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岁点点头,等他走远了才问:“二姐,二姐夫怎么会来铺子里要东西?”
“家丑不可外扬,日后若是再遇到他,不必客气,乱棍打出去就是了,他不敢闹到官府的。”沈惜昀厌烦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观春嘀咕道:“怎么神神秘秘的?夫人差点受伤她也没说问一句。”
赏夏也觉得她奇怪,但没多议论。
掌柜的走过来,低声道:“小的见过小姐。”
沈岚岁回神,“免礼,方永年不是第一次来了吧?”
“唉……”掌柜的叹息一声,“此事说来话长,小姐入内稍坐,小的让人上茶来。”
“嗯。”沈岚岁不急着走,随着小二去内间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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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茗香楼二楼临街的窗户半开着,一玄袍男子斜斜地靠在窗前,手里把玩着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心。
“哎,这好像是你家的马车吧?”
他头也不回地冲雅间里喊了一声。
雅间内的月白袍公子端着茶盏眼皮都没撩一下。
玄袍公子回眸一笑,风流尽显,折扇半掩,他冲桌旁的人眨眨眼,“哎,我听说你新娶了个夫人冲喜?之前我是不信的,现在看来,好像真有点玄啊。”
“秦望舒,你要是不会说话,锦衣卫割舌的技术一流。”
玄袍男子面色一僵,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稀罕玩意似的,三步并做两步跨到桌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陆行越,你不对劲。”
陆行越懒得看他,低头继续喝茶。
秦望舒顿时来劲了,“刚才我说了快一百来句,你瞟都不瞟我一眼,我一说到新夫人,你就要割我舌头,怎么?这么快就上心了?”
陆行越手一顿,随即缓缓放下茶盏,出手如电,掌心寒芒一闪,一柄匕首就抵在了秦望舒的下巴上,“你等不及,我亲自操刀也不是不行。”
秦望舒:“……”
“咕噜。”他喉结艰涩地滚动一下,讪讪笑道:“别别别,开个玩笑嘛,我就是看见她了,顺口问问,谁叫你一直不理我。”
陆行越面上终于出现了片刻的情绪波动,“你看见她了?”
“啊,就在对面那家首饰铺子里,哦对,还有你大哥。”
陆行越:“……”
他收起匕首,起身走到窗边往下看,秦望舒在后面噙着坏笑,“不对,你大哥刚走了。”
陆行越袖中匕首滑落,他细长的手指一动,抬起时带起了一阵劲风。
秦望舒反应极快地一侧脸,发丝被撩起,又被匕首割断,落了他一手,匕首贴着他的侧脸“笃”的一声钉在了门口的墙上。
他心有余悸地攥着自己的几根断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哈,你玩真的啊?”
陆行越没理他,自顾自往下看,正好看到沈惜昀从里面出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沈惜昀忽然抬眸往这边看了过来。
陆行越侧身躲到窗后,秦望舒见状眯了眯眼,走到窗前往下看,对上沈惜昀的视线后眨眨眼,“这不是方四夫人么?你躲她做什么?风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