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甲士吓得不敢说话,只是一双眼睛偷偷瞄向了陈天泽,仿佛将他当做了啥了不起的大人物一般。
陈天泽一脸的无奈,最后耸了耸肩,看着满脸堆笑的狄守杰,道:“能喝酒吗?”
“能啊,半斤开胃一斤提神,两斤正好!”狄守杰大大咧咧的拍着胸脯道。
陈天泽笑了笑,点头道:“走,去喝酒!”
“大人请客吗?”狄守杰贼兮兮的问道,陈天泽无奈的点点头。
军营不远处就有一间酒肆,占地不大,却也有不少酒,显然会特意为了这些常年驻守军营之中的兵油子们准备的。老板是个贼眉鼠眼的瘦小男子,见到陈天泽和满身包扎的狄守杰到来,急忙笑嘻嘻的给腾了个位置,然后笑道:“狄大人,好久不来喝酒了啊,咋地,如今有银子了?不是我说你啊,狄大人,你看你这满身的伤,喝多了万一漏出来了怎么办啊?”
狄守杰很明显就已经和这酒肆老板混熟了,感情似乎也不错,落座之后狄守杰便骂骂咧咧道:“滚你的蛋,快给老子上酒,要最好的,还有,别给老子兑水,要不老子跟你没完!”
那老板也不生气,笑眯眯道:“哟,狄大人这是发财了?事先申明啊,咱可是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喏。”陈天泽掏出一小锭碎银子,递给了老板,然后笑道:“上酒就成!”
拿了银子的老板欢天喜地的去搬酒,陈天泽笑眯眯的看着深色有些尴尬的狄守杰,道:“日子过的很紧?”
狄守杰也不掩饰,点头道:“本来饷银就不多,还年年拖欠。我倒还好,光棍一个吃饱了全家不饿,可是手底下那几十号兄弟上有老下有小的,都得帮衬着来,所以日子难免紧巴巴的。所以今日蹭大人的酒,大人可别笑话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什么笑话不笑话的。”陈天泽摆手道:“按理说郡守被革职,你们军伍之中的状况也会发生转变,难道还没见效?”
狄守杰叹息一声,道:“我也不清楚,只是上头一直没有发话,就这么干耗着了。”
陈天泽心中一惊,疑惑道:“上头?谁是上头?”
“郡守倒了,可不是还有都尉呢嘛。”狄守杰耸耸肩,无奈道:“以前是听郡守的,现在是挺都尉的,都是一个槽里喂出来的肥猪,吃相都一样啊!”
陈天泽深色恍然,随即笑眯眯道:“难怪你们军伍之中出奇的安静,也没人前来找我,感情是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啊。”
还未喝酒的狄守杰惊出一身冷汗来,急忙摆手道:“大人,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天泽耸了耸肩膀,笑骂道:“你个怂货,杀人的时候咋没瞧见你这德行,现在怕啥?”
狄守杰讪讪一笑,挠了挠头发。
酒肆老板很快就端来了两大坛子酒,看的陈天泽有些吃惊,但是随机释然,这里可是军营门口,入伍当甲士的,大都在军伍之中历练的不错,一摊子酒水自然不在话下。
陈天泽打开坛子,自顾自的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转头看着那深色略微不自然的老板,笑道:“老板,蒙汗药放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