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婉儿撅了撅嘴,“谁说我不了解你们宗门弟子了,一个个傲慢的不行也就罢了,还特别迂腐顽固,也不知道天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怪怪的令人生厌!”
何明苦笑着摇了摇头,看向靳玲道“我们可以不问姑娘身上藏着的宝贝,总可以问问姑娘您出自哪个宗门吧?”
“这个”
在何明看来,这个问题并不至于让人为难,但靳玲却偏偏簇起了娥眉,脸上写满了为难与歉疚“对不住这位公子,这个我还真不能回答公子。不过请公子相信,我绝不是故作神秘,只是这乃我师尊临终前的严命,玲儿不敢有违。”
何明虽然有些诧异,却还是点了点头,道“想必令师这样做,定然有不得不为之的理由。”
何明的善解人意,让靳玲好不感激,眼圈儿几欲再次凝起湿雾。正如何明所说的那样,她身上背负着的宗门赋予她的使命,实在是太过沉重,沉重到让她时时刻刻都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玲儿,最坏的时光已经过去了,有会长他们在,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
虽然靳玲因为师命难违,无法说出身上背负了什么,但暴风却能清楚的感觉到靳玲的无助与痛苦,这也每每让他痛心难过。此番见识到伦婉儿的强势回归,他的心总算是找到了些许的安慰2淤积心中多日的自责也大为减轻,心情明显开朗起来。
只是靳玲却依旧是一副愁云不散的模样,神色悲戚。到底是心心相印的爱人,暴风一眼便看穿了靳玲的忧愁所在,叹息着道“玲儿,我知道你想进入神仙秘府,完成师门交托给你的使命。可是上三宗已经放出话来了,你想以散修的身份为掩护进入神仙秘府的法子已经不可能行得通了。其实,每一个人的力量都是有限的,总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凡事只要无愧于心,那便足够了。我想,即便你没有完成师门的交托,你的师尊也不会怪你的。”
明明就是一个行动优于口才的粗汉,此时却硬是说出了这样一番真挚而又贴心的话语,也真是难为了暴风。同时,这也让众人了解到,暴风对靳玲真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在乎。
“可是”
靳玲当然明白暴风说的都是事实,可师父的临终嘱托,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更何况这嘱托之中,还藏着一份刻骨铭心的血海大仇!
一想到师姐师兄们被残杀时的痛呼嚎叫,一想到将她当做亲女儿来关怀教导的恩师,为了给她争夺一线生机,不惜自爆,尸骨无存,靳玲便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完成师父的嘱托,哪怕这嘱托再是艰难!
靳玲将目光投向了伦婉儿,眼神中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恳求。
伦婉儿方才展现出来的战斗力,让她很是眼前一亮,犹如看到了希望,心中不由得就想,如果能获得伦婉儿的帮助,或许她就能有一成的机会完成师父的嘱托。
一刹那的时间,靳玲甚至想过利用暴风来要挟伦婉儿,逼她帮助自己。以伦婉儿对暴风的情谊,靳玲相信,她有很大的可能会屈从于自己。虽然这手段太过卑鄙,连她自己都禁不住的鄙视自己,可脑海中一浮现出师父的身影,她便将一切都抛到了脑后。
不过现在靳玲已经冷静了下来,尤其是在听过暴风的一番细细宽慰之后,她更是明白,师父的嘱托,她固然不能违背,可暴风对她的爱,更是她所珍惜的。
更何况,伦婉儿的战力虽然让人惊艳,但她终究不过是九品人仙,凭借一个九品人仙,就想与上三宗,甚至是整个宗门对抗,她着实是过分的天真了。
也罢,该自己承担的就由自己承担,何苦再连累旁人?
“师父,您放心,您的嘱托,徒儿一定会尽力完成,哪怕身死九段!”
靳玲的心中升腾起一股决绝,她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只是抬眼看到暴风那充满关切的眼神,靳玲的心立时便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只是只是这辈子她恐怕要辜负了暴风,无法陪他走到人生最后了。
“不玲儿,你千万别犯傻,千万别”
遇到了靳玲,全身心的去爱,让暴风变得无比的细腻。靳玲虽然一字未说,但是从她的眼神中,暴风却完全读懂了她的内心,脸上顿时显出一阵慌乱。
暴风敏锐的感觉到,他要失去靳玲了,靳玲要离开他,这让他如何能不感到慌乱?
“对不起了暴风!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做你的妻子,服侍你一辈子!”
言语未落,靳玲的身形倏然飘起,如风如烟,瞬间已到了数丈之外。
暴风虽然是早有提防,也先一步伸出手想要将靳玲拉住,可靳玲的修为却是远高他不止一筹,他想拦又如何拦得住呢?大手抓在了空气之中,心爱的人儿越去越远,那一刹那,暴风的整颗心几乎停止了跳动。脑袋就好像爆炸了似的,嗡嗡的一片空白。
从此没有靳玲的日子,光是想想,便足以让暴风不寒而栗。随着靳玲身影的远去,暴风的心也在逐渐失去生机。
那一只努力前伸,拼命想要抓住自己的大手,那一双充满恳求,充满绝望的眼睛,这一切同样让靳玲心碎。
或许或许她与暴风,此生就不该相逢!
“身手不错嘛!”
就在靳玲准备狠下心肠,彻底远去之时,在她的身旁陡然传来了伦婉儿的嗓音。靳玲被吓了一跳,猛的扭过头来,顿时吃惊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伦婉儿竟已追了上来。
这修为,这身法,简直鬼神莫测,让靳玲不禁有一种惊悚之感!