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婳故作无知的话,无疑如晴天霹雳般劈进苏姨娘心里,她突然身子一僵,定定的盯着南宫婳,这的确是左明去之前,她咬牙用剪子戳的伤口,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竟被南宫婳看出来了。
这下子,南宫昊天也是满目惊异,双眸冷如寒冰的盯着苏姨娘,湘绣则惊讶的捂住嘴,吃惊的摇头道,“不会的,姨娘你不会如此狠,为了栽赃奴婢,竟自残身体。”
苏姨娘忽然身子一僵,不过她反映极快,砰的一声朝南宫昊天跪下,声音如无比锋利的刀刃相撞,擦出兹兹的火花,一脸决然的盯向湘绣:“湘绣,我自问待你不薄,没想到你背着我给老爷上眼药,满嘴乱喷沫子,逮着机会就整我,我真是瞎了眼,竟把你当亲妹妹那般看待,光这些年赏你的银钱就不少,还有你身上穿的那些宫缎锦面,哪一样不是我对你的心意。你不感恩也就罢了,为了争得老爷宠爱,竟然使这种狐媚子手段夺宠,试问,你良心被狗吃了么?”
湘绣当即一愣,分明是苏姨娘痛打她一顿,如今她脸上身上像油煎似的疼,不料苏姨娘越说越过分,气得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胸膛不停的起伏,一鼓一鼓的。
南宫婳见湘绣就快爆炸,一双眼睛斜着挑起,心里鄙视苏姨娘撒泼卖乖的手段,面无表情,冷冰冰的盯着苏姨娘,“姨娘这话就说重了,湘绣是我的丫头,从小跟在我身边,最多帮你跑过几次腿,你便要她感恩戴德的报答你,你把我这个主子摆在何处!”
南宫婳声音略冰,不过样子则显得温婉和善,软软的声音叫苏姨娘挑不出错处,更让南宫昊天疑心起来,盯着苏姨娘,“湘绣是婳儿的丫头,你怎么说得跟你的丫头似的?难不成,你私下拉拢她?”
不管府里,朝中,最忌讳的便是拉帮结派,尤其是拉对手的人,苏姨娘那意思摆明了很照顾湘绣,平白无故的,她自己丫头不管,去接近湘绣,定是另有阴谋。
这下子,苏姨娘生怕被盯上个安插眼线的名目,忙眼泪滚滚的看向南宫昊天,缓缓拉过南宫昊天十分生硬的手,将他的手拂上自己的脸,凄然道:“天郎,你要信我,我们早就说过了,要彼此信任的……”
南宫昊天此时火气正大,眼里只有湘绣那柔弱生资的模样,忙一把将手抽回来,在他放下手的那一瞬间,南宫婳突然看见他手心赫然有块红团,好像沾上胭脂一般。
再看苏姨娘的脸,南宫婳陡地一惊,她这脸果然红得十分奇怪,不像被人打肿的红,好像涂了胭脂似的,带点粉红。
再加上刚才她拉老爹的手去摸她的脸,她敢断定,苏姨娘脸上根本没伤,是她自个儿画的胭脂来伪装!
苏姨娘真是唱作俱佳,可惜让她抓住了把柄,想到这里,南宫婳突然走上前,看向南宫昊天的手,故作大吃一惊:“爹爹,你手上在哪沾的胭指?”
才说完,待父亲把目光移到手上时,南宫婳迅速抬手,一掌拂在苏姨娘脸上,抓下一大把胭脂红来,再迅速抓住父亲的手,大声道:“原来姨娘脸上并没有肿,而是涂了胭脂装数。”
南宫婳这一抓,南宫昊天登时看到自己沾了胭脂的手掌,苏姨娘见被识破,顿时如遭雷击,怔怔的盯着南宫婳,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行,她要想办法把这事圆过去,想到这里,苏姨娘眼睛一闭,正假装要晕倒时,后边的湘绣见状,突然身子猛地抽了起来,指着苏姨娘凄苦的道:“姨娘你好狠的心,打得我半死也就罢了,竟抹胭脂充脸肿,自戳伤口当伤口来陷害奴婢,不过就算你再如何狡辩,奴婢相信是非黑白老爷自会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