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大贵媳妇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如今苏姨娘不保她,自己又得罪大小姐,她吓得脸色惨白,浑身瑟瑟发起抖来。
南宫婳冷眸扫向众人,知道这里有许多苏姨娘的眼线,她就要让这些人知道,她南宫婳不是好惹的,她要杀鸡儆猴,要挫挫苏姨娘的锐气。
这大贵媳妇跟着苏姨娘栽赃自己,如果她们成功,她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们又会怜悯她?不可能。
如果今天是她跪在这里,那打她耳光的就会是大贵媳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不过她也没狠到真要挖人双目的地步,她只想借大贵媳妇震慑下边上的丫鬟。
果然,这么一说,那些丫鬟们全都一言不发,浑身颤抖的立在原地,唯独少了湘绣,这时候,恐怕湘绣去给苏姨娘报信去了。
她就要打苏姨娘的人,让苏姨娘没脸,让她气死。
南宫婳冷目射向地上发抖的大贵媳妇,冷声道:“罢了,念在你年幼儿子需要人照顾的份上,我就小惩大诫,来人,把她拖出去杖责四十,发配出府。”
惩罚一减轻,大贵媳妇刚才蹦着的身子这才软了下来,她脸上全是汗,想说什么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任由婆子们将她拉出去行刑。
她以为大小姐真会挖她双目,没想到她只是打她,还留了她一命,她心头真不知是什么滋味,大小姐明着严厉,其实比苏姨娘心软多了。
这些事情处理完,南宫婳便把小丫鬟们谴了出去,只留下喜妈妈和玉萼两人,房里没有他人,南宫婳终于忍不住伏到喜妈妈怀里,轻轻呜咽起来,“喜妈妈,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绝不让别人再欺负你们。”
喜妈妈心头一暖,抱着南宫婳便道:“大小姐认清苏姨娘的真面目就好,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屋里真有男人,那个下作的苏姨娘,大贵媳妇说的一定是真的,苏姨娘想栽赃小姐与李公子偷人,幸好小姐机灵……”
正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一个东西从房梁上重重摔了下来,紧急着,是男子吃痛的声音:“好痛,摔死我了。”
“李公子,你怎么在这里?”玉萼吓得一惊,赶紧去扶摔疼了身子的李铭浩。
李铭浩揉着腰起身,朝南宫婳关切的看去,焦急的道:“表妹,刚才担心死我了,那苏姨娘真可恶,你没事就好。”
南宫婳忙给李铭浩递去一杯普洱茶,前世表哥就警告过她,苏姨娘不是好人,无奈她不听表哥的,这一世,才知道真正对她好的人是谁。
刚才一时情急,表哥无处可躲,南宫婳见头顶的房梁宽大,上边还罩得有羽缎,便叫表哥从橱柜上爬了上去,表哥一爬上去,苏姨娘就踹门进来了,好险。
李铭浩穿着大贵媳妇描述的那件二色金刻丝石青绣缎排穗褂,腰束缂丝嵌东珠带,脚腰踏青缎墨底玉靴,生得俊秀斯文,纤瘦柔弱,南宫婳知道,让他个书呆子爬在房梁上这么久没出事,算好的了。
要不是男女有别,南宫婳早冲进表哥怀里大哭一番了,前世只有表哥最维护她,又钟情于她,无奈表哥已有婚约,她也被袁逸升蒙骗,在她嫁袁逸升后,表哥便生了场大病,大夫说是心病,幸好后面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