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义?老罗从未小看这时代能够在史书上留名的人,除了所谓“时势造英雄”之外,能在“历史”上留下一笔的莫不是有着超过常人心智的家伙,幸运儿或可幸运一时,却绝不可能凭借幸运安然几十年。
在老罗眼中,眼前这个李德明就是个心智很不一般的家伙,虽然还不够老辣,却有着足够的韧性,先前败在自己手中并不说明什么,只是被眼界经验还有未知打乱了手脚而已。
老罗没有收集名将的癖好,至少没指望有人对自己叩首垂拜,却是真切希望能给这方土地上出类拔萃的自己人换换脑子,眼下的李德明就是他做的一次试验。
说话间,老罗身后的众多将士已经开始驻扎营地——守备营的人构筑环形车垒、弩炮营的肌肉男们埋设松树炮、骑兵营的人则在挂甲换马,一切有条不紊的在筹备,无论是进攻还是驻守都不影响自家人的安定自若。
远方那个不起眼的小城突然响了几声爆响,引起了老罗身旁众人的注意。
“什么声音?是在敲鼓吗?”老罗转头问道。
“是,将主!”回话的人正是李德明,“定难军的战法承自先唐,鼓响为攻,磬响收兵。行军则配备牛角号为呼应。”
“嗯,这个时候擂鼓……卫慕氏是要进攻了?!”老罗有些不解,眼前的会州小城能够容纳五千人驻守就很不错,但是向自己这方进攻?除非守将脑子进水了。
“不,将主……主将出营也是要敲鼓的,应该是干木朵见到了卫慕乙黑,他们要出城来了。”李德明脑门上的汗都要滴下来了,这个罗某人率军独有一套,但却不清楚东方的军伍习俗,真的不知道他的军中操范是从哪里传承来的。
好吧,老罗清楚自己可能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有点尴尬的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
连续的短促湍急的鼓点声响起,会州城的厚重大门哄然大开,一个骑兵百人队从里面涌了出来,为首的可以看出是个身材魁伟留着花白长须的主将,那人与守在城下的干木朵李明义二人交谈了几句,就带着手下百多人冲着老罗这方骑行而来。
“是卫慕乙黑将军,他们应该是看了我的信件过来的,将主!”注目看了所有的动静,李德明提醒道。
“那个留着长胡子的是卫慕乙黑?”老罗轻伤问道。
“哦……”距离超过三千步,还能看得清?李德明惊愕之后下意识的说道:“卫慕将军确实留着长胡子。”
“嗯……”沉默的看了一会儿远处过来的会州骑士们,老罗提高声音吩咐了下去。“奥尔基,挑选一百亲卫,离阵三百步,随我出迎!李将军和我一起去!”
很显然从会州城内涌出的人不可能有攻击的想法,凭借老罗身后的大队人马,别说一个小小的白人队,即便万人骑兵也不会放在眼里,更何况,方圆不过五里的区区会州城,能有多少人力?
值得老罗看重的只是李德明口中评定为“忠勇”的卫慕乙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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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明口中的伯父,指的是李继棒,李继迁的同族兄长,曾在李光睿死后继承定难军节度使的职位,只是同时面临赵宋的压迫和族人的不认可,选择亲去汴京表达诚意,后被赵宋皇帝扣留宋境。
这里需要说明一个事情,定难军从九世纪晚期880年李思恭(鲜卑拓跋)开始就变成了拓拔李家的囊中之物,沿袭脉络是李思恭-李思谏-李彝昌-李仁福-李彝超-李彝殷-李光睿-李继筠-李继棒-李继迁-李德明-李元昊。这当中李光睿死后,李继筠和李继棒都只做了不到两年的定难军节度使,其中的原因已经难以考证,不过继李继棒之后,原本作为银州防御使的李光俨一系异军突起,李继迁则顺势成为定难军节度使,猜测应该是家族旁系和直系的争端导致。
所以,文中李德明的说辞不过是遮掩家丑,把责任都推给赵宋朝廷。
②光义皇帝,指宋太宗赵光义。李德明的这种说话的方式并不合乎东方的礼节,按照当时的礼仪,应该是称作“太宗皇帝”这种把谥号加在前面的提法,而不是直呼其名然后加个皇帝称呼,不过李德明的这种说法是表明对赵宋的排斥与愤怒,同样也是对罗开先的有意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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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城市大了真的很麻烦,堵车加意外,想做点什么事都会比较烦,这两天有事外出,去了几个朋友介绍的公司,几乎是绕着京城兜了两个圈,里程还是以百公里来计数的。
抱歉晚了点,感谢书友“LI小李老四”“wadexun”“kgb136”的点币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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