目光诛讥的盯着南宫婳。
皇帝目光十分的阴沉,只觉得此事不简单,他虽然迷信,但不至于如此糊涂,便看向身后的祁翊,沉声道:“祁总督,依你看,此事究竟是妖魔鬼怪所为,还是有其他的隐情?”
祁翊上前一步,慢慢走到那白衣前,玉手挑起那白衣,开始细细观察起来,而后边的嫔妃们,以苏贵妃为首的,已经怀疑的议论起来。
“看来真是不祥,之前的香火点不燃,现在喜衣变白衣,看来,这个公主果真是妖魔的化身,有她在,咱们苍祁的国本恐怕要动摇,这样的妖女,必须得而诛之,可不能让她祸害苍祁。”
“就是,要真吉利,就不会出这么多事,咱们苍祁的国本才是最重要的,这个公主,又入外边回来,会不会和媚妃一样,是妖星入宫,要前来祸害宫廷的?而且她一来,羽落郡主就闹自杀,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公主惹不得。”
妃嫔们你一言我一语,一个个都只敢小声议论,但声音不大不小,偏偏听进御史言官们耳朵里,当即,以严御史为首的言官们全都上前,一个个疑惑的盯着地上的衣袍,严御史立即执着笏板,一脸正气的道:“皇上,此事定有妖魔作乱,不妨让钦天监们算算,究竟是怎么回事。公主才入宫就如此的不吉利,恐怕长久下去,会动摇苍祁,就像当年的媚妃一事,咱们要及早预防,可不能重蹈覆辙。”
皇帝一听,立即冷冷盯着这些言官,同时眼里也是阵阵怀疑,太后嘴角已经勾起阵阵冷笑,沉声道:“严御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这孙女,其实是只妖怪变的,妖星入宫,这可不行,要么杀掉,要么撵出去,总之,一切有害苍祁的人和事都不准发生。”
“太后是否太独断了?单凭一件衣袍就断定婳儿是妖星,臣妾很怀疑。”皇后冷冷看向太后,与太后沉然对视。
南宫婳看到太后与一干妃嫔及大臣怀疑的目光,不由得冷咬下唇,这些人,都见不得她好,想击挎她,她一定要撑住,此事一定另有玄机。
这时,祁翊玉手已经在衣裳是粘了一些细微的小黄粒下来,拿在秀鼻前闻了闻,他微斜着头,眼里含着似笑非笑的光芒,一副泰山蹦倒仍旧沉稳的气势,给南宫婳无尽的鼓励。
楚云飞一直站在皇后身侧,开始以为皇后不原谅他,一张小脸红通通的,目光却故作冷静,一副小大人的沉稳气息,不过当他看到祁翊手中的小黄粒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思索一下,便道:“母后,儿臣早上路过制衣坊时,好像从窗外偷看到制衣坊的黄公公拿着一瓶东西往衣裳上抹,当时儿臣以为是香精之类的便没在意。”
楚云飞说完,那边的祁翊嘴角冷勾,眼眸一亮,眼底随即含着一缕冷笑,再看了眼那冒着热气的大鼎,再检查那件麻衣的内衬,将内衬一翻过来,发现里面有几块死角处并没有变色,仍是鲜红的,祁翊嘴角立即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臣明白了。”祁翊淡淡挑眉,递给南宫婳一个温润安心的眼神,随即朝众人道:“这衣裳被人动过手脚,学医的人应该知道,有一种东西能使红色掉色,这东西就叫硫磺,不过要遇热才能掉色。有人事先在这件凤袍上抹好硫磺,然后在引公主靠近大鼎,这大鼎冒出的热气一接近衣裳,衣裳上的硫磺会慢慢变化,将原本衣裳上的红色染料溶掉。刚才公主站在鼎前这么久,大家都看到这热气薰得她满头大汗,足见这些水气已经与她身上的硫磺混合。这样一来,这衣裳上的红色染料遇硫磺便脱色,所以公主的衣裳才会慢慢变成白色。但因为内衬里有几个死角没被水气沾染到,所以还是红色的。”
说到这里,祁翊眸子里噙着淡定的冷笑,他已经将那衣裳的死角放到鼎上,那死角一遇以鼎上的水气,立即慢慢淡成淡红色,渐渐的,变得越来越淡,最后竟变成了白色,而鼎上却有一股淡淡的红色,应该是沾的染料。
听着祁翊的解释,皇后立即上前下不,仔细检查了这件衣裳后,当即沉冷的抬眸,狠狠的盯着面前的赵振南,“这衣裳有股酸味,是硫磺特有的味道,这大鼎是赵振南点的,不燃的香也是你点的,此事是不是你与黄公公串通好的,来人,传黄公公,本宫要亲自审问,惹敢在宫中行这种腌臜之事陷害公主并加诅咒皇上,一列诛九族!”
皇后咬牙说完,眼眸已经十分的阴沉,连皇帝在得知真相后,已经一个箭步上前,一双眼睛像恶魔般盯着赵振南,赵振南吓得腿一软,当即跪在地上,他早就支撑不住了,忙道:“求皇上饶命,是微臣和公主有仇,因为公主偏帮伯府大房,曾经揭露过微臣的丑事,再加上两府一直就有嫌隙,臣嫉恨她,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想伪装成她不吉,好让皇上杀了她,这一切都是臣的错,与臣的家人无关,请皇上饶她们一命。”
赵振南说完,当即吓得口吐白沫,毕竟没几个胆子的人,都不敢在皇帝面前犯事,而他是四品典仪,这下子前程没了,连命都没了,不吓得尿裤子才怪。
南宫婳这下子才冷冷看向赵振南,想不到是二舅舅,但聪明如她,绝不相信二舅舅是背后黑手,毕竟他再恨她,也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害她,这事肯定另有他人,至于是谁,苏贵妃和太后的嫌疑都很大,毕竟两人是宫里最恨她的。
“原来真是你?朕真是错信了你,幸好朕没上你的当,否则,长乐公主真要被你害惨了。”皇帝说完,有些歉疚的看向南宫婳,南宫婳只是冷冷的盯着众人,一言不发。
边上的太后则冷冷眯着眼睛,目光一直闪烁着,正在这时,那黄公公已经哀嚎着被带了上来,黄公公一被扔在地上,就连连求饶说他没做。
看到黄公公死不认罪,楚云飞虽然讨厌这个姐姐,但如果姐姐受伤,母后就会难过,母后难过,他也跟着难过,所以,他便站出来,指着黄公公道:“本皇子亲眼看到你往衣服上涂东西,当时你穿的就是这件青衣,还没换掉,说不定你身上也沾得有那东西,让驸马姐夫检查一下不就行了?”
楚云飞不愧十分聪明,从小就受皇上宠爱,说的话头头是道,惹得皇上赞赏的看着他,今天要不是他指出关键,恐怕南宫婳真的会被栽上个诅咒皇帝的名声,到时候,生死就攸关了。
南宫婳这时才觉得,原来楚云飞还挺正直的,幸好她没和他把矛盾激化,她还得多感谢他帮了自己。
听到楚云飞的指证,黄公公此时再也撑不住,二话不说对着地上就猛磕起来,皇帝对宫中的事一般都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因为他事务繁忙,没时间处理这事,便冷声道:“来人,把黄公公拖下去斩了,至于赵振南,同样斩立决,伯府二房的人全部打入大牢,择日听审。”
皇帝说完后,南宫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要没连累大房,那就好,皇上处理的是伯府的二房,就等于小邹氏和赵菁华等人再也无翻身的机会了,也算帮大舅母解决了一大难题。
处理完两人后,边关传来战报,说燕国已经蠢蠢欲动,皇帝急忙领着大臣们去御书房商议正事,就由皇后指挥,派人带南宫婳游街。
南宫婳与祁翊的婚期,就定在这个月二十五号举行,只有五天时间了,到时候,她将以公主之礼,跟着十里红妆嫁入武穆王府。
游街的时候由防城军护送,全城百姓听说皇帝找回真公主,一个个都忍不住早早的守在街上,要看看真公主的模样,有些人还在沿路摆上鲜花,拍掌守侯。对于老百姓来说,难得见了到回公主,所以大家都十分激动。
南宫婳有时候还笑着和百姓们打招呼,大家都觉得这个公主挺亲民的,南宫婳给众人的印象立即好了不少。
游了一个下午,南宫婳才被带回皇宫,接着,便是备嫁的事宜。皇后主动操刀,给南宫婳准备备嫁的嫁妆,这几天都和南宫婳腻在一起,对她来说,能和婳儿多呆一刻,就幸福一刻。
五日后,大婚典礼即将开始。
------题外话------
亲爱的下章就大婚了,不知道能洞房不哦,温馨的要来了,票子啊嘿嘿,钻钻啊打赏啊嘿嘿。因为人物太多,果冻很抱歉,把齐王写成太后的儿子了,果冻已经改过来了,不是的,齐王是皇帝的儿子,皇帝已经很老了。囧啊。
最新最章节,请登陆,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