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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安安!”
姜望就那么蹲在地上,就那么把安安拥入怀中。
他抱着她的小脑袋,一遍遍地摩挲,“你不要这么乖,我不用你这么乖。”
他声音有些莫名的哑:“你尽可以任性,尽可以天真。你可以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只是不必要……这么的懂事。”
他很后悔去问赵汝成要钱的时候没有避开姜安安,他一直告诉自己,妹妹很内向很敏感,但还是忽略了。
他的确跟赵汝成亲如兄弟,连上等功法都可以随意分享,更别说金银这等身外物。可是他忘了,安安并不知道。
安安只会以为,自己是哥哥的累赘。哥哥为了给她一个家,去问别人要钱。
“天啊。”自父亲病逝后,姜望几乎从未流泪,却在这一刻,藏在姜安安的小脑袋后面,泪如雨下。
“哥……你怎么了?”过了好一会儿,姜安安问道。
“啊,没,没什么。”姜望控制住情绪,依然环抱着姜安安,道:“以后不要叫赵汝成小白脸,他会不开心的。”
“可是他真的很白。”
“小白脸不是脸很白的意思……算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不用管他开不开心。”
“嗯!”
确定不再有眼泪淌下,并且也看不出哭过后,姜望才把姜安安从怀里拉开,很认真地注视着她:“哥哥要跟你道歉,哥哥不该跟你发脾气。哥哥……是第一次做哥哥啊,做得很不好。”
姜安安绞着衣角,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做妹妹,我也做得不好。我不该作弊,不该气先生……”
“是吗?”姜望用双手的大拇指抹着姜安安的小脸,轻轻擦去她的泪珠,“你原来是第一次做妹妹吗?”
姜安安点点头。
姜望把大拇指移到姜安安面前,竖起来,“那你真的很有天赋!我没见过比你更好的妹妹。”
“嘿嘿……”
安安不好意思的笑了。
岁已入冬,她的小脸上泪痕犹在,但这一笑,所有的春天都盛开。
……
……
世上人们都有他的命数,而每个人的命数都不同。这话里有一半是狗屁。
孙笑颜觉得自己真傻,真的,他怎么会相信那什么所谓的姐弟之情,怎么会相信那个女魔头的话?
“外面有很多好吃的,都是三山城吃不到的!”
“我保证不欺负他,一定会做个好榜样的。请让我带队吧!”
“就当我和老弟去旅游了,我们会很快乐的!”
音犹在耳,音犹在耳啊!
今年十三岁的孙笑颜,叫了一个相当眉清目秀的名字,长得却是非常的……圆滚滚。
呼!呼!
他呼吸艰难地往前跑着,整个腹腔都是火辣辣的,汗如雨下。身上鲜艳美丽的衣服早已看不清本来面目,皱巴巴、脏兮兮。
他感觉自己可以立即瘫软下来,整个人瘫成一团泥,一只猪,或者无论什么只要是可以瘫下来的东西。但是他不敢。
他好想哭,当时就应该抱着老妈的大腿不松手啊。怎么就猪油蒙了心,错信一生之敌呢?
他跑啊跑。
远远看去,几乎看不到腿,好像一只五颜六色的球在滚。
他不想滚啊!
除非能够滚回去。
想他孙笑颜,堂堂三山城主之子,老孙家这代独一份的男丁,在三山城域那是何等风光?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是为什么想不开,跟那个“一人”单独出了远门呢?在三山城里作威作福不好吗?欺负别的小朋友不开心吗?老虎走了,他称一下霸王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