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都头啊,我又犯了癔症,让伱见笑了。”宋江拿着袖子擦了擦双目与脸颊,说道。
“天渐黑了,宋押司还是回去休息的好,免得受了风寒。”朱仝看到宋江这种仪态,又看到宋江睡着的地方趴着一本《三国志》。
最近这些时日,朱仝越发发现宋押司变了,除了他常常觉得自己就是汉昭烈帝刘备,与之相应的变化,就是仪态和气度。
以往的宋江被称为及时雨、呼保义,乃是因为宋家在郓城县几代为吏,有些家产,经常资助一些三教九流之,特别是一些走投无路之人。这些人随着年龄增长,自然就为宋江说话,为宋江扬名。
于是“刀笔敢欺萧相国,声名不让孟尝君”!
但现在的宋江不一样,他气度举止洒脱,仿佛不是小县城小吏出身,而是名冠天下的大豪杰。与县令同坐一个衙门内,雍容自在,仿佛他才是县令一般。
宋江原本待人义气,但偶尔也会让人觉得略显小气,这也是由出身决定的,该粗的时候粗,该精细的时候精细。精打细算,利益最大化。
现在……宋江对三教九流均是一样热情,坦陈相待,让人只是感觉真诚与坦荡。遇到不足之处,不会逃避,遇到擅长之处,也不会显摆。
如昭似烈,这四个字在朱仝脑中闪过。他是郓城之中富户出身,自然也是识字的,读过书的。
“说的也是,我也感觉有些冷,不如朱都头与我一同喝酒去吧!”宋江拉着朱仝的手,向着衙门外走去。
“宋押司客气!”朱仝还想抽出自己手,却不曾想宋江的手力气颇大。
两人就这么拉拉扯扯到衙门外,碰到了郓城县步兵都头雷横。
“雷都头来的正好!我二人正要去饮酒,一同前去!”宋江还未等雷横开口,便率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