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道之上的争吵起初源于一位驾着马车的年轻人径直将马车停在路中间,挡住了很多人的去路,惹得匆匆忙忙赶路的行人们大为不悦。只不过碍于这辆马车上的年轻人太过蛮横,以及对于马车的本能忌惮,所以大多数依靠两脚走路以及赶着毛驴的普通百姓只得敢怒不敢言。
要知道,这年头马车虽然不是啥稀罕物,可是却也不是寻常百姓能够乘坐的起的,马车的质地暂且不论,单单是一匹脚力一般却能拉动马车的马匹,便是寻常百姓望而却步的东西,一匹劣马的价格尚且不便宜,更别说加上马鞍缰绳以及马车车身这些烧钱的物件了。
所以在寻常百姓眼中,乘坐马车那可是富贵人家的特权,没银子没地位的人只能干瞪眼羡慕一下,亦或者暗自揣测一下乘坐马车的感受,仅此而已。所以没谁敢去招惹这位驾着马车态度却有跋扈的年轻人,顶多绕一下,慢一下,又死不了人。
只不过,年轻人的此举却引来了一位路过的中年汉子的直接不满,便要上前理论一番。可不曾想年轻人口出狂言不说,还带着五六个所谓的小兄弟耀武扬威,态度极为恶劣。
随后,便是一番打斗,只见难中年男子虽说邋里邋遢的模样,可是却也是个不俗的人,面对那五六个家伙竟然依旧有些招架之力,一看就是练家子,行人们纷纷叫好起来。
只不过好虎架不住群狼呀,中年汉子很快便防不住的挨了好几拳,眼睛都被打肿了,眼看就要不行了,一辆堪称奢华的马车突然发疯了一般冲了上来。
见到这一幕,看热闹的顾不上看热闹了,打架的顾不上手中的拳脚了,纷纷撒丫子躲避起来,好在马车虽快,可大家伙躲避的速度更快,没能伤到啥人。只不过听到一声轰响之后,那辆略显破旧的马车却已经直接被突如其来的马车给顶翻了,直接被顶出了驿道不说,连那破旧马车上的劣马都四脚朝天的起不来了。
将破旧马车撞翻之后,那辆明显就要奢华许多的马车才缓缓停了下来,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的公子哥,锦帽貂裘,一看就不是啥普通人物。
“驴操的,竟然敢撞老子的马车,你不想活了,也不打听打听老子的名头?”那马车被撞了的年轻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已经支离破碎的马车,瞬间恼怒起来,顾不得观察眼前这位公子哥的来头,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哦?啥来头?或者说你那大哥是啥来头,报个姓名上来?”陈天泽眯了眯眼睛,盯着那脸红脖子粗的公子哥,笑问道。
那年轻人愣一下,这才眼珠子直溜溜的转悠着打量这位公子哥的穿着打扮,以及那辆要结实很多也要奢华很多的马车,心中不禁一喜。是个有钱人,这下有的赚了。
随即,年轻人清了清嗓子,朝着自己的几个兄弟打了个眼神,只见那几个刚刚因为躲避马车慌乱逃避的年轻人都瞬间七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个劲的开始哀嚎起来,要么抱着腿要么抱着胳膊,还有人直接将脑袋上抹上点灰尘,凄惨的哀嚎起来。
围观的行人见此一幕都不禁咒骂起来,这明摆着就是要讹人嘛!
“我那大哥可是西河郡虎头帮的人,名号岂能是随便乱报的?咋地?想找门路还是想找后台?告诉你,没门!咱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平明老百姓,不兴那一套!你看看,我最宝贝的马车,还有我的几个兄弟,都被你撞成这个德行了,你总该负责吧?”
年轻人明显没了争强好胜的念头,却有了讹人钱财的歹念,而且看这架势,以及那几个小兄弟的配合,应该是熟门熟路,对此道并不陌生。
“哦?”陈天泽笑眯眯的挑了一下眉头,问道:“那你打算让我怎么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